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伍子斌没道理指名要你姊姊啊,何况他见到你也没特别反应,这就表示他在意的不是人名,而是你。”
“苏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依我看来,这其中也许有某种误会吧!”
“我看产生误会的人是你,苏娜,你别以为伍子斌那种人会有多高贵的想法,谁晓得他哪根筋不对劲,竟上门向我爸提亲,对象还是从未出过医院的姊姊。”
“所以,我说这一定有误会嘛!说不定原先他要提亲的对象就是你,只是打听错了名字,才导致阴错阳差。”
“你就是太爱幻想了,才没有这种事。”
“有没有你总得冒一下险吧?”
“冒险?”
“尝试把你的真正名字告诉他啊!趁现在尚未结婚还来得及。”
“那是绝对不行的,现在说难保伍氏父子不会动怒。要是他们认为我们是故意欺骗、玩弄他们,那我爸的公司就惨了。”她不能冒这个险。
“你几时变这么胆小了?”
“我不是胆小,但我不能教我爸伤心。”
“紫霓!”
“好了,苏娜,别管这事了。你这次出国旅行,有没有带好礼物回来啊?”她转开话题。
“有,有好多都是买给你的。”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拍马屁了,紫霓,难道你真要这样过一辈子?”苏娜又拉回话题。
周紫霓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苏娜说的是什么!
但这也是她经常问自己的,她真能代姊姊嫁过去吗?
真能如此天衣无缝吗?
一辈子用姊姊的名义当伍子斌的妻子?
能吗?
“紫霓?”
“苏娜,我也不知道。”
“你最好再仔细想想,这种事行不通的。”
“我会再想想。”
挂掉电话,周紫霓一大早的好心情也跟着消逝了,光想到苏娜的话,她就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于是,她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倒了点沐浴精,坐在芳香的热水中感觉美妙极了,她觉得神经逐渐松弛了些。
没多久,尖锐的电话铃声再次吵醒了已几乎睡去的周紫霓,她发出抱怨声,一面爬出浴缸,一面找毛巾,光着脚围着毛巾全身湿淋淋地跑到床边接电话。
“紫玫?”电话那头的声音。
听到伍子斌的声音,她的身子开始发抖,但绝不是因为冷,而是气得浑身猛打颤。她话也不说,冲动地挂上电话,往浴室走,电话马上又响了,她走回去再拿起话筒。
“别挂我的电话。”伍子斌单刀直入说。
“我高兴,我偏要!你如果不喜欢大可不要娶我。”她口气坏到极点,说完再次挂电话。
第三次,她不再理会那刺耳的铃声,任它们响个不停,几分钟后,铃声止息了,不过,马上又响了起来。
周紫霓依旧不理会它,悠闲地再次坐进热水盆中,直到她从已变温的水中钻出来,穿好衣服后,电话才宣告停止。
现在她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抗拒他的倔强心意,所以她绝对不能软弱下来。
“小姐,你在房里吗?”
“王妈,有什么事吗?”周紫霓将房门打开。
“伍家少爷来了。”
“谁?”周紫霓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伍子斌?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了?
“伍家少爷。他要见你。”
“我知道。”不然他来这里做什么?但她才不要见到他,那个可恶的大说谎家。
“小姐?他就在楼下。”
“王妈,你去告诉他我不在。”
“小姐,伍少爷不会相信的,他还说如果小姐不下去,两分钟以后他会自己上来。”
“他真这么说?”
“是的。”
那还得了,恐怕他这一上来她不出去也不行,而她根本不想看到他,就怕她一看见他就会忍不住一巴掌挥向他,好发泄她的满腔怒火。
现在不逃还待何时?
“王妈,你下去帮我想办法拖住伍子斌,我要溜到外面。”
“小姐,伍少爷就坐在客厅里,你想从哪儿溜走?大门和后门都必须经过伍少爷啊!”
