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随即回头看他,道:
「你愿意告诉我?」
「嗯哼。」他不置可否的扬扬眉。
「那你快说啊!」
「对于你先前的提议,我很有兴趣。」
「什么提议?」
「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吧?」
她一楞,接着点点头。她是这么说过,可是她以为他不会真的对她提出要求。
「如果你要我去接近富爷,我愿意,我会尽其所能的讨好他,扮好我的角色。」她的心直往下沉,但她不会后悔。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他咬牙嘶吼道。
「我是死了心了,你还想怎样?你要逼我去死,你才甘心?」她的眼中蓄满泪水,恨透了自己变得动不动就掉眼泪。「我会忘了你,我不会缠着你,我也答应要去接近富爷,难道还不够?」她费尽全力的大吼,顾不得还在作疼的头。
「你会忘了我?」
「对。」深怕他没看见,她头点得更用力。
「你不会缠着我?」
「没错。」
「那么很遗憾,你做不到我的要求。」他状似无奈的摇摇头。
「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她着急的捉住他的衣襟,就算知道他是故意以逗她为乐,她也没有他的办法。
她父亲在他手上,她不得不妥协。
「意思就是你必须安分的留在我身边,每天和我同床,然后在每一个清晨给我一个吻,你做得到吗?」他勾勾嘴角,态度回到以往和她相处的时候。
会的,他们会回复那种彼此信赖的关系,等富爷的事情解决,他不会再容许她继续逃避下去。
于紫绪又一次睁着眼,眸里满足困惑,完全弄不明白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你一定做不到吧。」他笑望着她。
「我……」她正想回答,他却截断她的话。
「你做不到。你不是表示要忘了我,不会缠着我;又说要你怎么做都行,就是不能吻你?这么一来,你如何做到我的要求?」他的表情像是刚偷吃奶油的猫。
他在捉弄她,于紫绪顿时明白,却只有干瞪眼的分儿。
但不管他心里究竟如何打算,只要他愿意告诉她父亲的下落,任何要求她都答应。
「我会做到,我一定会!」她肯定的表示。
不过就是待在他身边,和他同床,并给他一个吻而已,这些和接近富爷比起来要容易许多。
「这是你说的,如果你没有做到,我可不保证你父亲会受到良善的对待。」他决定好好吓吓她。
她认真的颔首,随即问道: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父亲的下落了吧?」
「他在多伦多。」
「多伦多?你的意思是你把他关在那里?」
他不置可否的扬扬眉。
「放了他,你已经承诺我了。」她要求他立刻实现承诺。
「我不是这么说吧。」他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你明明……」
「我只表示愿意说出令尊的下落,你应该听得很清楚才是。」
她倒抽一口气,无法提出任何反驳。先前他的确是这么说的,而她竟然会上了他的当!
「你……这个王八蛋!」她气极,怒骂出声。
周宇晋却大笑的低头吻住她,眼里充斥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第九章
周宇晋和于紫绪已冷战足足有一星期。因气他说话不算话,于紫绪从那一天起就对他采不理会政策,无论他如何主动找她说话,她就是来个相应不理,谅他也拿她没辙。
周宇晋倒是没有再以她父亲要胁她,反而将注意力全放在富爷的事上。至于她爱耍性子,等他将此事办好,他再来好好整她。
「醒来。」
他衣着整齐的坐在床畔,手掌轻推着正熟睡的于紫绪。
「唔……」她呢喃了下,翻过身子继续睡。
「娃娃。」他的声量加大,手摇晃得也更用力,非要叫醒她。
「不要吵。」她闷声叫,脸整个埋在柔软舒适的枕头上。
他伸手将她翻过来面向他,然后她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但仍是睡眼惺忪,意识浑浑噩噩。
「你……」
她瞪着他,不明白他一大早把她叫起来做什么。
「早安。」他说。
她睁大眼,明白他这么费事把她叫起来,就是为了向她讨每天的一个吻。
没错!即使她和他正冷战中,即使她打定主意不给他好脸色看,他还是执意每天早上向她索取一个香吻,不管她本人是否心甘情愿。
见她一脸讶然,周宇晋粗嗄的笑了。他伸出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际,将她的娇躯从床上抱起,以更为贴近他。
她僵着身子,等着这每天早上例行的一吻。他的唇很快的覆盖上她的,这个吻起初和前几天一样,是个温柔的吻,然后她听见他喉中发出不耐的嗓音,抵着她的男性嘴唇瞬间热烈了起来。
这一吻如火般炙热,他的舌头灵巧的不住探索着她娇嫩的粉舌,令她的娇躯袭过一阵电流,世界在她眼前旋转起来。
当他终于松开对她唇舌的纠缠时,她已经气喘吁吁,心跳加速,双腮红通通,煞是迷人,浮肿的唇瓣更为娇艳欲滴。
而从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看来,她知道他多少也受到影响,心里倒也平衡了不少。
「我走了,好好睡。」
他抚了抚她柔细的脸颊,轻轻把她放回床上,为她盖好丝被,这才起身走出房间。
当他离开好一会儿,于紫绪仍然难以置信的瞪着房门。
他叫她好好睡?
