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才站稳的同时,一辆宝蓝色跑车也正好开至她身旁,车窗放下,坐在驾驶位上的竟是她想远远逃开的周宇圣!
他怎么会在这里?
施凯若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震惊过!她睁大了眼、张大了嘴,就是想不到他会在这时候冒出来。
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脱逃时,他竟然一脸嘲弄地把车开到她面前。
是示威吧?他一定是由头至尾看完了全程,却在她着地时才出现,真可恶!
而她却白痴到以为自己可以成功逃离;她曾成功逃过一次,想必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掉以轻心。
“背着背包,这么早想上哪儿去?”周宇圣戏谑地开口。“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不是吧?除非你承认自己是胆小鬼。”他眸中燃烧着怒火。他就知道她肯定又会逃之夭夭,守了一夜,真是他妈的守对了。
不准自己脸红,施凯若挺直腰杆,回道:
“谁说我要临阵脱逃,我是要出外吃早餐。”她想宰了他,就算是她对不起他,他也没有权利处处讥笑她。
“吃早餐?以爬树的方式?你家不会没有大门吧?”周宇圣以刺激她为乐,只要能伤害她,他都会毫不考虑的去做。
“周宇圣,别欺人太甚,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当初没有决定嫁给你是正确的。”她反驳道。
周宇圣眼神一沉,眼眸闪着危险的讯号。他被惹火了,青筋明显浮现,目露凶光,即使她现在被他杀了,她也不该觉得奇怪。
气氛沉凝许久,时间在两人之间的互瞪下,一分一秒地流逝。
最后还是施凯若先开口打破沉寂:“是我的错,宇圣。我太年轻,我不敢把自己真正交付给一个人,难道就不能这样算了?”知道他不会先低头,就由她低头吧。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心想,如果他再不接受,就随便他好了,她就不相信他能对她怎么样。
“行,除非你嫁给我。”
“你……”他还想娶她?他怎么可能在经过三年后还愿意和她共度一生?
而三年后的今天,她会愿意吗?施凯若不禁扪心自问。在她还没找到答案前,她听见周宇圣开口说道:
“在婚礼当天,再由我甩掉你。”周宇圣平静地说完他的计划。
心中原本还有些感动,却在听了这话的同时顿时化为泡影。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想要我同你一样在几千几万人面前出尽洋相?这就是你的打算?”
周宇圣没有说话,只是以着莫测的眼神睨着她。
“如果我答应你,这件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他仍旧保持沉默,存心吊她胃口,让她心生不安,硬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如果不是她理亏,她早不理他了。
像是享受够了她的不安与气愤,周宇圣徐缓地说道:
“这只是个开始。凯若,到最后你一定会求我的,你最好相信我的话,而你也别想逃。”
“我已经答应你要让你在众人面前羞辱我,你还想怎样?宇圣。”她嘶吼着,全身充满怒气。这会儿她真的恼了,再也不管当初是谁对谁错。三年过去了,她不必再为此事感到抱歉。于是只见她继续说道:“不管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尽管来吧!但就是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张教人讨厌的脸!”这次她真的是豁出去了,不顾后果的倾泄而出。
周宇圣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其实一开始他真正想做的就是激怒她。
“你会想看到我的,凯若,我跟你保证,你绝对会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他冷冷拉出一道笑容,那傲慢的口气竟是如此的骇人。
“你慢慢等吧!”施凯若再也不想理他,转身跑离他的视线。
随着她的离去,周宇圣脸上轻佻的讥笑不复见,随即换上的是冷漠的面具。
他拿起行动电话拨了组他熟悉的号码,铃声响了几声即被人接起,这时周宇圣说道:
“父亲,是我,关于你上次提到要我结束医院工作回去接掌周氏集团的事,我可以答应,只要你送我一件大礼,我马上回去接任总裁的位子。”听见彼端欢喜的声音,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只要他想做,没有一件事是他完成不了的,而他就是准备让施凯若后悔她惹怒了他。
施至诚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喜欢投资,更喜欢找人合伙做生意;施家如今会有今天这么富裕的生活,全靠施至诚有颗精明能干的金头脑。
