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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唐玲,玉苏的感觉一直是很复杂的,厌恶她经常籍故亲近、碰触希雷,好像她才是他的女朋友,但又很清楚,他俩认识在先,而唐玲又从未掩饰对他的爱慕之意,反而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横刀夺爱”者,会有种莫名的歉疚,也因为如此,她从未严正要求希雷不得和其有往来,只能拼命告诉自己,要相信他,若他真的喜欢唐玲,他俩早就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和她呢?
叫人可恨的是,唐玲总有意无意地说道,若不是因她可以想出一些东西,希雷怎么会跟她在一起?不断暗喻他只是在利用她,想让她死心塌地全心做节目。
最教人心悸的,唐玲居然敢当面对她说:“我能给你不敢给的!”
天!她居然知道希雷和她之间的事情。
尽管拼命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相信企图抢走她男友女人说的话,但唐玲已成功地将怀疑的种子打进她脑袋中,扩大她的不安。
当她一听到那个传言,整个人心里一惊,顾不得自尊,决定拉下脸主动去找于希雷。
那天是四月一日,正是愚人节,一个充满讽刺的一天。
她来到他和萧奇共住的公寓时,拿出他给她的钥匙开门进去,却发现客厅里杯盘狼藉,酒气熏鼻,萧奇和几个“Y档案”的工作伙伴全都醉倒客厅,想来一定是昨天录完影,所以才狂欢了一整夜。
萧奇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睛,朦胧地向她打个招呼,原本又要昏睡过去的,却不知因为想起什么突然惊跳起来,让她吓了一跳。
他走到她的面前,告诉她希雷不在,她虽然觉得失望,可是心想既然来了,就帮他整理房间也好,可是没想到萧奇却一反常态,一直要她离开,这下启了她的疑窦,强行越过他,推开希雷的房门,触目所见令她当场冻结了身心。
希雷和唐玲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
萧奇结巴地跟她解释,说昨天唐玲跟着大伙儿一起到他这里来喝酒玩乐,因醉了所以住了下来,而希重最近也因为心情比较沉闷,也喝得比较多,所以有大多的所以,却无法说明那两人为何会未着寸缕?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愣立看着床上的那两个人,手中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所有人都因这场骚动惊醒过来,也包括了床上的那两人。
唐玲先睁开眼,看到她,愣了一会儿,脸上便露出极大的笑容,神色自若地对她道早安,并低下头轻柔的唤醒希雷。
希雷睁开眼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状况,他先瞪着唐玲,然后才着向她,脸上的表情是震惊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告诉我你都忘光了!”唐玲大发娇嗔。
她整个人动弹不得,也无法反应,突然之间,她觉得身体好像不属于她的,灵魂仿佛飞了起来。
希雷摇摇头,表情仍是不敢置信的,他望向她。“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抓住头。“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他爬起来,打算到她面前时,唐玲一把伸手拉住他。
“衣服穿好再起来,免得吓坏那个小处女。”
处女!
啪!突然灵魂回归了,霎时感受到那几乎将她身体,灵魂和心撕成千万碎片的痛苦,她用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
“好痛……好痛……”她低声轻喃,整个人不支地弯下腰,谁来救救她!谁来帮助她止住这种蚀骨般的痛苦。
“玉苏!”希雷顾不得全身的赤裸,奔向她想伸手帮助她。
可是她的脚像有主见的,不断地退、不断地往后退。
“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沉声说道,手伸向她。
相信?她已经不懂什么叫相信。
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泪眼朦胧的她根本看不清眼前所有的景物。
她依旧倒退,直到离开那栋房子,把门重重关上。
Ж Ж Ж Ж Ж
有谁能告诉她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充满了背叛和谎言的梦,现实则是梦境的相反。
不!最惨的那不是梦,而她几乎熬不过来。
因为恶梦接二连三的不断逼来,最可恨的是希雷居然没有向她解释、辩解,好像被发现就发现,分手就分手,毫不留情地给了她最后致命的一击。
当所有人纷纷向她表示同情,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跟这样一个爱情不专的人分手也好,天知道他背着她,不知跟了多少女孩偷偷鬼混过,只是从没被她发现过,流言一个接着一个击向她,或许他们只是想让她释怀,不要舍不得,但每听到此,就让她更加心碎,到了最后,她已经完全麻木,不爱也不想恨,因为要恨一个人便要时时想起他,而她选择不要去想,因为只要一想起他的身影、话语,就会让她心痛如绞,让她全身像要被撕裂了般,与其这般折磨自己,还不如选择遗忘,当作从未发生过!
