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王秘书,你下去吧。"宫君冀适时替王秘书解围,眼里闪过一抹好笑。
王秘书在他的一声令下,果然马上放开樊冠羽,笔直的退出办公室,还顺手带上了门。
"你来向我报到,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他低声轻笑,声音浑厚粗嘎。
"我才不是来向你报到,我是上来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我甚至不会喜欢你。"宫君冀表情未变,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得她头皮直发毛。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说不会嫁就是不会,你就算拿眼睛瞪我也一样。"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若不是情况尚不允许,宫君冀真会忍俊不住。拿眼睛瞪她?亏她说得出这么孩子气的话!
"你父亲告诉你了?""没错,我爸说你想要娶我,可是我不会嫁给你,我现在就告诉你,也劝你死了这条心。""你这么告诉你父亲?"他显得一脸诧异。
"没错,我就是这么告诉我父亲。"她挺直了背,一副"她就是拒绝了,怎么样?"的态度。
"你父亲没把实情告诉你?"他故意很是遗憾的摇摇头,身子走到窗边。
"什么实情?"她不自觉的走近。
"你真的完全不知道?"她困惑地瞪着他,然后摇着头。到底有什么实情是她不知道的?
"你了解你父亲的工厂最近经营得如何吗?"他料准她绝对不会了解一间工厂的运作方式。
她还是不解的摇头以对。这跟爸要她嫁给他有何关系?
"所以你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是吧?""你到底要说什么?"她忍不住想揍人了。
说话拐弯抹角的,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该是让你知道实情的时候了。"他缓缓叹息一声。
"有什么实情,你就快说啊!"越是表现得如此,她心里越是着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父亲的工厂出了一些问题,需要有人提供一笔巨款投资,才能使一切运作正常。""然后呢?"樊冠羽倒抽一口气,但仍勉强自己追问下去。
父亲的工厂出了问题,她这作女儿的竟然都不知道,还自以为家里的生活很美满。
"然后?你说呢?"他反问她。
"难道没有人愿意出钱挽回我爸的工厂?"难怪爸不让她在自家公司上班,爸一定就是怕她会发现这件事,才刻意阻止她。
"你以为只是出一笔钱这么简单?有钱人多的是,但没有人愿意做这种不划算的生意。""那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件事,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挽救她父亲的工厂。
"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他缓缓一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奇怪的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笑太诡异。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可以是那个出资人。"他从窗口慢慢转过身。
"真的吗?"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此刻站在窗边的他就像是完美的救星,原先对他的一些排斥也跟着随风而逝。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走到她的面前,对她摇头道。
"你的意思?你能说明白吗?"她愣愣地问。
"我的意思是没有人愿意做不划算的生意,我也不例外。""可是你刚刚明明说你可以是出资人。"她指控道。
"我是说过这句话,可是我是有附带条件的。"他嘴角一扬,露出恶作剧的光芒,只可惜她太心慌,以致没注意到这一点。
"附带条件?莫非你就是以娶我为条件,来向我爸要胁?"她的肩膀垮了下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没有人会这么好心,会无条件的帮助他人,这就是他想告诉她的。
可恶!亏她刚才还把他视为救星,还决定要开始喜欢他,他却一举打翻她的好感。
她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原来是她想得太美,他简直是个无赖,竟然以娶她作为条件,难怪爸会说宫君冀有办法让她点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想到自己还因此对爸大吼大叫,樊冠羽不禁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你现在知道了,你若是不愿嫁给我也行。"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的态度可没有一点尊重她意见的意思,他的语气分明是在取笑她是个被惯坏、不知替父母分忧解劳的千金大小姐。
樊冠羽只觉自己仿佛被怒火烧透,此刻她实在很想冲上前去杀了他。
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只见她朝他扑上去,拳头不顾一切地捶打着他,口中直叫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可恶?为什么?"她使劲打着他,愤恨不已。
宫君冀牢牢钳住她细弱的肩膀,收紧手臂,迫使她更靠近。
"放开我。"注意到他的举动,她更是用力挣扎,一点也不想让他靠近她。
尽管她一再的用力挣扎,宫君冀依然没有将她放开的意思,反而目光紧盯着她的双唇--
他的企图昭然若揭,樊冠羽就算再没有经验、再白痴,也知道他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不!她不会教他称心如意的,她要反抗到底。
"不,你别想这么做。"她双手更用力抵住他的胸,誓死抗拒他的靠近。
一切都是骗人的!什么他见过她,还知道她身上的特征,这根本是他摆明要来迷惑她上当的,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他!
