柳浩扬倒抽口气,咬牙忍住到口的喘息,怀疑她到底清不清楚她的动作对他充满了挑逗。
她再要如此以身子摩挲着他,就休怪他在她尚未作好心理准备之前,硬是要了她。
男人的自制力毕竟有底限,更何况这躺在他身上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正当柳浩扬的自制力溃决之前,苏盈盈突然从他身上跳起来,快速冲进浴室里大吐特吐起来。
紧跟而起的柳浩扬则明显松了口气。他从未想过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会差一点就毁在他的小妻子手上。
而最好笑的是,她本人根本一点也不明白在她跳下床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才刚经历一阵强烈的呕吐,苏盈盈摊在浴室的地板上,浑身发软使她连自己站起来的力量也没有。
就在此时一双强而有力却不失温柔的手臂,滑过她的腰间,将她抱了起来。
“还好吗?”他的声音从上头落下。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放松身子偎在他怀里,虚弱地抱怨着。
“这是怀孕期间的症状,也是由于你本身的体质关系,不要紧的。”他缓缓安慰她,眼里有着暖意。
“怀孕的人是我,你当然不要紧。”她嘀着嘴,忿忿不平地指出。
她记得那一晚他很享受,偏偏这会儿受苦受难的人是她,不公平。
而她又不能老实将心里的不满说出来,所以更教她心理不平衡到了极点!
柳浩扬只当她是小孕妇发发牢骚,笑着由她又吸嘴又抱怨的。
抱着她回到房间,才将她放回床上,却见她立刻又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
“怎么了?”他轻问。
“我忘了一件事。”她小声低语。
“什么事?”
“我要……”她附在他耳边不好意思地说。
低头望着她略显苍白的娇容,考虑她才刚经过一阵呕吐,柳浩扬终于再次抱起她走回浴室。
被放在马桶上,苏盈盈注视他走出浴室,嘴角突然往上勾勒出一抹微笑。
原来自己怀孕之后,浩扬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地宠着她啊……
看来她得好好利用这一点。
享用过一顿简单又极富营养的早餐,不想劳动孕妇动手收拾,柳浩扬迅速整理一切,这才准备前往梵天盟了解近来组织状况。
“你要去哪里?”
见他像是要外出,她赶紧叫住他的步子,表情就像是个弃妇一般。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天耶,他就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略为苍白的脸垮下来,苏盈盈炫然欲泣地紧瞅着他,想借此使他感到良心受到谴责。
“盈盈……”柳浩扬转回身,表情是又好笑又无奈。
“你要去哪里?”她又追问一次。
“梵天盟。”他也不打算隐瞒他的去处。
“我不可以去吗?”见他很肯定地摇首,她咬了咬不唇。“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盈盈,我是去办事。”他知道她情绪不稳。毕竟她是小孕妇,所以他尽力去纵容她。
“我不要一个人留在家里,万一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不小心跌倒了,那要怎么办?你不是说怀孕初期最危险,要我特别小心吗?”她一副只要他一出门,她随时有可能会跌倒地看着他。
她就不信他放得下心丢下她走出这扇门。
不是不清楚她在玩花样,柳浩扬依然没有拆穿她的把戏,只见他走向衣物间拿出大衣。
“浩扬?”她直视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他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还是不让她跟吗?
一颗心直往下沉,她决定再使出绝招时,却看到他的左手在同时也拿出她的外套,才沉至谷底的心立刻又飞扬了起来。
“浩扬!”她笑逐颜开,小跑步地奔向他。
“小心——”他像早有预料地大步上前,张开手臂接住她往前扑来的身子,接着眼中露出责备之色,道:“不是要你不准用跑的吗?”
“对不起。”她歉疚地低下头,暗暗吐了吐舌头,一副她很笨拙的样子。
又来了!柳浩扬脑中硬是闪过一抹熟悉,恼怒自己在这时候还会产生这种错觉。他放开她要她站好后,直接将外套交给她。
她不是若盈,不要再搞错了。在心里斥责着自己,柳浩扬握紧拳头的手逐渐放松,这才穿上大衣,转身看向她。
见她仍抓着外套,傻傻地看着他,他索性直接动手替她穿好外套。
既然她已是他的妻子,面对她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他的照顾,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他在生气,苏盈盈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在前往梵天盟本部的途中,她一句话也不敢多吭,静静地坐在驾驶副座上,像个透明人。
“感到不舒服吗?”反倒是柳浩扬注意到她的沉默,以为她身子不适,遂问道。
“没有。”她闷闷地说。
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经他这一问,她反而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盈盈?”他立刻将车停在路边,侧身探视她。
不料,他车子才停下,都尚未来得及了解情况时,她已“哇”地一声,先哭给他看。
“你不理我……结婚才一天你就不理我……”她呜咽地控诉出声。
他几时不理她了?
