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这就为你杀了这个负心汉,从此你就不必再为他迷惑了。”将小圆放至一旁的树下,莲花吆喝一声,身子迅速向前攻击柴漠然。
柴漠然只是一味地闪开她的攻击,实在不想出手,但莲花一再地出手,却丝毫不能伤他分毫,在一旁的纪虹也跟着施展凌厉的招式。
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夹攻柴漠然,然而即使她们二人如何进逼他,就是不见她回手,只频频便出闪避招式踩着优美的步伐,一一避开她们的攻击。
在一旁看得眼花撩乱的柴茹萱,却帮不上一点忙,只能不停叫着:“大哥、纪姐,不要打了!”
凌厉的攻势不断,柴漠然不想再同她们周旋下去,一记掌力一施便教两人同时跌至一旁。
“不要逼我,你们胜不过我的。”见她们不死心地又站了起来,他索性点住了她们的定身穴。
“你这卑鄙小人,把我和师姐放开。”动弹不得的莲花窘迫地大喊。
“纪姐,是我的错,这不关大哥的事,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柴茹萱怯生生地走上前,小声说道,表情不安地像是担心纪会不肯原谅她的恶行。
“茹妹,这不干你的事,当时你年纪尚小,根本不清楚我和你大哥之间的事,你不须为他将所有的错都揽下来。”纪虹僵直着身子,声音高亢地说道。
“不,纪姐,你不知道,这一切真的是我在搞鬼。是我要我爹上门提亲,是我缠着我爹好久,他才答应上门提亲,这些我大哥全不知情。”
“是茹妹你……”纪虹一怔,柴伯父之所以会上门提亲,原本都是茹妹在背后推了一把。
“是,是我。后来婚事一决定我就后悔了,我担心大哥会被你抢走,所以我就在大哥面前说是纪姐你给了我爹好多好多金银珠宝,让大哥以为他是被人重金上的新郎官,这样大哥就不会娶你,自然就不会被抢走了。”说到这儿,柴茹萱偷偷瞥了眼纪虹的反应。当她见到纪虹一脸难以置信且受到极大伤害似的看向她时,她不禁瑟缩地躲到她大哥的背后。
“茹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气急攻心的纪虹当下吐出一口鲜血。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八年前她一向疼爱的茹妹,竟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师姐。”莲花在旁爱莫能助地唤道。
柴漠然则连忙出手点住纪虹的周身大穴,帮助她调整气息,好冷静下来。
“我不需要你的出手帮忙,走开!”见他出手帮助自己,纪虹更觉狼狈,一口气梗在喉咙,气息不稳地她再次口吐鲜血。
“冷静下来,纪虹,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付出这么深的情意。当年你我年纪轻,怎么也不能理解男女之情,你的追求在当年而言,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纠缠。不要怪茹萱,是我不解风情才会伤你这么深。你说的对,当年我就是不懂情,才会和你失之交臂,而八年后的今天我更不可能给你什么,你应该明白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的。”将她放置在面前,以背对着他,他在她背后运气,传输内力于她。
身子一阵颤抖,纪虹落泪了。八年的等待她要的不是什么天长地久的承诺,她不过只要他给她一个交代,说明他为何一走了之,为何就是不肯接受她,不肯多跟她说说话,她曾那么恨他、恨他的冷漠、恨他的无情,可是这些全抵不过他此时的一番话。
知道她不是输在姿色上,只是当年彼此年纪太小,根本不知爱为何物,更别提懂得去经营了。
“师姐。”看出师姐突然豁达的心境,莲花在旁也跟着感到地落泪了。
这会儿她总算知道师姐究竟看上柴漠然哪一点了,不是他斯文俊逸的外表,不是他卓越非凡的气势,而是他在同你说话时,那将你看成珍宝,十分重视的眼神与态度,让人觉得受到珍爱与重视。
“纪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柴茹萱拿着手绢来到纪虹面前,轻轻拭着她嘴角的血渍。
“茹妹。”纪虹叹息一声,是该怨她的,当年若不是这丫头在背后促成婚事,她是不会由原先的痴心妄想转至为爱恋成空。
“纪姐,你打我吧!你怪我、打我,甚至想伤我都行,可是请不要再恨大哥了。大哥为了这件事早和我爹断绝父子关系,如今我爹已白发苍苍,大哥还是不肯谅解我爹。纪姐如果可以化解这八年来的怨恨,大哥也许就不会责怪我爹害他背了负心之名。你说,好不好?”柴茹萱使出她一贯的缠人招式。
“莲花……”纪虹起身来到莲花身边,为她解了穴,两人相拥在一起。
“纪姐!”柴茹萱在一旁嘟嘴,这会儿纪姐该拥抱的人是她,怎么会是她的师妹呢!“要我打消恨意很简单,只要你大哥接下我的寒冰掌。茹妹,你以为如何?”所有的恨意可以烟消云散,但她还是要为自己这八年来所受的伤害出一口气。
“师姐!”莲花骇然道。师姐怎会想以寒冰掌对付他?
