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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他狠狠地甩下电话,急急穿上外套,准备去韩湄家找她,可是一抹红抓住他的视线,振若要结婚,而且就在今天!
新娘是谁?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将红帖展开,当他看到新娘的名字时,他整个人晃了一下。
不!不可能!韩湄怎么可能会和振君结婚?
难道、难道在这段期间,振君背着他一直追她,然后利用他和她闹翻之际,乘虚而入?也说不定是他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激怒了她,所以她才转向振君的安抚。
若真是这样,他倒不如一刀杀了自己算了,不!他要过去和她解释清楚,他只是为了要气她,他爱她呀!
但是她为什么会同意?难道她真的完全否定他,甚至愿意将过去一年所有的回忆也一道抹去?
这个想法令他椎心刺骨,不!她不能!他绝不容许!
抓起红帖,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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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地方法院。“雅娟,你为什么不穿白纱呢?”韩湄正帮她整理服装。
提到白纱,雅娟眼中浮上一层雾气。“我已经穿过了。”
韩湄自知失言,立刻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在今天惹你伤心。”
雅娟轻拍她。“不用道歉,没事的,难得我今天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走进法院证婚。”
真的好佩服雅娟,觉得她好坚强,韩湄心中想着,不过虽然没有穿着白纱,雅娟还是今天最美丽的女人。
雅娟的婆婆牵着一个极可爱的小男孩进来休息室,那个小男孩正是雅娟的儿子,穿着小西装,打领带,准备当母亲的心伴郎。
“好了没?快轮到你们了。”雅娟的婆婆慈蔼地问道。
“好了,妈!”雅娟牵起儿子,另一手则挽着婆婆一道走出去。
韩湄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心情不觉再度激动起来,自己也能有那样的一天吗?
她慢慢走出去,一到外面,便看到振君跑进跑出的,没一分钟安定。
她走向他。“干么?准新郎官你在紧张吗?”
很奇异地,振君一看见韩湄,脸上竟浮起类似罪恶感的愧疚表情。“没、没有啦!”
韩湄只道他是兴奋过度,才会失去往常的镇静。“好了,赶快过去排好,下一对就轮到你们了。”
振君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走向未婚妻,雅娟转向他,为他整理领带。“怎样,人来了没?”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还没看到。”他小小声地说。
“会来吗?”
“不知道,没想到那么快就轮到我们,若他没赶上……”
雅娟看着未婚夫,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嘿!你脸上表情好看一点,要不然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架刀逼你上法院的。”
他闻言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这才对嘛!”她轻轻抚着振君的脸庞。“我们都已经尽了全力,现在就看他们两个的造化。”
为了帮助齐维和韩湄复合,雅娟和振君特别设计一份喜帖送给齐维,上面通知了他们两人的结婚时间和地点,只不过新娘名字不是雅娟,而是韩湄;他们此举的目的,就是要看齐维对韩湄的在乎程度,若他无动于衷,那么他们也不会再劝韩湄去挽回这段爱,若成的话,或许可以成就一对佳偶。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情话绵绵,该进去了。”韩湄笑着提醒这对爱情鸟。
上一对已经完成证婚仪式,正笑着走出来,好快!不到半个小时,两个人就在法律见证下,成为永久伴侣。
振君和雅娟慢慢地走到法官面前,韩湄则站在振君的后方,为他俩的婚礼作见在男方、女方以最真的情感说出我愿意,交换戒指、盖过章之后,法官面带笑容,以清晰的声音说出:“恭喜两位,我在此宣布,你们成为正式夫妻,愿你们白头到……”
“不!”一阵凄厉的怒吼从门口虚传过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振君立刻眉开眼笑,雅娟则瞪大眼睛看着闯进她婚礼的不速之客,哗!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虽然这样说有点伤老公的心,但毕竟是事实,所以只有对不起老公了。
韩湄则惊愕地飞转过身子,齐维?他怎么来了?见他怒势汹汹地向她走过来,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被吓到的法官则是第一个回过神。“这是怎么回事?”
振君赶紧解释。“没事的,法官,不用担心!”
