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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我不是他的错。”她静静望向她的父母。“当初是我逼他不得不娶我的,他不喜欢我是自然的,而我努力过了,只是失败了,所以我离开,就是这个样子,爹、娘!请不要怪他,好吗?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说出这些话,简直要让她五脏六腑翻转了过来。
泪水从她睁大的眼睛缓缓流下,她的表情是如此透明,令戚慕翔和宫霓裳看了好心痛也好无奈,他们狠狠瞪向骆靖尧,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难道他不知道荻莲是个多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他不能爱上她?可是当他们见到他脸上的震惊和心疼的表情,以及他专心凝视荻莲的眼神,他俩傻住了,咦?好像有点不对劲。
突地,荻莲出手了,她趁父亲闪神的时候,一举夺下了他手中的剑,并将之放在颈上。“爹!请立刻放了靖尧,要不,女儿就死在您面前。”
戚慕翔和宫霓裳大惊失色。“万万不可!”他们连忙大喊道。
靖尧脸色发白。“你快把剑放下!”他大力扯动铁链,链子哗啦哗啦刺耳的响着,似想挣出以阻止她做出傻事。
戚慕翔正盯算依言将钥匙递出去时,一直在仔细观察靖尧和荻莲的宫霓裳,陡地伸手阻止了丈夫,她静静望着荻莲。“女儿呀!你为什么要为一个根本不懂得珍惜你、爱你的男人送命?为娘的不记得教过你这个。”
“我……”
宫霓裳手指着靖尧。“这小子根本不在意你,你离开他的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想过你甚至出来找你,还跑去了酒楼妓院找女人,你又何必为这种浑小子浪费心力?”骆靖尧这几个月来的行为,她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荻莲持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去酒楼找女人?这么说来,除了她以外,其他的女人都可以?老天,她的心好痛啊!她不稳的晃了一下。
“女儿!”戚慕翔想伸手扶住她,可是她却退后躲过,戚慕翔不禁埋怨瞪了妻子一眼,干么说这些话呀?
若此刻他是自由的,靖尧一定会冲过去阻止宫霓棠再继续说下去,靖尧满眼怒火瞪着“岳母”,与其说出这些话伤害荻莲,倒不如一剑杀了他更乾脆。
荻莲闭了闭眼。“那又如何?是我‘休’了他,他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她声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宫霓裳正要继续开口时,这时候外面有人出声。“戚夫人,您此言差矣。”
杨少华偕着颖儿走进石室。
“你是……”戚慕翔觉得他有些眼熟。
“在下是杨少华,和骆靖尧是同窗好友,亦同在翰林院共事。”
“是吗?你为何说我说错了?”宫霓裳不悦地瞪着他。
少华露出笑容。“当然错了!两位难道不知道,在你们下令将靖尧绑来审问之前,他已向皇上辞官,准备走遍天下,寻找令嫒呢!”
辞官?此语一出,除了靖尧以外,其他的人面露震惊之色,尤其是荻莲。
她缓缓转过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靖尧。
“你辞官,为什么?”
靖尧只是不发一言,定定注视她。
他那灼热饱含深意的目光,看得她心慌意乱,头晕目眩,惨了!她真的好像又要昏了,此刻的她情绪实在不宜有太强烈的波动,她有些撑不住地蹲坐了下来。
“荻莲!”
“小姐!”
众人关心的惊呼,此时在她耳中听来有若雷鸣,让她更加想吐。不行!她绝对不可以在此时昏过去,至少得看到他平安无事。
拚着仅余的意志勉强维持清醒,转向父亲。“爹,立刻放了他!”她毫不妥协地说道。
戚慕翔看了妻子一眼,见妻子绷着脸点头,既是无奈也是松了口气,依言将人放了。唉!真是的,他还没好好教那小子“为夫之道”,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将之放了?
靖尧得到自由了,荻莲仍动也不动,那把剑也未曾放下,她未转向他,眼睛牢牢盯着爹娘。“你快走吧,希望你能原谅我爹、娘的举动,他们只是过于疼我,并无恶意的。”
“我知道。”靖尧深深望着她的后脑勺,倏地,他出手点住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再将她手上那把剑夺下,所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
“你想干什么?”戚慕翔一回过神便大声喝道。
靖尧稳稳揽住荻莲。“没什么,只是我要走,也要带着我的‘妻子’走。”他一边说,一边揽着荻莲往外走去。
“什么?不准你对她乱来!”
