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了报恩就把我们抓来,还囚禁了三年,我越想越不甘心。”
“映雪,姊拜托你。”
“可是——”她就是不甘这么轻易就放过龙少夫。
“如果你真的不肯帮大姊,你要大姊将来依靠谁?我已经是残花败柳、失去名节的女人,谁还会想要我?还有,你难道希望将来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苗薇雅越说越大声。
“大姊,你有孩子了?你肚子里已经有小孩了?”苗映雪又惊又慌地看着大姊的肚子。
苗薇雅深吸口气,抓住她的手来到腰腹间,苗映雪很快地抚触到了那虽还不是很明显,但已有些许突出的腰腹,懊恼地说道:
“大姊,我们该怎么办?”
“龙少夫他会要我的,只要左护卫能放他出来,他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她知道他对她有情,不然他不会一天拖过一天,就是迟迟不肯将她送回台湾。
“大姊,你要嫁给他?你不想回台湾了?”
“我要留下来。三年了,我们失踪了三年,台湾的那些亲友说不定早认定我们已经遇害,不会有人等我们回去。”
“那我怎么办?”她就要孤伶伶一个人了。如今大姊已找到归宿,她又该何去何从?
天地之大,哪里才是她苗映雪容身之处?
“你就要嫁给左护卫了,我们还是可以时常见面的。”苗薇雅以为她离不开她,遂笑着安抚她。
“不,不是,我——”苗映雪想说她才不嫁给迪克·霍尔——那个把她害到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
苗薇雅却笑着打断她,拉着她下床,又拉着她在她面前转了圈,笑咪咪地说:
“映雪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也会是最幸福的新娘子。”
“大姊,我没有——”
“映雪,好了,现在别说这么多,你就先帮姊一趟,好不好?一定要看见少夫被放出来,我才会放心,你就快去吧。”
“可是——一
“姊求求你,映雪,我知道少夫对你不好,以后一定要他补偿你,看在他是孩子爸爸的分上,你就走这一趟吧。”苗薇雅央求。
拗不过大姊的央求,再想到龙少夫的确必须给大一个明确的交代,纵使心中十分不想让龙少夫这么好过,但为了她最爱的大姊,苗映雪最后还是决定走一趟。
“好,大姊,我去。”
“谢谢你,映雪。”苗薇雅展露一抹笑容。
“不用谢我,大姊,是龙少夫好福气能教大姊爱上。”不然她早不甩他,管他是否会被抓去枪毙!
大姊怀孕是她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否则她才不会走这一遭。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蕾丝去把迪克·霍尔找来,等了很久,还是不见人影,苗映雪疲惫地打了个呵欠,忍不住的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一直到迪克·霍尔忙完手边的事走进房间,就看见她像个熟睡的孩子,斜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似乎睡得很熟。
迪克·霍尔胸口盈满突然席卷而来的温柔,他带着淡淡笑意一步步、轻轻巧巧的走向她,侧身蹲下,伸手挽起她披散在地毯上的长发尾稍,那柔柔滑滑的触感几乎令他爱不释手,就如同她的胴体今他无限着迷一样,再也无法割舍。
事实上,他知道经过这些日子,他对她已经不只是单纯的欲望而已。迷恋她的身体也许是一开始的感觉,但现在这分迷恋更加深了一番。
他想他是爱上她了,除非真正肯定这分感觉不会错,否则他不会轻易承认它;而今,他不会逃避,他向来就不逃避任何事。
醒悟之后,紧随而来的是坚定的决心——他要娶她,不论代价为何,他绝对要娶她为妻。
“映雪,”他轻唤道。
她是如此不可思议的美丽。他的手滑上她的纤腰、隆起的臀,又往上轻触她丰满的胸脯,身子更为接近她,几乎是半压在她身上。
身上那明显的重量立即让苗映雪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他放大的脸孔挡在脸的正上方,才想叫他滚开,红唇却在张开之际就同时沦陷在他狂野的吮吻中。
那一来就火辣辣的热吻,一度让她的意识昏眩、心律不整、呼吸急促,差一点忘了她是有要事在身。
想到大姊的未来全系在她身上,苗映雪立刻转头挣开他的吻,以及他热情探索的舌尖。
“不要,我有事要跟你说。”她推着他压在她身上的强壮身体。
好重!他重得令她怎么也推不动,除非是他自己离开,否则她就是费尽全身力气也推不走他。
“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儿再说,现在是——”他倾身又想吻她。