或许是上天可怜她吧!希雷突然离开,到了外国去念书,完全跟圈内断了联络,没人知道他去哪。连最黏着他的唐玲亦无所知,使她可以继续在这个圈子工作,可以藉着没日没夜的辛苦工作,忘记一切。
当听到他半年前再度回国时,她已经可以无动于衷,唯独共事这件事,不!她无法忍受再见到他、和他一起工作呀!
玉苏仰起头,将莲蓬头开到最大,让水将她脸上的泪水冲去。
该死的!为什么他还要再出现她的面前?
为什么?
她将整个人沉进已变冷的水,谁能够告诉她答案?
第三章
你曾经是我的梦中王子
把爱从无边无际的睡梦中叫醒
你让我美梦成真
每个梦里都是你
然而近日辗转难眠
你眼中有了别人
我的爱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别再以谎言相对
“很抱歉,虽然知道你很不好过,不过公是公、私是私,他明天就会来公司报到了,希望你能为公司的立场着想。”茗洁用充满歉疚,但又不易动摇的坚定神情望着她说道。
昨天的明天就是今天。
玉苏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好个公私分明呀!可是她算什么呀?难道她的感觉、想法就一文不值了吗?
于公,她欠茗洁许多,在那段发现被背叛、被欺骗失去自我的痛苦日子中,是茗洁不怕麻烦的陪着她度过,也是茗洁给了她机会能再度站起来,从工作中找回那已失去的自信,若不是茗洁,她不会有今天的。
她很清楚,这次的节目对茗洁及公司有多重要,成功的话,公司将会一炮而红,比较有能力承接利润较高的节目。
所以为了茗洁,不管过去和希雷之间有多少风风雨雨,全都得抛在一边。
她坐在镜前,瞪着满脸憔悴的自己,一夜没睡好,精神差极了。
去他的,她才不会当悲剧的女主角,更拒绝活在他的阴影下,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小女孩。
是的,于公,她会为了茗洁想办法跟他“和平相处”,为做好节目而努力。
于私,既然当时她没有对他泼硫酸、汽油,自然今天也不会做,但是她不会忘记他对她的所做所为,这笔帐她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她对镜中的自己坚定地发誓,然后她打开化妆品,从今天起,她将要戴另一副面具来面对这个世界。
有恩报恩,以德报怨是最完美的真理,而她从没想当个圣人,所以也无须遵守,不是吗?
Ж Ж Ж Ж Ж
一辆耀眼的哈雷停在“NEW”公司大楼停车区,一身帅气黑皮衣及蓝色牛仔裤的骑士从一出现便立即引来了注目,尤其当他以不输给郭富城脱下安全帽的姿势露出那张英挺俊帅的面庞时,更加叫人看得目不转睛。
于希雷站在大楼前面仰头望着,“NEW”就在这栋建筑物的六楼,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来这里了。
为何而来?
固然周日晚间无线频道黄金档的挑战性够吸引人,但让他二话不说放弃了目前手头上当红的节目,放开比茗洁允诺得的薪水高出两倍的工作,是为了什么?
一个女人!
一个这辈子他最在乎的女人!
一个总在他梦中徘徊、让他想忘都忘不了的女人!
一个不断折磨他的良心,道德的女人。
他是来要求被宽恕得,若是没有她得原谅,他一辈子都无法再活得坦然。他深吸了口气,大步走进大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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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苏今天会不会进来呀!”单哥小声地问坐在身旁的雅美。
今天是于希雷第一天上任。“Crazy爆笑秀”所有成员都到齐了,唯独缺了重要制作人之一宋玉苏。
“她没来的话我一点都不奇怪。”雅美冷冷地说道,眼神充满不悦地瞪着在前头正和茗洁聊天的于希雷,这家伙果然有几分姿色,所以才能把那么多女生玩弄于股掌,连玉苏也惨遭摧花辣手,这种男人……真是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