他听了差点失笑,他低头望向正一脸震惊瞪着他的荻莲。“很难不对她乱来。”这声音很轻,轻得只有让她一人听见。
荻莲睁大眼睛。他……说什么?看到他眼中的神情时,她胸口一窒,会吗?他眼中可是……她不禁痴愣地望着他。
他眼睛贪婪地在这张数月未见的脸庞上来回搜寻,刚刚她都一直背对着他,所以不晓得她竟如此憔悴,几个月前那股活力和神采已经不见了,心中一惊。“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他厉声问道。
她无法言语,即使过去数月来他让她心痛不已,但在这一刻,在他的怀中,她完全忘怀一切了,再也支撑不住了,两眼一翻便向黑暗投降。
“荻莲!”靖尧心神俱裂的抛下手中的剑,紧紧抱住她。“你怎么了?天!你快醒醒。”他仰起头大喊道。“你们还愣在那边干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
大伙都被他脸上的狂暴神情给吓到了,他们从未见过向来表情冰冷、浑身散发如冰气息的骆靖尧如此惊慌失措,手脚大乱过。
少华丢给颖儿一眼。你瞧!我说得没错吧!他真的是爱惨她了。
颖儿也回他一眼。我早就知道了。
戚慕翔好像看到那个过去的自己,轻轻叹口气,他和宫霓裳走到靖尧的身边蹲下,宫霓裳伸手探了探女儿的脉。“没事,她只是一时气血不顺,昏了过去,而且她最近身子也弱了些。”
弱?靖尧瞪着他的岳父母。“她为什么会身体虚弱?生病了吗?”他着急地问道。
宫霓裳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她不是生病,是有身孕了!有了你这个浑小子的孩子,才会弄得她那样虚弱。”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看到他一脸震惊呆愣的模样,她停下嘴没再说下去,摇摇头,将丈夫一并拉了起来。
靖尧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有身孕了?她有孕了?是那一晚吗?是在那个让他无所顾忌的那一晚有了他们的孩儿吗?
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恐惧在瞬间同时淹没他。
他闭上眼,更加用力的揽紧她,也益发警觉到她的柔弱娇小。天!这样小的身子居然正孕育了他们的孩子,一领悟此,他真恨不得杀了自己,居然延宕如此久才来找她,他真该死!
不发一言,一把将荻莲抱起,无视其他人的存在走了出去,而颖儿和少华则理所当然的跟在后头。
“喂!你要把我的女儿带去哪里?”戚慕翔想要追上前去,却被宫霓裳一把拉住。
“别跟了!”
“为什么?”
宫霓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瞎啦?难道还看不出来那小子不会伤害女儿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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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莲缓缓张开眼睛,瞪着眼熟的床饰,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梦吗?她居然梦见爹娘将靖尧绑架了,而靖尧也像变个人,用她期待已久,会令她心跳不已的眼神注视她。
对!应该是梦,他怎么可能会那么看她?他对她根本一点情意都无……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咦?她猛地转过头,看到了那张俊美的会让她心痛的脸庞,她呆愣了好半晌,然后闭上眼睛。“你不是真的!”
“我是!”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终于看到她睁开眼睛,心头上的那块大石也稍稍放下。老天!在等她清醒过来这段时间,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尤其在看到她脸色是如此的惨白、透明,好像随时会不见,若非她胸口的起伏证明了她还活着,他会因焦虑而发疯。
她张开眼睛,看到他眼中强烈的感情,令她心一窒,连忙再度闭上眼睛,倘若这是梦,她情愿一辈子不要醒来,这样她就可以一直沉醉在他那深情款款的目光中,但,这不是梦。
她依旧闭着眼睛。“你为什么还不走?我爹娘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了,希望你看在我的分上,别怪他们这么鲁莽。”
她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失去她了,可是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发颤的身躯,带给他无限的希望,也提醒他方才所发生的事,她为了他不顾生死的要胁她爹娘放了他,她可以为他做到这种程度,对她的真心又有何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