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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王子妃,请走慢点,你忘记你是个有身孕的人吗?你这要摔着了哪里,王子殿下肯定会怪罪下来。”威严华丽的皇宫里,时常可听见依达焦虑的声音紧跟着走在前头的少妇出现。

  这位少妇不是别人,正是挪威大王子宾斯·席曼,中文名字是卫昊骥,从台湾买回来的新娘。

  嫁来挪威成为一国的王子妃不久,就传来她怀孕的消息。以照顾妻子身怀六甲的娇躯为由,卫昊骥硬是让继承大典无限延期。

  这已经是他带骆冰回国后第二次请求延后继承大典。前一次是为了要尽快办好他和骆冰的隆重婚礼,怕两者有所冲突,卫昊骥硬是决定延期;这一次又碰上妻子喜怀麟儿,继承王位只好再等一等。

  波西国王尽管颇有微词,仍然勉强同意了儿子的请求。虽然想带妻子一同环游世界的念头也因而被迫打消,但为保媳妇身体无恙,他只好忍痛牺牲好不容易盼到的自由。

  由于妻子几乎难产的惨痛经验,对于怀孕的媳妇儿,波西国王自是不敢轻忽;让儿子留在她身边照料着,也好过让儿子因国事繁忙而疏忽妻子的健康。

  也正因为如此,骆冰嫁来挪威五个月,她仍是顶着王子妃的身份,四处闲逛。

  到底她还是一国的王子妃,自是有所分寸;该做或者不该为之,骆冰心中都有个标准。

  人是闲了点,所以走路才不过快些,虽不至于到处惹是生非,就有人认为她在做些危害自己健康的行为。

  拜托!没看过有人这么大惊小怪的,骆冰想道。不过就是怀孕这种小事,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就把她当成是易碎物品,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直让她大为头疼。

  尤其是依达,身为她的伴从,每天提心吊胆地跟随在她身侧,生怕她会突然跌倒,也让肚里的孩子受了惊。万一这孩子要赖在肚里不肯出来,那才要教人担心。

  “王子妃!”依达的叫声仍不断跟上来。

  骆冰仍然急急往书房的方向前进。有件事已经迟了五个月,今儿个早上才让她想起来,她决定马上找卫昊骥讨论一番。

  倘若不是初到此地需要时间适应这里,加上婚礼的到来,她又不小心怀了孕,举凡种种小事全部挤在一块儿发生,她也不至于忘记一直搁在心里的复仇计划。

  那个汤立远,在挪威的真正名字是南·雷恩,他在台湾曾经诓骗她的事,她可一刻也没忘过;她曾对他扬言——他如果敢玩她,她肯定让他不好过。

  她没忘记他如何耍得她团团转。让她以为可以靠他拿回契约书的人是他,说把身子交给卫昊骥即能摆脱的人也是他;结果这里面没一项是成功的。

  虽然她现在过得很快乐,可是汤立远诓骗她的事实仍旧存在,不能因为她过得幸福就既往不咎。

  总是有办法治治他的。骆冰习惯性地咬往下唇思忖着:这会儿她可是人人尊崇的王子妃,又是现下皇宫里最受宠的红人,该是她站出来算总帐的时候了。

  一路上净是这么打算着,骆冰的笑容也逐渐扩大,脚步竟又加快不少,吓得后头直追上来的依达害怕得直喘气。

  “王子妃,等等我。”依达早晚会被王子妃吓出毛病,倘若王子妃再这么坐不住的话。

  “啊!”骆冰才想转头说话,转角处突然伸来一手臂,把她整个身子强拉过去。

  整个王宫上上下下就只有卫昊骥敢这么放肆。明白这个事实,骆冰原本呼之欲出的尖叫收了回来,她还合作无间地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一面送上轻吻;一如往常将唇印落在他的颊上,轻轻的,不仔细看的人不见得能发现那是一个吻。

  “王子殿下。”依达气喘如牛地赶了上来,一面对着卫昊骥行礼。

  “下去吧,依达,你做得很好。”他的妻子不烦人,但王宫的侍从却总爱拿她当小孩子看待。

  他已经吩咐许多次,别限制冰的自由行动,可就是没人听进去。

  大概是冰在怀孕期间,整个人显得娇弱,让大伙儿忍不住替她就心。

  其实她仍旧十分健康,要不每晚的温存亲热她怎能吃得消。

  等到依达欠动身子走开,卫昊骥这才对她斥道:

  “你一定要让跟着你的人担心受怕吗?”