她伸出两只手,用手掌心挡住他的侵略;他抓住她的手腕,各在她的两个手掌心留下一吻。
“不要。”她细叫,那由掌心传来的酥麻是如此的令人颤栗,苗映雪很快地收回两只手。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迪克·霍尔这才离开她身上,拉起她坐了起来。
“什么事?如果你又要争辩婚事,我现在没有空,等晚上我再让你发表意见。”
“不是,我不是为婚事把你找来。”她拉住准备起身走开的他。
迪克·霍尔诧异地侧头看她。“哦?那是为了什么事?”他重新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一面细细打量她的表情。
“听说你把龙少夫抓来了,还关在地牢里?”她问。
“你见过令姊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
“把龙少夫抓来啊。”本来大姊就要被送回台湾了,因为他的自作主张,害得大姊被留下来,还说要嫁给龙少夫,她实在不甘心把这么好的大姊交给龙少夫;他不配拥有大姊,苗映雪忿忿地想道。
“你不想看他被抓起来,让他得到应得报应?”这就奇怪了,他原以为她绝不会原谅那龙少夫的。
“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她忍不住想知道,就算无法真正看到龙少夫受到教训,但听一听也值得安慰。
“你想让他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不答反问。
挖掉他的双眼、砍掉他双手,或者是阉掉他那玩意儿……想得到的方式太多,但她却一项也不能实现,因为他即将是大姊的丈夫,为此,苗映雪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可以做决定吗?”
“如果情况允许,可以做为参考。”
“你可以全权处理?”
“是,这件事由我全权处理。”
那就先挖掉他的双眼,再砍掉他的双手,再阉掉他……心里这么想,苗映雪却听见自己这么说:
“可以放过他吗?”
“你说放过他?”
没有搞错吧她?
“是,放过他。”她暗一咬牙,再说一次。
“你要放过他,我很吃惊,我以为你会记恨一辈子。”他还是可以从她眼里看见她的厌恶。
是,她的确是打算恨龙少夫一辈子,他还真了解她。
“你可以放过他吗?”她硬逼着自己再问。
“这恐怕有困难。”
“为什么有困难?你不是说你可以全权处理吗?那你不就可以决定要不要放了他?”
“为什么你要替他求情?”
“因为我大姊怀孕了。”不得已,她只好说出实情。
“孩子是他的?”
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是在说废话吗?你的答案呢?”
“我说过有困难。”
“你说啊,困难在哪里?”
“在我不高兴放他走。”
“你说什么?”她叫着站起身。
瞧他堂堂左护卫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
说话不负责任不打紧,还孩子气十足,这算是什么一国的左护卫?!
“我说……”
“我听见了,可是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映雪,我说过从来没有人敢反抗我,你也不行。”他说着,把她拉下坐在他结实的腿上,她扭动身子想下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一面挣扎,一面大叫。对于他横在她胸部下方的手臂格外敏感。
“除非你在神父面前说愿意,要不龙少夫就得在地牢侍一辈子。”
“你竟以此要胁我?你这卑——唔。”声音消失在他的唇间,一吻过后,她已气喘吁吁。
“别从你的唇瓣吐出不雅的文字,否则我会吻得你不能再说任何话。”
“你——”她瞪着他,不服气地想再开口,但见他再度俯下头,立即吓得赶紧闭上嘴巴。
见她“从善如流”,迪克·霍尔满意地咧嘴而笑。
“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你尽管把龙少夫关在地牢一辈子,那才是我最想见到的结果!”
她才不妥协,绝不妥协。
“这样好吗?那令姊将会没有人愿意娶她,孩子也将成为私生子,生活很难过下去的。”他很少这么卑鄙过,但这是她奉送的最好的逼婚方法,他不多加利用的话就太笨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放他出来?你是堂堂的左护卫,怎么可以假公济私,趁机耍诈?!”她在他怀中转身面对他,使力捶打他,以示不平。
“选择权在你,映雪,你可以决定他们的一生是在幸福中度过,或是痛苦一辈子。”他面无表情、平静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