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卫大人没告诉我他人在哪里,如果小姐想找他可打电话给他。”
“不用了,我累了。我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吧。”蓝娉如说道,真的感到有股奇怪的倦意席卷了她。
奇怪,她不是已经躺了一整天了,也该睡够了,怎么还觉得很累?蓝娉如在闭上眼睛之前如此想道。
贝姬小心翼翼地注视她,确定她已经熟睡后,才挂起满意的笑容离开房间。
今晚过后,南·雷恩就又是自由的单身汉了。
想到这里,贝姬不禁加快脚步,急着赶回房间和主子分享这个好消息。
*** *** ***
当天夜里,蓝娉如突然惊醒,也许该说是被痛醒了过来。
下腹的痛楚令她直不起身,连连在床上打滚。她抱着腹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冷汗沾湿了床单。
好痛!蓝娉如伸手想抓起一旁的电话,却怎么也够不着。她一急手也打掉了桌子上的台灯。台灯落至地上,在夜里显得特别大声。
没多久南·雷恩就冲了进来。看见她痛苦地在床上打滚时,他脸色大变,迅速来至床畔。
“怎么回事?”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一颗心揪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好痛!肚子……好痛。”她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腰腹间那椎心刺骨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哭出声。
南·雷恩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放至她的腹部,轻声问道:“是这里吗?”
她却痛得尖叫出声,眼看就要为这痛苦折磨至死。她害怕地抓住他的手,力气之大连指甲都掐进了南·雷恩的手臂。
“我会死吗?南·雷恩。”她有预感这一次不会这么好运了。
“我不会让你死,我马上带你去找库伦王子。”南·雷恩当机立断,直接抱起她。
“我会死,我忍受不了这么久。”
“你必须忍,我命令你不准放弃。”
“命令?你又不是个王子……”蓝娉如说完话就闭上眼睛,痛昏在他的怀抱里。
南·雷恩没有再浪费时间,立即快速地走出房间,直奔库伦王子的私人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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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已经完成你交代的事,蓝娉如已经服下我放在咖啡里的毒砂,她肯定活不过今晚。”贝姬趁着夜深入静,又和她的主子潘盈莉联络。
“做得很好,贝姬,没有被人发现不对劲吧?”潘盈莉担心南·雷恩发现一切都是她在搞鬼就糟了。
“主子,请放心。我已经决定趁这段时间离开,右护卫大人绝不会有办法从我身上打听到任何消息。”贝姬早有万全的准备。
“贝姬,我真是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当初救她真是救对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贝姬,要离开之前可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潘盈莉交代着。
贝姬又和主子说了一会儿,就挂上电话。回头收拾她的行李,准备以最快的时间尽速离开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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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伦·席曼一个人住在来法国求学时居住的房子。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这么安静的地方,是因为如此寂静适合他筹备复仇计划。
倘若不是半年前和宾斯化解了长久积压的仇恨,今天也许他仍旧处心积虑想除掉宾斯。
那么这半年来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自在了;虽然和宾斯之间仍是有着些许芥蒂,但他已经可以谅解当年宾斯的大意才造成的错事。
而在参加了宾斯的婚礼后,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到这里来。
过惯了养尊处优、人人奉承迎合的日子,其实一个人照顾自己也不错。
想成为挪威未来王储的梦想已成过去,在这半年来他已过惯了淡泊名利的生活;往日想除掉宾斯,以接替其王位的库伦·席曼已成过去。
如今一个人照顾自己,偶尔还替附近邻人看看病,这才是重生后的库伦·席曼。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但也很满足,只除了那个时常缠着他的金霓例外。
他真是受够了她的纠缠。不知跟她说了多少次,他对她没兴趣,她仍是不识相地每天跑来找她。如果不是已经十分喜欢这个地方,他会马上逃离这里。
库伦·席曼一面收拾桌面,一面听着轻音乐;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重击声。
库伦·席曼放下手上的纸巾,走去开门。对于还在不停发出撞击声的门板,不由得担心它们随时会垮下。
“来了。”
“快开门!王子殿下,我是南。”
“南?”库伦·席曼讶异地打开门。“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跟你约好时间见面了吗?”
