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不知如何开口问她是否已被那两人侵犯。该死!他该先揍他们顿才对。
虽然那两人今天自己主动到牢里报到,但一想到她被侵犯,他就有一股冲动想宰了那两个人。
“没有,没有,他们没有!”她知道他想问什么,死命的摇头。
“为了安全起见,我想还是带你去看医生。来吧,你会想自己走路的。”
“我不想。”她不理会他,缩在角落,动也不动。
“来吧。”他还是耐着性子。
很难得见到的一幕。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大概会吃惊得大张嘴巴。
“我不要,你少管闲事。”她撇开头,才不相信这个传言中的冷血护卫也会有他温柔的一面。
那肯定是他硬装出来的。
“你真不自己下来?”他最后一次问。
她用力朝他做鬼脸,然后再撇开脸。
“这是你逼我的。”他说完,突然扑向她,将她从床上抓了下来。
“不要!放开我!不要碰我!”她尖叫,奋力挣扎着。
“我不会碰你,你可以不必尖叫。”他真后悔惹上这么一号麻烦人物。
动不动就爱尖叫,和上次向他求婚时的她判若两人;这之间肯定发生过某些事,才会造成她如此反常。
而他会调查清楚,最好不是牢里那两人做的好事,否则他们会死得更惨。
“我……我……”苗映雪愣了一下,才发现了自己的歇斯底里。
她不安地绞着双手,双眼犹豫地看着他。
“来吧。”他再次伸出手。
她点点头,伸出一只手,眼睛谨慎的看着他,最后才让他握住自己的整只手。
当敏感的手心传来他的温暖时,她的心颤了下,眼神回避他的注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是决心痛恨天下所有男人?为什么他的手却能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力?
那贯穿全身的电流又是怎么一回事?
“情况如何?依达。”“如果你想知道她有无被侵犯,答案是没有,至少她还是完壁之身,至于碰触之类的,大概就躲不过了,光听你说她的那些及反应该是错不了,左护卫大人。”侍女依达报告她看诊的结果。
“你会保密吧?依达。”由于她是女人,又略知医理,他才找上她。
“放心,依达不会乱嚼舌根。”
“谢谢你,依达。”
“这是依达份内的事。左护卫大人,你已经准备向命运低头了吗?”迪克·霍尔没有回答,转身走进依达的休息室,抱着苗映雪离开。
依达注视着他走开,才转身把门关上。
“你感觉到了吗?她的敌意很重,尤其是对男人。”南·雷恩在迪克·霍尔的私人办公处找到他。
“你去见她了?”
“我想看清醒后的她,到底哪一点抓住了你的心。”
“你想太多了。我把她带回来,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容许我有别的选择。她连名字、住哪里都不肯说,我不可能才把她从狼穴救出来后,又把她放进曼个虎穴里。”那不就白费了他的力气?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很可能如果不是王子妃,你不觉得该有所防吗?距离继承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你该小心一些。”
“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她是刺客,我会第一个动手,不会让她有活下去的机会。”迪克·霍尔走向窗口。
“也有可能是我想得太多。迪克,你决定如何安置她了吗?”
“没有认真想过,我在计划继承大典那天该派多少侍卫跟随王子殿下游街,她的事不急。”
“你应该着急的。”
迪克·霍尔挑眉看他,等待他把话说完。
“王子妃这会儿就在她的房间里,想知道她们之间是否有关联,我建议你去密室听个究竟。”
“你该在进门前就告诉我的。”他回身,忙不迭的旋身出办公处。
“你不是说不急……”南·雷恩大笑,随即跟着追上去。
苗映雪端坐在床边,全身戒备地紧盯着站在她眼前、正目不转睛打量她的女人。她就是这里的王子妃?
听说她和她一样是中国人?可她的命却比她好多了。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苗映雪。王子妃,我叫苗映雪。”
“你真的是中国人?又怎会沦落至此?”骆冰对她很好奇。
这女孩像刺猬一样让人亲近不了,但身上的某种特质却又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我是被抓来的。”她没有说谎,的确是龙少夫从台湾把她带到这陌生国度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三年?五年?总之她刚来到这里时,日子是不好过的。每天被人强迫要学会说挪威语,要懂挪威的文字,要知道什么叫服从,还要眼睁睁看着一起被抓来的姊姊认命得遭受龙少夫的欺凌。
待她逐渐长大后,又要忍受那些手下猥亵的眼光,并时时提防他们的突袭。这样的日子跟在地狱里没有什么差别!