齐维在距韩湄一公尺前处停下来,他瞪着韩湄手中的捧花──那是新娘在为新郎戴戒指时交给她拿的。
“已经礼成了吗?”他木然地问。
“是的。”振君以极愉悦的声音宣布道。“很高兴你总算赶来参加我的婚礼,虽然迟了──”他话还没说完,他下巴立刻挨上一拳,尖叫声顿时四起。
雅娟心疼万分地扶起老公。“你这个人怎么乱打人呀?”她向齐维开骂道。
法官则立刻叫法警维持秩序,法警们依言将齐维架住,让他不能再施暴。
齐维完全没有注意到雅娟的存在,也对被钳制这件事毫无所觉,他直直盯着韩湄,脑中则反覆响着振君所说的“礼成了!”若不是台北该死的交通堵塞,他早就赶上,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他?”齐维痛苦地大吼道。
韩湄完全被他伤痛的表情震住,她手中的捧花不自觉掉下来。
齐维突然猛烈挣扎,其力道之猛让原本紧抓他的两位法警猝不及防松开,他冲出去抓住韩湄往外跑,留下一团混乱。
法官傻掉了,他瞪着已经爬起来在擦嘴巴上血迹的新郎官。“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不过希望法官不要怪那个男人,他只是以为心爱的女人结婚,所以才会抓狂。”振君笑着解释道,若不讲清楚,只怕齐维要被抓起来关。
法官听了更加糊涂,他指着雅娟。“可是……新娘不是她吗?”
“是呀!所以他弄错了嘛!希望法官大人能原谅他,网开一面,你知道,爱情会逼疯人的。”
“哎!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算了!看在你们两个新人分上,就不再追究,不过下不为例。”法官倒也大方,不予以追究。
“多谢法官!”振君和雅娟深深向法官一鞠躬道谢,便退了出来,让下一对新人进来完成终身大事。
一出法庭,振君立刻笑得前俯后仰。
雅娟看了真是好气又好笑。“都被打了,还笑得出来。”
“虽然这一拳不轻,不过能看到这一幕,是千金难换呀!”他迳自大笑。
雅娟摇摇头,然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外头。“希望你这一拳挨得有价值。”
振君闻言立刻正经下来,的确,若是没有任何结果,他岂不白挨?“希望一切能否极泰来。”他打从心底为他们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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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维将韩湄丢进车子中,便迅速将车子开走,速度快得惊人,整辆车像是要飞起来似。
韩湄还是没把情形搞清楚,整个脑子还是混乱一片。
直到齐维一口气将她载到他们居住过一年的小木屋前,才恍然回过神。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喔!老天!这里的每一景、每一物都让她好想念。
他只是铁青着脸,将车门打开,把她拉出来。
“好疼呀!”她被他拉得发痛。
他没理会,只是将她半拉半拖到他们定情的那棵大树下,到达之后,才放开她的手。
她揉着被拉痛的地方,怒瞪着他。“你到底要干么?为什么要跑到婚礼上来闹?”
一提到婚礼,他整个心立刻绞痛起来,他慢慢逼近她,让她整个人不自觉返到树干上紧贴着,他双手放到她的颈侧。“立刻跟他离婚。”他声音虽轻,但柔得教人发毛。
离婚?她又还没结婚,怎么离?
突然之间,她明了振君在搞什么鬼,在那一刻她想大笑,又想把振君抓来打一打,没事搞出这个干么?但不知怎地,她又想知道齐维的反应到底为何?
“若是我不呢?”她转过头。“婚姻对你来说,不是一件交易,根本毫无实质意义吗?”她拿他以前说过的话来提醒他。
他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色苍白地退了开来。“没错,应该是没意义的……”他看着她,表情充满痛苦。“可是,我就是无法忍受你和别人结婚!”他整个心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不断地淌血。
见他这个样,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因为他痛苦,她也不好过。
突地,齐维抬起头凝视着她。“你就是无法接受我,对吗?在你眼中,我永远是那个玩弄女人、不懂爱情、不懂承诺的男人吗?”他站起来,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她则被其中的痛震得无法反应。“若是如此的话,那我还给你,还给你所爱的那个人。”说完,他使低头往树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