他懂得如何做生意,如何以小钱滚大钱,更懂得看人,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所以二十年来的努力,他成就了一家规模不算小的贸易公司,专门做进出口贸易,近年来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而最近又有一笔将近上亿元的生意上门。听说这次的出口贸易利润好得不得了,如果能抢到这笔交易,少说也能安享好几年。
施至诚便是为此每天笑得合不拢嘴,买了许许多多的昂贵礼物送给他的妻子以及他最疼爱的女儿凯若。
“爸,这几天你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让你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快说来听听,不可以吝啬到自己独自快乐,快点告诉我和妈。”施凯若挨在父亲身边撒娇。
柳月眉也略微好奇的挑挑眉,疑问地看向丈夫,等着他的回答。
“还不就是最近有笔出口生意利润好得不得了,要是能抢到这笔生意,真可说是喜事一桩。”施至诚眉开眼笑的说。
“真有这么好的事?那爸你抢到这笔生意了吗?”施凯若当然为父亲感到高兴。
“对方准备找时间跟我交涉,似乎有意决定交由我来做。”
“太好了!爸,你说我们上哪儿去好好庆祝一番?!”施凯若抓住父亲的手,喜孜孜的笑道。
“地点由你决定,顺便也把你的那些朋友找来,大伙一起分享。”施至诚对女儿所交的知心好友,多少都有印象。
“我这就去联络她们!”施凯若随即起身,高高兴兴地打电话去了。
在高级餐厅里,趁着双方家长聊天的空闲,曲湘苹特地把施凯若带到女用洗手间,小声问道:
“凯若,这几天他有没有找过你?”她肯定周宇圣不会这么轻易就罢休。
“一个星期前我在我家门口碰见他,他留下狠话后,我就再也没看到他,也没见他做出什么报复的行动。”施凯若老实回道。
她确实没再见过他,但这一星期来他的影子却从没离开过她的脑子。
可恶!即使三年前离开他的那一阵子,她也没像现在这样被他的影像纠缠,像个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他几时变得这么恐怖了?凯若,你千万要小心,我想干脆请个人保护你。”曲湘苹用清水洗手,随手抓下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
“没这么严重,湘苹,他只是想羞辱我,这很正常的,我不该在答应他之后又反悔。别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教授,更是许多女生的偶像,受到这样的待遇,当然会想反击对方。”
“你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他就要对你展开报复了,你不为自己担心,反而还在分析他的行为,你不会是还喜欢他吧?”
“他本来就是唯一令我动心过的男人。”她不逃避问题,坦然地回道。
“唉,如果那时候你不要连夜逃回台湾就好了。现在也许你们会是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曲湘苹由衷地叹了口气。
说真的,连她也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
“谁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当时我太年轻,根本适应不了加拿大的生活,更何况要定居在那里。”那等于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绝不可能幸福的,如果她以当时的心境嫁给周宇圣,说不定早以离婚收场。
她心里太害怕,当时的周宇圣却完全体会不出来。
“你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你的想法,难怪你们会分开,因为你们从没有好好沟通过。”曲湘苹的口气难免有着遗憾。
“那时候我们都忙着……”没有再说下去,施凯若再如何的剖心对待,也说不出当时她和周宇圣忙着什么事。
也许是太早陷入热恋之中,让他们当时心里只有彼此的存在,只想争取更多时间在一起,即使是一个吻、一个轻微的搂抱,他们也乐此不疲。
偏偏在婚礼的前一晚,她却突然患了婚前恐惧症,所有的现实问题一窝蜂的直涌而上,令她吓得落荒而逃,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忙着打情骂俏,忙着卿卿我我,什么都没细想,我说的没错吧?”曲湘苹可也是在场人证之一。多少次亲眼目睹他们两人亲密的抱在一起,亲眼所见,一点也假不了。
“湘苹!”她斥道,一抹红晕飞快地染上她俏生生的面颊。
“好吧,不糗你。对了,你何不趁这几天和我下南部去,善齐又要回总公司报到了,你也跟我们一起来吧。以前都是你陪我散心,这次换我来陪你换换心情;也许等你再回来,周宇圣早就死心不再找你麻烦了。”曲湘苹就喜欢陪丈夫南北两地跑,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