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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知怎地,这个否认听起来一点都不具说服力。
振君已经认识他那么久,虽然一直不清楚齐维为什么宁愿玩游戏,做个花花公子,也不肯定下来的原因,但是他很清楚,齐维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人,现在所要做的事,就是要逼他承认自己的感情,虽然这样做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两个他所喜爱欣赏的人能结合在一起,也是他所乐见的,因为他也已找到真爱。“那么你为什么肯不顾生命危险,救了韩湄一命?”
“每个人都会那样做的,何况韩湄是我的属下,我当然有这个义务救她!”他木然答道。
“得了吧!在场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为什么不向前拉她一把?”振君静静地反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的反应快!”
“那你告诉我,在扑过去救她的一刹那你的脑袋在想什么?”
齐维皱眉回想一下。“我不记得,当时……根本没时间让人多想。”
“是吗?”振君叹口气,然后站了起来。“你自己想想,倘若一个人能旧不顾身,在明知有危险时远去救人的话,那个人不是对你很重要的话,那是什么?”
“我不也救了一个小男孩?可见我的见义勇为细胞较多!”他也不认为那就是爱。
“失忆后的你是一个连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烂好人,从前的你有这么热心、古道热肠?”他摇摇头。“你自己好好去想想吧!”
振君走后,他一个人独思良久,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过去一年的记忆全慢慢涌现,回想起愈多,他就愈惊讶,直到最后再也无法否认。
他爱韩湄,早在丧失记忆前,就已经爱上她,只是那时只有三分,淡得让他无法察觉,因篇一爱”对他来说,是件很陌生的东西,他既没尝过所以无法识之。
他曾向她求婚,虽然名为“应付爷爷”,但是他心厎也隐隐知道,不是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拿来应付爷爷,只能是韩湄。除了她,其他人都不行,不过那时,他还不明白那就是爱——一个想让他一辈子共处的女人。
经过一年的朝夕相处,她已经变成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对她的爱高达满分,想要不察觉都很难,所以才会如此依着她、赖着她,希望永永远远在一起。
韩湄!你到底在哪?
没有她,他的生命再也不能完整,他头一次明了,爱情会使人变得脆弱,连智商高达两百的人,都逃不过情网。
他缓缓往后靠向树干,这是他们定情的那棵树,在这里,他们互换的誓言、亲吻、爱语……喔!那些记忆刺得他心口发疼。
你现在人到底在哪?我已经恢复记忆,想起我们的一切,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低下头,轻轻抚着趴在他膝上的一头小牛。“‘小维’,你说,她何时会回来?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她说。”
小牛“眸”了一声。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只能等了。”他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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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烦恼所在地,让自己像吉普赛人般浪迹天涯,随着时间,心灵多少获得些许平静。
韩湄静静站在沙滩上,看着无垠大海,潮起潮落,就像人生一样,起伏不定,有低潮有高潮。
两个月前,她在心绪起伏不定、情感激动、难以理性思考的情况下落荒而逃,如今六十天已过,在几乎绕了地球大半圈之后,终究回到原出发点。
抓起一把沙,没一会儿,沙子便缓缓从紧握的手缝中流出,直到漏尽。
她在逃避什么?逃开面对孟齐维恢复记忆的事实,为爱人已改变而痛哭?
或是,在逃避自己!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齐维成为记忆时,却都还来不及准备,原先所架构的世界,就哗啦哗啦全的护的人,也失去她原有的自信。
在极端的恐慌下,她逃了开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齐维成为记忆时,却还是令她难以承受,觉得什么都还来不及准备,原先所架构的世界,就哗啦哗啦全部倾倒,失去她原先一直在守护的人,也失去她原有的自信。
过去的一年,改变的不是只有齐维,也改变了她,她学会了爱,也领略了爱的如今,将不会再回到从前,现在的她又该何去何从?她拚命的苦思,但仍无法得到确定的答案。该是她回去面对一切的时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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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湄回来了。”振君从文件上抬起头看着齐维说道。
他们两个此刻正在谈论公事,现在齐维已经可以完全掌握情况,整个孟氏企业又再度活跃起来。
齐维疾飞的笔只稍顿一下,又继续写下去。“我知道。”
“你知道?”振君惊讶地看着他。“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嗯!”他仍低着头。
“那她知不知道,你已经再度恢复记忆的事?”