周紫霓看向自己的阳台处;这还不简单,她都敢从五楼高的公寓攀沿而下了,何况是她家只不过区区三楼高。
“小姐?”王妈急问。
“我自己会有法子的,王妈,你快去帮我拦住伍子斌,拖得越久越好。”
“我这就下去。”王妈虽然不明白小姐如此做的理由何在,但长年以来她听从命令已习惯了。
周紫霓见王妈已下楼,立即快速地走向阳台,观察了一下地形后,她发现攀沿水管的方法已经用不上,因为在她阳台的两处,既无水管也无大树。
想了一下下,周紫霓终于想出了好妙计,她折回房里抓毛毯将它卷成长布条,她房里别的没有,就是各式各样的大毛毯一大堆,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她可是鬼点子一大堆,这种小事还难不倒她,伍子斌!哼!他休想在结婚前几天见到她的人。
她虽然无法自己决定不嫁给他,但她也不会教他这么好过,她绝对不会乖乖地听从他的。
将所有卷好的长毛毯一条接过一条绑在一起,总共花了大约十条的毛毯,她总算完成了帮助她下楼的最好工具——以毛毯做成的长绳子。
从小她就是爬树专家,现在她只要将毛毯绑牢固,顺着毛毯而下就绝对没问题。
确定好自己已将结打得死死之后,她坐上阳台栏杆,身子一转,两脚已旋到阳台外。
她抓紧毛毯慢慢往下滑,看着自己越来越接近地面,她得意地朝上看了一下,心想那个伍子斌一定还呆呆地在客厅等她;她不禁满意一笑。
不过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她的双脚尚未安全着地,身子就已被人拦腰一抱,远离了毛毯。
“你到底是不是傻鬼?这很危险你不知道吗?”伍子斌怒气已表露在脸上。
再一次看她如此不顾自己生命危险,做出这种冒险的举动,教他是又气又为她担心。
周紫霓看向他,突然觉得这情景好像似曾相识、好似也曾经有人对她说出这些话……是在哪里有过这样的经验?偏偏她就是想不起来。
但,不管他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摆脱他,这个可恶的大骗子。
“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她猛地挣扎。“你在这里做什么?”
“准备接住你啊!”
“就是没有你,我也会自己安全着地,把你的手放开。”
“如果你不是这么大的人了,我肯定会好好打你一顿屁股,连这么高的地方,你也敢这样下来?”正是他见王妈表现得很不自然,使他立即知道她这个小脑袋一定又在玩弄玄虚,脑门一旋,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果不其然,一走到外面,来到房子的另一侧,果真见她抓着大布条而下,教他看了是心惊胆跳的,也不敢再象上次初见她时,出声吓着她。
在看她滑下来的这个过程,他可早已捏了把冷汗。
“你敢?,’
“要是你下次再这么不顾危险,我保证我会。”
又是他保证!
“你的保证不值一毛钱!伍大少爷,你大概没忘记自己上次向我保证什么吧?”说什么保证半年内不会娶她,结果呢?
“这是你逼我的,紫玫,我不会在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相好时,还故作好气度地跟你遵守什么半年之约的!不论用什么手段,我永远都不会放你走。”
“我原来只是讨厌你,现在我已经开始恨你了!”她瞪着他,好是气愤。
“别这样瞪我,你的小手恐怕对我发挥不出什么作用。”他微笑道。对她的话并不在意。
他有自信在日后一定能使她爱上他。
她猛地开始挣扎,双手使劲拍打着他。
“你究竟要不要把我放下来?”她踢动着旋在半空中的双脚。
“走吧!我这样抱着你不也挺好的吗?我准备带你上礼服店看新娘礼服。”他说着,手也没放开她。
“我不去。”
“只剩四天就是婚礼了,你不去不行。”
“那是你的事,我不去就是不去。”她倔强地努高下巴,与他正好眼对眼、鼻对鼻、嘴……几乎就要相贴在一起。
伍子斌突然有股冲动想吻上她那樱红的小嘴,他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总是没有适当的时机,良好的气氛。
现在,此刻,似乎就是最好的时机,伍子斌目光转柔,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倏地加重力道,使得她紧紧地贴靠在他胸膛上。
周紫霓在自己被压贴在他胸膛上时,她倒抽一口气,正想大声斥责他之际,双唇才刚张开就已被他俯下来的嘴唇给封住了。
她嘤咛一声,身子往后退,却门不过他再次跟进的炽热双唇,逃脱一时的双唇再次被他搜获。
这一次他吻得更狂热,也更投入,几乎倾尽他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吻中……
热烈得几乎无法呼吸的狂吻,教她整个人陷入晕陶陶的热浪中,使得她原本想挣扎摆脱的意识,也跟随着这吻消失。
她柔软、滑嫩的娇唇,让伍子斌只想更深入地吻她,像恨不得将她吃进他肚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