  “我不过是走得比较快罢了,依达就是喜欢小题大作。如果走路也不行,那么你每天晚上抱着我又亲又吻,那些激烈行为不是更该考虑停止了。”她愈来愈知道怎么反驳他,虽然不害躁的言语仍会让她不由得脸红,但却能让他拿她没辙。

  “嘘,不是要你别在房间以外的地方,说出我每天晚上都在你房里度过吗?”卫昊骥自知是宠坏了她。

  短短五个月,她变得岂止伶牙俐齿,还学会察言观色,连他都快要甘败下风。

  “这里又没有别人。”

  分房睡是波西国王的主意,大概是怕儿子会在半夜不小心踢到妻子;为保孙子安全,一道命令分隔了才结婚不久的他们。

  这不人道命令导致卫昊骥每天晚上都要摸黑来到她的房间,两人总爱亲热一番才肯满足地睡去。

  孩子真是来得太早了,卫昊骥一直很后悔自己的事先预防做得不够彻底。有太多次激动过了头,忘了及时撤回,是他的错。

  “你最好不要剥夺我睡觉的乐趣,否则等孩子生出来,我不会再给你太大的自由。”卫昊骥并不是很认真地威胁着。

  “我不是来找你说这个。”骆冰一面说着,一面看向四周。见什么人也没有,才奇怪地问道:“怎么没看见他们两人?他们不是都在你身边的?”最近倒是很少看见方君仲和汤立远。

  不知道他们最近究竟在忙些什么?老是见不到他们的人。

  “我交代他们去做别的事。怎么?几时对他们这么好奇了?”

  “这样正好,我有事跟你说。走吧,我们到寝室去。”唯有他们的私人寝室是所有人一步也不敢踏进的地方,骆冰决定这种事还是只能和丈夫分享。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慢点!你走得太快了。”卫昊骥攒起剑眉,不悦地阻止她急促的脚步。

  骆冰才不理他的叫喊,拉着他往寝室走,直到她的身子冷不防被揽腰抱起,她才惊呼出声,抬头看向丈夫呈现不悦的脸。

  “骥!”又一个大惊小怪的人,看来怀孕期间她不得不认命地做一个安分的孕妇。

  卫昊骥一直没有说话,把她抱至寝间才放下她,让她安稳地坐在舒适的床上。

  “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替她在背后放只柔软的抱枕,他一面问,一面坐在她身侧。

  一点也不浪费宝贵的时间,骆冰立即把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半晌过后,卫昊骥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站起来走向窗口。

  “你不该这么做。”

  “你不赞成?”原以为他会表示支持她,结果他还是站在男人那一方。

  “没理由让你这么做。”他必须挺身而出,要不他的贴身护卫被他爱妻玩完了,大概也没力气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怎么会没理由?他曾经诓我,说反对我和你在一起,主动提议要我和你上床,这样你必会放我走,这种小人——”她真是欲罢不能,不害死汤立远,她大概不会甘心。

  “你说什么?”闻言,他从窗口走回床畔,危险地眯起眼睛,颇有随时脾气爆发的可能。

  “我说——”完了,有人遭她陷害,一定必死无疑;虽然那人罪有应得,但还罪不至死,而且她还不想这么便宜汤立远呢,死了多可惜。

  “原来立远不赞成我带你回来?”

  “那是五个月前的事,这种小事你不至于会耿耿于怀吧?”先保住汤立远的性命方能进行她的计划,骆冰早安排好一切。

  卫昊骥还会不了解爱妻心里的打算吗?遂地,他伸手轻捏了她柔润的脸,笑道:

  “这会儿是谁耿耿于怀,已经处心积虑地等着要算计人家了?”

  故意不理会他的话,她抱住他,赖在他怀里试着说服他加入她的阵容。

  唯有他才能命令汤立远服从指示,她一定得说服他。

  “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能让立远以为我很好欺负。”

  “我敢肯定他早忘了曾经诓你的事。”当然也不会提防她的报复。

  惹上她,大概是汤立远的不幸吧。卫昊骥惋惜地思忖道。

  冰很单纯,率直天真的她一旦决定要做的事,一时之间不会改变主意;就算他有心想保护他的贴身护卫,也无从帮起。

  “我没忘记啊,我现在怀孕不好亲自回台湾,要不我还——”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怎么做就做,不过别玩得太过火,立远不是可以任意摆弄的料。”身为他的右护卫绝对有他超出常人的本事。

  汤立远——南·雷恩绝对不是可以小觑的角色。倘若冰以为他比身为左护卫的方君仲——迪克·霍尔好对付,那么她会发现她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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