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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在心底幻想几千万次将她拥在怀中的景象,全都没有在这一刻那样真实,他全身的血液和细胞全活了过来,强烈的情感淹没了他,让他忘却一切。
他低下头,轻轻抬起她的脸,她的眸光一片蒙胧、水盈盈的,无法克制,用食指轻轻画着她施着淡妆的脸颊,那柔腻细致的触感,让他眷恋不已,一次又一次的摩娑。
脸颊上的轻痒,透过神经流窜到她身体每一寸肌肤,酥痒、微刺令她微颤,胸口如蝶翅般的轻拍。
从没想过他可以这样真实的触碰她,那是奢想,一个脏污的小混混怎么有资格触碰尊贵的公主?那充满黑垢长茧的手指怎能抚摸那细白似雪的肌肤?
而——他现在能!而公主也肯!
但——为什么能?公主为什么肯?
现实如冷水般泼醒了他,苦涩盈满他整个心胸,他像被钉刺到般缩回了手。
因为——他是出钱的客人,所以“能”!
因为——她……职责所在,所以“肯”!
天呀!天呀!怎么会这样?这是多讽刺的一幕,莫名的愤怒和失望席卷了他,光是想到,在他之前,有无数的男人都能,而她也肯。
他就有种想杀人和毁掉眼前所有一切的噬血冲动。
“……告诉我,包你出场得要忖多少钱?”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的话像是巴掌般,把她整个人从迷乱中打醒,她脸上血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是震惊的苍白,有些踉跄的往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已成功、彻底的羞辱她了。
看到那备受打击的表情时,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出言伤害她的,见她转过身背对他时,他几要伸出手,求她原谅……
可“事实”还有“自尊”同时阻挡了他,令他说不出口。
心好痛!她忍住不让手去触碰胸口,轻轻深吸口气,有愤怒、羞辱以及更多的……悲哀和无奈,微仰起头,将泪水逼回眼中,不让它流下。
绝不在他面前流泪。
喉咙有点梗塞,可她还是开口了,声音清冷无情绪。“我的服务并不包括与客人出场,以及从事任何——性交易的行为。”待转过身面对他时.她脸上的表情已是冷淡。
性交易?她说的真白,令他畏缩了一下。
“如果你有这样的需要,或许该换个地方,‘枫花’并没有提供这样的服务。”尽管她竭力克制,可仍掩不了话中的嘲讽。
他嘴巴开了开,想说些什么,后来又作罢,他闭了闭眼睛。“告诉我,得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你离开这里?”他低哑着声音说道…
她眼光飘向他身后的某一处,静了半晌,“毋须任何代价,因为——我、不、走!”
Ψ Ψ Ψ Ψ Ψ
血!红色的血流了满地,慢慢地往她所站立的地方流过来。
不!不要!
她不停地往后退,可那鲜红腥臭的液体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直到她再也无路可退,那血爬上了她的脚,然后淹没她全身。
凄厉的尖叫在梦中响起。
卢静竹霍地从床上坐起,胸口急促地起伏,幅度之大,令她整个胸腔像要被扯裂似的。
看一眼闹钟,离她该起床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鲜红的夕照令她想起梦中的情景,飞快地将帘子合上。
体内的力气好像流失了一般,她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来,抱住膝盖,想要抗拒那从心底发出的恶寒,她闭上眼睛,没有任何眼泪滑下,因为那玩意儿早在八百年前就干了。
天!她何时才能摆脱那血的记忆?
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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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们调查得知,‘爱丽丝’一直在酒店、俱乐部这些地方工作,如今,她与几位……嗯!算是过去的同事,在五年前共同创办了‘枫花’,拥有‘枫花’五分之一的经营权……她在业界的风评算不错,颇富神秘性,有无数高官富豪都曾想包养她,可全被婉拒了,呃——原因不明,近来她多半处理‘枫花’内部的财务工作,只有偶尔才露面招待一些熟客,”
“我们会调查过她这所以不换工作的原因,多半是与金钱有关……”说到这,调查员停了一下,用轻蔑的口吻说道:“除了爱钱外,又有什么原因会让女人下海?”
“你只要报告,毋须评论!”声音如鞭子般划过空气,令调查员噤若寒蝉,吞了口口水,看了一眼坐在桌后的男人,要命!这男人一开口,整个室就充满迫人的压力感,赶紧收敛情绪,继续用公事化的语气报告。
“我们发现她每个月都要汇出十几万给人……”
“给谁?”