宫君冀瞟向她的眼光就好像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见状,樊冠羽更气愤了。
她开始双手、双脚并用的猛烈攻击他,非要将他修理得惨兮兮不可。
可是一阵奋力攻击下来,她的双手酸了、双腿软了,就是不见他有任何疼痛的反应,倒是她累得像是一头牛。
"放开我。"她累了,不想和他继续奋战,没想他的脸竟在此时向她靠近。
她吓得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身子还因此踉跄地的退了几步,正待转身逃开,却被他从身后抓住。
"胆小鬼,你难道不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你能控制了吗?"他等了又等,该是他展开捕猎行动了。
樊冠羽猛喘口气,感觉到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收紧,让她的背紧贴在他的胸前。
他是个男人,是个成熟的男人,这一刻她才更正意识到自己正和一个男人靠得十分的近。
这令她心急地扭动身子,想从他温热的怀里离开,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扭动,甚至拳打脚踢,就是没办法甩开他的拥抱。
"放开我。"一阵挣扎下来,只换来全身无力的娇喘不已,她再也没有多余力气和他对抗。
宫君冀就等这一刻,他慢慢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见到她因为使尽力气而满脸通红,他眼里不自觉地流露一抹爱怜。
只可惜她太顾着和他对抗,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没力气了?"他说话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从他柔情的语气中,樊冠羽感觉到他身上发出的危险讯号,正想往后退开之际,他的头已朝她覆盖下来。
他的嘴覆住她的,彻底的侵袭她。她身子僵了下,想抗拒,身子却教他更攫紧在臂弯里,动弹不得。
他的吻饥渴、需索,一手伸上来捧住她的头,一手则温柔坚定的将她拥紧,直到两人的身体完全的贴合。
她娇喘一声,在他急切的吻中,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只能晕眩的倚靠着他,任由他的手在她背脊上下移动。她听到她的心怦怦跳,也听见他的唇抵着她、低唤着她的名字。
"小羽。"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感情。
她攀着他,呼吸急促,身体颤抖,再也没有力量推开他。
她明明讨厌他,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力量反抗他?
宫君冀缓缓地松开他的拥抱,但并未放开她,她的手也还圈着他的颈项,一味的喘息。她就像花瓣一样清香,十九年前,她也是带着这股清香,迷惑了他。
如今这淡淡幽香仍让他感到一股悸动,她是他所寻找、所等待的,不管她是否记得他,是否永远想不起十九年前和他的约定。她是他的,他不会容许她一再的逃避他。
"为什么?"她的问题来得突然。
"不为什么,小羽,就为了你注定属于我。"他却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
樊冠羽微微一愣,他语气中的肯定让她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 *** ***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梦,她看见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孩俯身在一个小男孩的唇上印下一吻,她也看见这小男孩因为女孩的轻吻而显得好吃惊。
女孩不知对小男孩说了什么,她只看见他们两人笑闹成一团,然后那女孩从她面前突然消失,小男孩也一再地对着上面狂吼,那心悸的表情让人一眼即明白,小男孩对那突然消失的女孩有着极深厚的感情……
"小羽、小羽。"宫君冀蹲在他办公室的沙发旁,唤着沉睡中的樊冠羽。
"唔……不要吵人家。"她咕哝一声,翻身想继续睡。
不料,她一个翻身却直接翻进宫君冀张开的手臂里,不同于沙发的触感立刻使她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