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为什么?为什么?”她拼命摇着头,遮住自己放声大哭的嘴巴,心痛得像是要被撕开了。
“蓉蓉。”向伟迟疑的看着她,跟着上前一步。
“向伟——”她泪眼蒙蒙的看向他,哭着跑向他,寻求他的安慰。
“蓉蓉?”他不由得面露欣喜,因为她总算叫出他的名字。
“带我走,向伟,我不要看见这一幕,带我走。”她并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地方,还亲眼看见了席怀恩和郭玉芹接吻的一幕。
现在她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远离这一切,也许她根本不该来,她该永远待在美国。
“蓉蓉,你误会了,那是……”
“我不要听!”她捣住双耳,就见席怀恩竟从窗口跳出来,迅速地向她这头跑来,她赶紧揪住向伟的手,想拉着他一起跑。
结果她这个动作反而使向伟反手捉住她,让她连跑都跑不了。
“向伟?”这是怎么回事?向伟怎么会这么待她?
他何以帮着席怀恩一起伤害她?
“向伟,她想起来了?”一看她这会儿一脸忿恨,席怀恩的表情充满欣喜。
“是,只要一个吻即可大功告成,我说得没错吧!”向伟笑了笑,看着悄悄退去的郭玉芹,倒是便宜了她白白赚了一个香吻。
“向伟,你在做什么?还不把我放开,你是怎么回事?放开我!”她挣扎着,正想用脚踢他,身子却突然腾空飞起。
向伟很快地放开她,知道在席怀恩怀里,她哪里也别想去。
他这个配角的任务到此算是大功告成,也该悄悄退去了。向伟加大脸上的笑容,转身识相的走开。
“向伟,你别走,你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回来,”她被抱在厚实的手臂中,拼命叫着。
“你并不是一个人,蓉蓉。”席怀恩的嗓音由后头包围住她,就连同他的手臂牢牢箍住她的腰际一样。
“放开我,我不是蓉蓉,我是Angel。”她告诉自己经过刚才那一幕,她该死心了,不要再痴傻到让自己痛苦,别人也不快乐。
“你尽管否认,蓉蓉,但是刚才那一吻不是我主动,而是郭玉芹趁我不备。”他原本就只打算做做样子,怎料到郭玉芹会突然吻他。
“你干嘛跟我解释?我不想听,而且也跟我没关系。”她撇开头,不愿看他,心里却忍不住涌起一丝甜蜜。
“是跟你没关系。走吧,该回去了。”他抱着她,仿佛她一点重量也没有的大步走着。
“回去?要回去哪里?”她不记得自己和他是一道的。
“我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又不住在那里。”她瞪着他,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上来。
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叫她忘了,到底是什么事?
何以他的态度和在咖啡馆遇见她时完全不一样?
等等……怎么咖啡馆的事好像已经是许久前的事了?
不行,她的思绪好乱,怎么想都不对盘。
“你是不住在那里。”他的嘴角缓缓上扬。“但是你所有的行李,包括护照、证件,都在我的住处。”
既然她已恢复神智,他就得想法子将她拐回他的住处。
越听她是越迷糊,遂往下问:
“为什么我的东西全在你那儿?欧文呢?”
“你想知道就乖乖跟我走一趟。”
她瞪直了眼,几时他变得这般无赖了?
席怀恩不理会她的瞪视,笑容更是加大的将她搂得更紧。
她终于清醒的在他怀里了。
第十章
楼晓蓉一路默不吭声的任由席怀恩将她带回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的房子前。
路上不论他如何找话题和她说话,她就是对他不理不睬,别说她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不解,她也没把他先前所带给她的伤害忘记。
她忘不了他那样宠爱别的女人的言行举止,更忘不了他竟对那女人说出她希冀许多年的那三个字。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再要求他来爱她,毕竟她是个有缺陷的女人,她早已配不上他。
可是想到他对别的女人说爱,不久前还吻了郭玉芹,她的心里就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苦涩与酸意。
明知自己没有权利,可是她还是好在意、好在意,好希望他能永远是她的,永远不要看别的女人。
跟在他的后面,望着他挺拔的身影,酸涩的泪水急涌而上,她猛然用力甩开他手掌的抓握,转身就跑。
她错了,她不该回来,只是看他一眼却不能待在他身边,这种折磨太痛苦,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办得到?