“呃!四个不同的帐户,据邮局小姐说,她这样做已经持续好几年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严厉的面容皱起了眉。
“为什么?”
调查员深吸口气。“目前还不得而知……因为调查还没完,而您要我们先报告……”
“她是为了钱才下海吗?”
“可……可能是!”
“那为什么有人要花大钱包养她,她却拒绝?”他不懂,真的不懂,她可以轻易从男人手中获得一切——只要她开口,可她为什么还要待下来,而且还待那么多年!
“这……还不得而知。”
“你们还要几天才能调查完?”坐在办公室另一侧沙发上的王威问道。
“要……”调查员掐指算了一下。“要再一个礼拜,因为这位小姐的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所发生的事,尚未完全找出来,”奇怪,为什么他说完这些话后,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造成今日这样的情况?”他沉声问道。
“应该是的!”
一阵静响。
啪!卷宗合上的声音差点让人跳起来。
“一个札拜后,我等你的完整报告……要不!你公司的招牌准备被砸了!”
调查员表情僵硬着。“是!我们绝对会尽力而为,不会让您失望的,”
待调查员离去后,王威看厂看他的老板,只见他又拿起桌上的卷宗翻看,眉头是愈来愈皱。
“呃!老板,我先告退了。”他想尽快远离暴风中心点,不过话说完后,却没得到任何反应,再一次看向老板,这回,他脸上只有迷惆还有……伤痛。
王威不再开口,默默转身开门离去。
Ψ Ψ Ψ Ψ Ψ
蓝羽菲有一页没一页翻着服装杂志,心不在焉地瞄着上面的照片,即使重复翻了好几次,也都没有发觉。
直到看见王威走下楼梯,杂志立刻往旁边一丢,整个人像弹簧般奔到王威面前。
“怎样?风哥哥情况如何?肯出来吃东西了没?”羽菲着急地问道。
王威的回答是摇头,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还是把自己关在那个小房间中吗?你到底有没有劝他嘛?”
“嗯!”王威叹口气。“他说若是我再叫他吃饭,他就要把我炒鱿鱼。”
“没关系!他炒我就未雇你,你不用怕。”
“谢谢你啊!你真是善良呀!”他无法抑住嘲讽他说道,看到这乳臭未干的少女装出一副大人样,就令他想笑。
她皱皱鼻子。“对了!风哥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自他昨晚下班后,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那房子一大一夜,理都不理人,连她去叫他出来,都被他喝退,害她委屈毙了,“他到底有什么烦心的事的吗?”
“或许是最近一件并购案进行的不顺吧?”他眼神闪烁他说道,他哪能老实说出她的未婚夫正为其他的女人烦心?
少女柳眉秀气地皱起,歪头打量他。“是——这——样——吗?”她拉长语调说这。“为了一家司就把自己关在房问不吃不喝吗?”她不是笨蛋,她能嗅出不对劲的地方。她开始来回踱步,“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厌倦你们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看待。”走到王威面前。
“看看我!我十八岁了,已经可以明白许多事!”
他吞了口口水,不用看也知道十八岁了,成熟的体态及那年轻奔放的香甜气味,在在都提醒了这一切,压下成熟男子被这样年轻女子吸引的骚动。“我相信你已经可以明白,可是——老板若想让你知道,他会对你说的。”他把视线移到她上方,暂时移转注意力。
她挫败的想扯头发。“就是因为他老把我当小孩子看,什么活都不跟我说、有烦恼也不会跟我分享。”羽菲咬着下唇,眸中泛出水光,“你知道我有多想跟他分享一切,想与他…起承担所有的烦恼与痛苦……我不要看到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可是——他眼中总是没有看到我长大。”
她的话令他动容,在了解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伸手将她拉迸怀中,像爸爸哄小孩一样,轻抚她的头发。“乖!别哭!迟早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成长与美好。”他跟在罗璇风身边多年,也几乎是一同看着她长大,看到有如毛毛虫慢慢蜕变成一只美丽的小蝴蝶过程,总是计他感到惊奇不已。情感上他是完全支持她的,可——他却也是亲眼见到老板如何被那卢静竹引出那前所未见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