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跳跃及爬行,几乎用去她全身所有力气,累得她是浑身无为、昏昏欲睡。
武悔眼见她如此娇柔在弱的体态,眼里掩不住无限的浓情蜜意。
这一心只想逃离他的丫头,永远不会了解他对于自己想拥有的人,是决计不会放手,就算必须造成事实,才能把她留下来,他也会去执行。
爱怜地低头轻吻她因出力而冒细汗的额际,他的动作既轻且柔,仿佛生怕吓坏了怀中的小人儿。
然而,不论他这举止再轻再柔,当他温热的嘴唇贴上她敏感的肌肤,仍然让季如悠当下一惊,意识瞬间清醒,身子更是急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一阵红霞染上她的面容,季如悠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坐在他大腿上,还感到很舒适。
“你……你……快把我放下来……”她慌了手脚,小手不时推着他温热的胸堂。
“你羞红的面容,好美,悠儿。”武悔放柔语调,轻声细语的吐出赞赏。
季如悠身子猛然一出,呼吸先是一窒,心脏随即又开始狂跳,令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她的心好说。
她承认平时总是爱欺负、捉弄她的他,已经令她难以抗拒,现下温柔似水的他,更令她的心急着想沦陷于他所设的情网里。
可,她万万不能、也万万不想让自己陷入这情潮里,她好怕自己会步上柳玉仙的后尘,终究会因心碎而死。
“放开我!”眼前她唯有一再的抗拒,才是明智之举。
“不放。”武悔专横的回道。
“你怎么可以以蛮力欺负人?”她难以置信的控诉道。
“是你一心想逃离我,我唯有这么做,方能留住你。”武梅说得理所当然。
“你……根本不是喜欢我这个人,你只是——”她看着炯炯有神的黑眸,不想再说下去。
“只是看上你这张脸?”他径自接下她未说完的话。
季如悠忿忿然的叹起红唇,没有答腔。
“难道你不认为自己的确有张迷惑人心的脸蛋?你要因为自己的美貌而怪罪我因此迷上你?这未免太是非不分了吧!就算有铝,也错在你这张脸生得太迷人。”武悔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季如悠简直气得冒烟,他这番话无异是反过来谴责她,不该让自己有张绝美的脸蛋,说得好像都是她的错。
他根本不明白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抑或者他早已明白,却故意在她面前装傻。
一双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季如悠却看不出此刻笑容迷人的他,心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主意。
见她一双大眼净是盯着自己看,武悔玩心大起,遂俯下头,以唇轻柔的刷过她的唇瓣,轻吸着她的香甜。
季如悠骇然一惊,身子急忙想退开。他、他怎么可以……这不是夫妻方能做的亲密之举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趁她不备之际轻薄了她?
“你怎么可以?”
眼见他一再靠近,她更是惊慌失措,一双小手使力想推开他。偏躲不过他一记比一记愈来愈热烈的吮吻,像是要将她的魂魄一块吸过去,这骇人的感受简直要吓坏了她,她柔弱的娇躯不住的直打颤,小小的拳头不时捶向他。
“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被放至柔软的榻上,季如悠眼里满是央求。
武悔的吻再次在中红心,辗转地吻得她娇喘吁吁,再发不出任何抗议后,才缓缓抬起头,眼里闪着诡异之光,他气息沉稳的一字、一字如是说:
“你想这会儿如果我先行占有了你的身子,你是否会甘心留下来?”
季如悠倒抽一口气,瞪着他的眼里充满着不信,恐惧洗刷过她整个身体。
她并不相信他会是这种施以小人行径的人,但是万一她低估了他想要她的决心呢?