一直弄不明白龙少夫为何要把她抓到挪威来,但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他是为了将她献给迪克·霍尔,所以她最该痛恨的人是他——迪克·霍尔。
没错,因为有他,因为听说他喜欢像她这一类型的女人,所以龙少夫千方百计把她从台湾弄到挪威来;花了几年的时间训练她,就为把她送到迪克·霍尔面前。
就因为她的脸蛋符合标准,就因为他是顶顶大名的左护卫,就因为是他,所以她的命运从几年前就彻底的改变,连带她无辜的姊姊苗微雅也莫名其妙地遭受波及。
究竟龙少夫何以要急着把她嫁给迪克·霍尔?不管真相如何,一切皆始于迪克·霍尔。倘若没有他,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满腔的恨意如排山倒海涌上,苗映雪的眼神有了改变。
“苗映雪?”骄冰被她那明显的恨意吓了一跳,倒抽一口气后,身子才站起来,她身旁的两位侍女立即将她护在身后。
“你想对王子妃做什么?”侍女吆喝道。
“我想对王子妃做什么?”苗映雪回问,突然大笑了起来。
她想对王子妃做什么?她连自己的姊姊都拖下水了,她还能做什么?
真是太好笑了,不过是一些表情而已,就有人以为她要对王子妃做什么了?
上帝真不公平。同样是台湾人,同样是花样年华的年纪,王子妃身旁却已跟着一群忠心保护她的侍女,
而她……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要保护我?!”她受的伤害更大啊!苗映雪一面狂笑一面大叫。
“苗映——”
“发生什么事了?”从密室看到了某些不对劲,迪克·霍尔立即推开门走了进来。
“迪克,你来得正好,快看看她。”骆冰走向他,可以体会这叫苗映雪的女孩心中的悲痛。
那是一种绝望的哀伤,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沉痛,今天终于爆发出来。
迪克·霍尔走近床边,才想伸手抓住又叫又笑的苗映雪,她却反应更快地跳开。
“是你!全是因为你的存在,害得我被折磨了好些年,都是你!”她叫,眼前仿佛回到自己眼睁睁看着姊姊被龙少夫强暴的那一天。
无论她再怎么的大声呼救,依旧帮不了姊姊。她痛恨自己完整,她痛恨无法提供姊姊任何实质上的帮助!现在她更痛恨的觉悟到是她这张脸害了姊姊,她从不曾意识到一点,而此时此刻的醒悟,让她更恨透了自己。
够了,冷静下来,我说过你已经安全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他再伸出手,这一次总算抓住了她。
揽近她的身子,他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片,在一再尖叫的同时,把药扔进她口中。
“服下它。好好睡一觉吧。”
“不,不,我——”她挣扎着想吐出口中的药。
迪克·霍尔很快地低头封住她的嘴巴,阻止她把药吐出来。
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头闯进来,苗映雪的反应是伸手想甩开他,但很快地就被他抓握在其中,药片也在他的坚持推送下慢慢地顺喉咙而下,接着他的舌一如初时闯入般快速地离开她的唇瓣。
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三人,迪克霍尔轻咳了一声,说道:
“王子妃,是否到了你该离开的时候?她该休息了。”
骆冰首先回过神,一回过神,她立刻关切地看向被他紧箍在怀中的苗映雪。
“她没事吧?”
“只会睡上一觉。”
“迪克,我要你好好保护她。还有,想办法调查她的来历,她说她是被抓来的,你知道吗?”骆冰恨恨地说道。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改掉挪威人这种要命的习惯,非改掉不可!
“我知道。”
“你现在还认为这是我的主意吗?”
“不,王子妃。”
骆冰满意的离开。
迪克·霍尔则把已逐渐昏睡的苗映雪放回床上。
被他抱着,苗映雪一面挣扎着,一面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不论她如何努力,到最后她的眼皮仍无力的合起,想打他的手臂也松垮地垂落至床上。
积压三年的情绪终于爆发,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整整恨了龙少夫三年,才发现自己所恨非人。
但,再也不会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她会看清仇人的面貌,这一次不会再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