“寒冰掌很厉害吗?”柴茹萱一派天真地问。
“你以为如何?柴漠然。”不顾众人的反应,她径自转身面对柴漠然。
即使他不会属于她,她仍要他记住她一辈子,相信这寒冰掌一对他使出,他将会永远记得她曾经送他一件大礼,并永远感激她。她要自己在他心中是最完美的一面,仇恨已逝,以往她的妒恨、她的心狠手辣都过去了。
原来把仇恨淡去是这么令人通体舒畅的事,让人感到重新活了回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出掌吧!纪虹,我不会闪躲,只要你能化解恨意,重新找回自己,那么出手吧!”柴漠然直直站在那儿,语气坚决地说。
“那么我要出掌了。”语毕,纪虹马上击出寒冰掌。
须臾,柴漠然应声倒下。
“大哥!”
“柴公子!”
一阵阵惊慌声也跟着一同响起。
*** *** ***
“纪姐,你说过要打消恨意的,为什么还出手伤了大哥,纪姐。”柴茹萱趴在小木屋的木床上,痛哭出声。
“小傻瓜!他还没死。”莲花笑着摇摇头,走过来扶起她。
“你骗人!大哥没有呼吸了,就算我再不懂,我也分辩得出大哥是不是仍有一口气在。为什么要骗人?大哥死了,你们杀死他了。呜……”柴茹萱捂着脸大声哭泣。
“茹妹,你大哥没死,他只是暂时昏迷且呼吸停止罢了,你放心。”纪虹拉着她的手贴在柴漠然的项脉上。“感觉到了没?”
“那大哥还有没有救?纪姐,你一定知道怎么救大哥,你快告诉我!”抓着纪虹的两只手臂,她急说。
“要救他的方法就是将何茉怜找来,然后……”纪虹停了下来,其实要她亲手将柴漠然交至别的女人手上,她心里仍有丝不舒坦,但见柴茹萱可爱的笑颜正信赖地看着她,她释然地笑了,继续说道:“然后让他们共处一晚,你大哥就会醒过来了。”
“这么简单?我也可以啊!”柴茹萱不明就里的天真答道。
她的话甫落下,莲花便率先大笑出声。一旁的小圆则面红耳赤地捂住脸,心想,她家小姐这下名节真的保不住了。“你们在笑什么,只是共处一晚而已,我为什么不可以留在这儿陪大哥一晚?”
“小傻瓜!所谓的共处一晚,是要在床上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你是人家的亲妹妹,你能帮上什么忙?”莲花揶揄地取笑道,一面暗自高兴师姐总算化解了心中的怨恨。要不以师姐以往的作风,她是绝对不会将柴漠然交给别人,更甭提还亲手设计了这一切。
“哇!哇!哇!”连叫三声!这会柴茹萱的脸红得就像是蕃茄一般熟透了。
“哈哈哈……”纪虹不禁仰起头愉悦地大笑。
这是八年来,她首次真正开怀大笑。
“纪姐,不要笑人家,我虽然有仁良,可是我一直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所以人家不明白是一定的,不要笑了。”柴茹萱噘着嘴抗议道。
说到柯仁良,也不知道这几天他究竟上哪儿去了,他是不是在气她冷落了他,所以先离开了?
听见她提起柯仁良,纪虹的笑容收了回来,抓住柴茹萱的手,不知该如何告诉她,她口中的柯仁良早已死在她的寒冰掌之下。
这寒冰掌对付没有武功的人来说,是个致命掌,所以柯仁良几乎撑不到半刻钟就向阎罗王报到了。柴漠然有雄厚的内力支撑着,是以只会昏迷个五天便会醒来,要何茉怜与他共宿一晚,不过是她所做的补偿。
“纪姐,你一定没见过仁良对不对?改天我一定带他来给你瞧瞧!”
“茹妹,我想我应该坦白告诉你,只是你一定要勇敢地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太伤心。”她语气十分沉重。
“纪姐,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大哥根本没希望了,你只是在安慰我而已?”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