“不说这些,先看看她的情况。她已经痛得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南·雷恩先行走进屋内,急着把蓝娉如先救醒。
“快,抱到我房间去,我先去准备牛奶。”说着,库伦·席曼转身走开。
南·雷恩也快速地将蓝娉如抱至库伦·席曼的房间,并放至在里面唯一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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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毒了。”南·雷恩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她这样子的情况有多久了?”库伦·席曼坐在床旁的椅子上问。
“真正发生的时间,我并不清楚。怎样?她会好吗?”他的声音因为担心而显得比平常低沉沙哑许多。
“下毒的人够狠,不过她看起来并没有中毒太深的样子。我已经让她喝下牛奶,缓和她体内的毒素,再服下解毒剂,应该不会有大碍,你就坐下来吧。”库伦·席曼还是头一次看到右护卫有了所谓的人性化情绪。
充斥在他脸上的忧虑是那么显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八成是他的心上人吧。
南·雷恩有心上人,他也是头一次见到。
“她是谁?能让你为了她急得差点把我的大门打破,想必不是平凡女子吧?”
“王子殿下见笑了。”南·雷恩抿紧嘴巴,自然明白自己先前乱了阵脚。为此,他对自己不甚满意。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南,你是在跟我见外吗?因为我曾经想除掉宾斯的缘故?”
“如果我还惦记着这个,我不会把她送到这里来。三更半夜打扰殿下,你应该还没就寝吧?”南·雷恩想转移话题。
“今晚是不准备就寝了。我唯一的床现在正被你的女人占据着,除非你愿意让我也分享——”
“不可能。”南·雷恩断然地一口回绝。
库伦·席曼知道他的回答八成会是如此,便悻悻然地耸耸肩走向房门,把房间留给他们。
“有特别状况就叫我,我不会睡得很熟。”
“王子殿下,我还没跟你道谢。”
“不必了。你能把她带来,就算是最好的道谢方式了。”库伦·席曼挥挥手走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
南·雷恩则爬上床,躺在她身侧,将她纳入他的怀抱中。这一刻她睡得很安稳,或许是解毒剂开始生效了。
不管是谁在暗中伤害她,南·雷恩已经决定要把他揪出来。
敢伤他南·雷恩的女人,他将会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
*** *** ***
昏昏沉沉躺了一天,蓝娉如总算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腹部。奇怪的是,肚子已不再像先前那样绞痛了。
接着,她又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这令她又是慌张地东张西望了起来。然后她看见了躺在身边的南·雷恩,慌乱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虽然很奇怪,可是看到他,她真的感到心安。她知道无论她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及时赶到她身边。
他是个很好的保护者,如果他不要因为她看见他的真面目而决定娶她,那就更完美了。
蓝娉如想着,支起上半身想为他拉上被子,冷不防一个晕眩却令她扑倒在他赤裸的胸膛,成了最佳的暖被。
她懊恼地发出挫败的呻吟。什么时候起她的身体变得这么娇弱?如果联考失利后,她不要生那一场大病就好了。
那么她现在会是十分健康的女孩,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昏倒。
“你趴在我身上做什么?”南·雷恩醒了过来。
“我……”她咬住下唇,眼眶红了起来。知道自己又要哭了,她硬是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不肯起来。
感觉到颈部有着微湿的触感,南·雷恩蹙起眉,两手抓住她的肩头,想看看她。
“怎么了?肚子又不舒服吗?”
“不是,我只是不想每次都麻烦你。”
你已经麻烦了。南·雷恩无奈地看着天花板。
“我不是这么虚弱的,真的,有时候我也很健康对不对?”她赖在他身上,双手搭在他肩上。
“是。”只是动不动就爱昏倒而已,他想。如果昏倒还称不上是虚弱,真不知虚弱该是什么样子。
不过见她泫然欲泣,他也不准备这么告诉她了。
“如果我不要生那一场大病就好了。”
“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养身子,其它的就不要想了。”还好他有个最喜欢帮人进补的母亲,带她回去他母亲肯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