“知道。”
“那你们没和好吗?”
“喂!说话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们没有谈出任何结果。”齐维冷硬地说道。
“是你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都有。”
“那就继续谈呀,谈到有结果为止,”
“我不要!”
振君瞪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找过她,现在应该要轮到她来找我。”齐维拚命维持脸上无动于衷的表情。
振君愈来愈一头雾水,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我可是先跟你声明,若是你不想和韩湄拥有长久固定的关系,我可不会客气。”
齐维闻言一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你从来不打算安定下来,婚姻和承诺在你眼中根本不算一回事,而韩湄又不认同这点,所以找想你们两个……”
“我没有说我不要婚姻。”他瞪着振君,表情也变得不善。
“那你打算和韩湄结婚?”振君试探道。
齐维没有马上回话,面无表情地盯着振君一会儿。“振君,你突然变得令人难以忍受起来,若不介意,我想独处。”
对这道逐客令,虽然气愤,但也没办法,振君站起来。“倘若你觉得无法变成韩湄所想的那个人,你还是尽早放弃吧!让别人多些机会。”
“滚出去!”他几近咆哮地吼道。
振君向他点个头,便以极优雅的态度慢慢地踱出去。
待门一阖上,齐维便将桌上所有的一切都扫到地上,像极了一只负伤的野兽。
昨天,一得知韩湄回来的消息,他便冲过去找她,想要和她好好谈谈,谁知一见着她的面——
“你到底跑哪去?”原本是要温柔地向她问好,谁知出口却是穷凶的询问。
她呆愣地看他一会儿。“去玩。”她简单丢下这句,没作任何说明和解释。
他痴痴地看着她良久,两个月不见,灺的肤色变得健康,看样子真的有好好玩一番,不像他,为她担忧的肠子都快打结,他想上前紧紧抱住她,可他只是将手插进口袋中。
该怎么跟她说,他已经记起所有的一切,尤其是他们共同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当她触及他的眼神时,她整个人不禁震了一下,老天!是“她的”齐维的眼神,他想起一切了吗?
“公司的事做的顺手吗?”她打破沉默问道。
“已经接手了,秘书的位置还是空着,等着你回来。”
她低下头。“老实说,我已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为你做事了。”她坦白说道。
“为什么?”其实他知道原因,但要她亲口说出来,他想确认她对他的感情。
“两个月前我已经说过了。”
他无法再忍下去,他手一伸,将她带进怀中。“为什么你就不老实说,你是爱我的,我已经想起所有的事情……”
她靠在他胸膛上,动也不动,似乎无法反应。
“所以你不用再逃了。”他温柔地道。
“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份感情?”她缓缓开口问道。
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我……”想到这些日子的思念。“当然!”他抬起她的脸。“我已经准备好。”他柔柔在她额上印下轻吻,再来是她紧闭的双眼,然后是她微颤的红唇,先是轻柔的浅啄,接下来这两个月来所郁积的相思及所有情感一瞬间爆发,他狂炙的亲吻她。
韩湄没有反抗,紧闭着双眼,霎时淹没在这汹涌的情感中,他温柔地诱哄她的唇开启,啜饮其中甘甜。两个月以前,他的亲吻有如青春期少男般的笨拙,如今,像是要补偿一般,竭尽所能,将他所有的技巧,混着他最真的情戚悉数传给她。
他吻得忘神,全然不觉怀中的人儿已停止反应。
随着他的热烈亲吻,它的身体愈来愈难以控制,全身有股乱流到处奔走,但他的意识却愈来愈清晰,老天!她有种背叛人的罪恶感!“她的”齐维不会这样吻她!如此充满侵略性,以及如此夺人心魂,他的吻一直是怡人,还有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