她是那么深爱着他,叫她如何能满足只是看他一眼就足够?
不可能,她永远也做不到,她跟十七岁以前的楼晓蓉不一样了,她是贪心的,不再认为只要能看到他就好,她会想和他结婚生子,共组美满幸福的家庭。
可光是生子一事她就永远别想做到,她到底要怎么办?怎么做才能从这场痛苦的爱恋中挣脱开来?
“蓉蓉。”席怀恩很快地追上她,并将她狠狠地搂在怀里。见她又是一脸慌乱,担心她又会把自己缩回去,他好是用力的抱紧她。
“放开我,怀恩,你让我走,也许我会死心,我会忘了你。”她拼命的大叫,泪流不停。
“你别想,你也做不到。”他吼得比她更大声,总算让她住了嘴。
“你——”她傻傻地望着他,嘴唇大张,实在是太讶异了。
席怀恩不理会她像是吓呆的脸,头一俯,唇直接覆住她的呼吸,而她微张的唇,正好让他得以畅行无阻的以舌尖逗弄得她浑身酥软,再无力气与他争辩。
这是一个生涩的吻,也是她四年来的第一个吻,自从那一年他吻了她,就再也没有别人可以靠近她。
她的唇为他所有,永远都是他的,就像她的心、她的人一样,只为他一人。
随着一声低沉的呻吟,她的手揽住他的颈项,可以这样环抱他、触摸他,真是太好了,她盼了多年就是希望能和他如此接近,如此亲密。
即使到最后她仍旧得离开,但她还能如此靠近他,她这一生已别无所求。
*** *** ***
她并不晓得他和她究竟是以什么方法回到柔软的床上,当她恢复理智时,她已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下,被他密实的压得动弹不得。
他们发生亲密关系了,她想,光由他们某地方还结合在一起舍不得分开的情形看来,她红着脸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她急着想从他身下离开。
他这样压着她,两人肌肤相靠在一起,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觉心跳越来越快,才刚平复的情绪又逐渐上涨。
“别动,蓉蓉,除非你还想再亲热一回。”他的脸埋在她的香肩,粗嗄地警告她。
“你起来。”她羞赧的大叫,见他果真想起身,她却及时想到他这一起身,自己赤裸的胴体不就叫他看光了?连忙又飞快地揽下他的人,不让他起来。“蓉蓉,你这是在诱惑我吗?”他的脸被用力压在她的双峰间,笑得快气绝。
他的蓉蓉还真可爱,在害躁呢!
“啊!”又是一声惊叫,她胀红脸,这会儿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是又羞又气的瞪着他。
他……他怎会变成这么可恶?
“别羞了,蓉蓉,我们都这么亲密了。”见她一副羞忿欲死的模样,席怀恩不舍得再逗她,继而离开她的身上,侧靠在床头,并揽她入怀。
“你变得好无赖。”她看着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习惯他这个样子。
席怀恩的脸上倏地恢复正经,专注地盯着她打量的眼光。
“我的转变是因为你,就像你的改变也是由于我的缘故。”他不否认自己的确和以往不同。
他的盲目曾经使他错过了她,这一回他不会再重蹈覆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撇开脸,不愿承认自己也改变了。
没错,四年后的她不再像已往般活泼开朗,乐观又冲劲十足,但那又如何?
即使她仍是已往的楼晓蓉,他们之间也走不回过去那种关系,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到现在还不想告诉我,四年前你从我身边逃离的原因吗?”即使他早已明白原因所在,但他要她亲口告诉他,然后他会抱住她说他根本不在意,他们之间有没有小孩都不重要,他只要有她就已足够。
但她必须亲口告诉他,这个结才能解开。
楼晓蓉的身子一僵,木然地看着窗外,选择沉默以对。
“蓉蓉。”
他的叫唤引起她再次挣扎,她努力想拉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始终敌不过他的力气。
“放开我,让我走。”
“你不想说没关系,但是你别想再从我身边逃开。从现在起,我走到哪儿你就到哪儿,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他制服她的挣扎,又一次将她压倒在床上。
“你疯了,你不是这种人。”她直叫,手腕被拉往头顶上。
“我也说了,是你让我改变的。”他说着,唇再次回到她的唇边,舌头灵活的戏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