他把她吻得喘成这样,他还叫她好好睡!她要是还睡得着,她不就是一只猪!
气呼呼的思付着,于紫绪知道她是别想再睡回笼觉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
「紫绪,你还要跟大哥冷战多久?」刁苑橙终于在今天鼓起勇气问道。
「不知道。」
于紫绪看着窗外。她也不知道她和周宇晋之间要如何走下去。
一直冷战不是办法,更何况他们还同睡一床,彼此不理对方,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找不到方法打破僵局,毕竟他们之间有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她是父亲的女儿这事实永远也改不了。
而只要她姓于一天,他怕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是于家人。
想到这儿,她不禁深深叹口气。
她也希望情况不是这个样子,但是她无力做任何改变。
「紫绪,你还在怪大哥吗?」
「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就是因为大哥的缘故,害你被送去马大姐那儿接受训练的事啊!」
「我如果说不怪他,你信是不信?」她反问。
刁苑橙摇摇头。由多方消息听来,她知道马大姐的训练方式很古怪,非一般人能接受,所以于紫绪心里有埋怨自是难免。
「这不就对了!你心里都已经有答案,你还问我做什么?」于紫绪好笑的指出。
「如果我偷偷告诉你,大哥因为你的缘故,停掉马大姐夜总会的营业执照,你心里会不会好过一点?」刁苑橙小小声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何必为她这么做?是他把她交给马大姐,现在又要马大姐混不下去,他的脑子里面到底都装着什么?
「大哥八成是认为马大姐错待了你,所以给她一点教训。」
「他以为自己是独裁者吗?把我交给马大姐的人是他,关无辜的马大姐什么事!」她觉得他才是该负最大责任的人。
「紫绪,我不是说把你交给马大姐的人是车东颖,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刁苑橙急着解释。
「那却是宇晋的主意。」
「我也说那个主意是以前的事了,是车东颖不了解,才会把你送走。」还好没有造成大错,刁苑橙在心里暗暗付道。
「那么车东颖不是也受到处置了,又关马大姐何事?」要别人为她受罪,她可做不到,即使她对马大姐并无好感。
「我想大哥是因为舍不得你,所以才这么做。」刁苑橙跟了周宇晋这些年,也是第一次看他为个女人如此费尽心思。
大哥是真的很在乎于紫绪吧!不然怎会为了她将跟随他多年的车东颖派去当清洁工,又让马大姐的夜总会结束营业呢。
「舍不得我?苑橙,这句话在以前我会相信,但现在我不以为他还会舍不得我。」
「是真的!大哥为了找到你,连续一个月动用了所有成员,你不要不相信。」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就表示大哥在意你,只有大哥在意的人,他才会用心对待。」刁苑橙极力为周宇晋辩解。
如果于紫绪再体会不出大哥对她的好,那么她就是天底下最迟钝的人。
「他在意我?」她反问。
「没错。」
「他如果在意我,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亚诗打我,却不出手解围。」她就是忘不了这道永远存在的伤痛。
「你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大哥救你,你自己不会回手吗?」换作是她,早不客气的和那李亚诗好好厮杀一番。
于紫绪表情一楞,怔怔的看着刁苑橙。
「我想大哥在当时没有出手,一定是以为你自己可以应付得来,再者,你瞒着大哥你的真实身分,大哥难道就不能因为受到欺骗而感到一时气愤吗?」看了她一眼,刁苑橙继续说:「紫绪,你都只想到你所受的伤害,可是大哥被你所骗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