柳浩扬一时百口莫辩,也不准备和一个孕妇争辩这种小事情。
“你不理我,你在生气……”她哭叫着,不忘偷觑他一眼。
却见他正专心地盯着她哭,她反而感到十分怪异地停止哭泣,看看自己之后又看看他。
“你在看什么?”
他没有回应她,径自一再盯得她心儿发慌。
“你到底在看什么?”她的口气开始有点急躁。
“看你哭呀!你不是说我不理你吗?”他指出,眼里似有笑意。
“我现在不哭了。”她赌气地回道。
他分明是在看她笑话,苏盈盈心想着,一面吸吸鼻子伸手想找面纸,他的脸却在这时候朝她靠近,她纳闷地张大嘴,正想问他想干嘛,他的唇已经轻轻地触及她的唇瓣,让她在瞬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脑里“轰”地一响,只觉茫茫然……
此时她晕眩的脑波只重复着,他在吻她……她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吻一如往昔般是如此销魂,温暖而有力的接触驱使她张开双唇,接受他一连串的挑逗及吮吻。
她很快地忘了周遭的一切,双手很自然地抱住他的颈子,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将他拉得更靠近自己。
柳浩扬则将她整个人紧搂在双臂中,抱着她越过排档杆,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无数个碎吻落在她柔软香甜的唇瓣上,在每个吻之间他抵着她的粉唇,似乎正说着话,她却茫茫然地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她轻吟着主动吻住他松开的唇。
“盈盈,我们……唔!”他身子一僵,感到她柔嫩的粉舌顽皮地钻进他试着想说话的唇间。
她嘴里不时发出的娇喘使他情难自禁,于是他放弃保持理智,低吼一声,便将腿张开,身子往后躺,然后将她举起来,直到她几乎是半架在他紧绷的大腿上;她在他怀里扭动着娇躯,渴望着更大的满足……
“盈盈……”柳浩扬轻唤道,突然车外传来鸣按喇叭的噪音,将他的理智唤醒。紧接着他咒骂出声:“该死!”
该死!他竟然就像是个色情狂一样,大白天的就在车子里面侵犯他的老婆。
猛然被放回座位上的苏盈盈,双颊火红,双唇像是被吻透似的娇艳欲滴,令人渴望再一亲芳泽。
“对不起,盈盈。”他用手耙过黑发,见她一双眼净是不解与迷思,他更是厌恶自己的理性不够。
“呃?”她眨眨眼,不明白他何以这么说,正想问清楚,已教他先开了口。
“我不会再碰你了,你不必再感到有罪恶感。”这五年来她是第一个使他产生欲念的人,除了若盈,她是另一个令他想真心疼惜的女孩。
或许五年前从她继父那儿将她买下,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他也曾因为对她的格外在乎,而升起对方若盈一股无法言喻的罪恶感,是以他以为苏盈盈此刻肯定也有着和他相同的感受,因为他们心里同样存着另一人的身影。
“罪恶感?”她瞪圆了眼,适才各种感受都有,就是不曾有过罪恶感。
他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说过会等你做好准备,是我不对,你不必因此对祺炎感到疚歉。”
闻言,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说了这么多,他就是觉得对不起祺炎就对了。
不过她该怎么告诉他,在和他热吻当头她可从没想过这么做会对不起祺炎呢?
就不知她若当真这么告诉他,他心里会怎么想她?
暗暗吐了舌头,她决定什么也不辩解,坐在那儿静静地听他一再地向她保证不会再碰她的承诺。
他爱保证、爱承诺,就由他去吧,她才不会乖乖听话当个安分的小妻子呢。
他的嗓音真好听,既低沉又富有磁性,是催眠的好工具,嗯……好 ,还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