“你不会这么做。”
“你想和我赌一把?”他咧嘴而笑,却笑得很邪气。
季如悠用力甩甩头,她才不会拿自己的贞操和他赌,无论如何赌,赢的一方都是他。
“你究竟想证明什么?我才不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我,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回去我本来的地方?”她掩住面容,好不甘心自己何以要长得像他以往的心上人。
“你倘若看不出我的用心,那么说出来也毫无意义。这样吧,我答应你这一次护送五位佳丽回去时,也一并带你回去——”他收住话,静候她的反应。
“你真的要送我回去?”季如悠睁大眼重复着。
不知怎地,听见他要送她回去,她反而一点也不高兴。她明明那么希望能离开行宫,何以反而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光想到往后再也见不到他玩世不恭却又流洒的微笑,季如悠突然失去所有好心情。
望见她脸上交错着各种表情,武悔但笑不语。果然,当胁迫无法奏效,以退为进才是上上之策。
第八章
马车缓缓地驶离行官,望着富丽堂皇的行宫高自己愈来愈远,季如悠明白自己恐怕不会再回到这令她永生难忘的地方。
脑海中不时浮现在行官的种种回忆,有柳玉仙对待她的亲切,有武悔老爱捉弄她的恶劣行径,以及她内心里那不为人知的怦然心动,最后又以柳玉仙的死作为一切收场。
摸着自己的唇瓣,季如悠仿佛仍能感受到,当武悔吮吻自己时的骇人感受。他的吻是那么轻柔,那么令人晕眩不已……
思绪转至此,季如悠不禁感到一阵臊热,双颊更是滚烫了起来。
在行宫里不尽是痛苦的回忆,这之中的酸、甜、苦、辣,自己都—一尝遍,也不枉她走上这一遭,只可借有人和她有不一样的看法。
这人即是——无论如何也要吵着一起上路的薛晴雨。
“季姐姐,我不相信你会甘心就这样离开。”和她乘坐同一辆马车的薛晴雨,不时的发出抱怨声。
她就是打算趁着这一越,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季姐姐改变主意。
“晴儿,我都坐在马车里了,你不信也得信。”季如悠莞尔地笑道。
“哼!”薛晴雨老大不悦地掉头看向马车外,看见英姿挺拔的武大哥正骑着白马紧跟在她们的马车旁。
她到现在仍然很难接受武大号决定要送季姐姐回去的事实。
武大哥明明很在意季姐姐的嘛!他怎么会答应季姐姐不理性的要求?
明明是郎有意、妹有情,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她就是搞不懂这两人在玩弄什么玄虚?
“季姐姐,你看,武大哥骑着马一直跟在我们的马车外,你难道还不明白武大哥的心?”薛晴雨连忙将她的发现告诉季如悠。
季如悠从马车里自然也瞧见这一幕,但她却故意撇开脸,假装没看见。
既然他已决定送她离开,那么她和他之间再无任何交集。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好感动的。
或许是她自己在钻牛角尖,对于他当真送她出行宫一事,她心里不是没有埋怨,但明明是她自己说要离开,他不过是遵从她的意愿罢了。
“季姐姐,你知道吗?我听说另一辆马车里的五位佳丽,她们有意打算趁这一趟为期不短的路程,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哦!我在想,武大哥这一路上肯定艳福不浅,有五位佳丽巴着他不放,真可谓是坐拥——”
“晴儿,不要再说了。”季如悠索性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不想再听下去。
薛晴雨识时务的闭上嘴巴,却悄悄露出一抹顽皮的微笑。
***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终于在一处林子里稍作休息。由于乘坐在马车里太久,季如悠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还好她的脚伤早经过令大夫的医治,复原的情况良好,走几步已不成问题。
“你可以自己下马车吗?季姐姐。”薛晴雨在跳下马车后,站在马车外问。
季如悠衡量了马车的高度后,这才点头表示她可以自己下马车。
“你要小心一点,季姐姐,千万不要再摔伤了。”薛晴雨一脸的关心。
季如悠被她这一说,心里反而是负担,她不禁暗暗思忖:自己应该不会摔下去吧?
小心翼翼的跨出右脚,正欲下马车,突然一旁传来薛晴雨的尖叫声,顿时吓得她重心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倾,眼看就要跌下马车。
一道迅速赶来的身影立刻身手稳健地接住她倾倒的身子,稳稳地将她护在手臂里。
季如悠吓白了张俏脸,气息尚未平稳,就见武悔的脸色也不是挺好看。
“你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吗?”武悔沉声斥道,将她放至大石块上。
季如悠自认是自己造成武悔的困扰,不敢出声反驳,俯着头任由武悔责备她的不小心。
“季姐姐,你没事吧?”薛晴雨走过来询问道。
“我没事,幸好木护法及时接住我。”季如悠抬起头正想向武悔道谢,却见他头也不回的走开。
心里免不了涌上一阵强烈的失落感,季如悠望着武悔走远的挺拔身影,她清楚是自己将他推离了自己。
“季姐姐,你想喝水吗?我去替你倒水来。”薛晴雨自告奋勇的起身,跑向备有茶水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