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很像会不尊重女人意愿而霸王硬上弓的人吗?
就算有生理欲望需要解决,以他的条件也不用以强迫的方式来找对象吧?
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不是没有过对她“怎样”的机会,但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强迫女人做那档事?然后让她有机会对外控诉他……有头有脸的人,通常很怕令人难堪的绯闻上报,更怕无事惹来一身腥。
察觉自己的确是反应过度,那妃满脸通红,试图要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后,她在他怀中尴尬不已地点点头,答应他的要求。
确认她真的冷静了,傅劭君也信守承诺松开捂着她嘴的大手,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来。他太累也太倦,站着太费精神。
看他的确很累的样子,所以那妃也顺从的坐下来,暂时不和他作对。
“喂……你好像很想睡觉的样子!我让你继续睡吧!”
见他用一对睡意朦胧却依旧迷人的黑眸望着自己不说话,那妃有些僵硬地道。
说完,她就想起身离去。
“你找我有事吗?”
傅劭君压住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难得见她对自己释出善意,他再累、再想睡觉都可以不去理会。
如果不是用脑过度累得四肢无力,加上睡没两小时被吵醒的痛苦,他肯定很难掩饰自己的开心。
奇迹不是天天都会发生。
一如管月琴的说法,他也觉得必须把握机会。
至少也得弄清楚那妃的来意。
“我看你累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等你睡饱再说吧!”
望着他眼眶下明显的黑眼圈,她心头有那么一点不愿意承认的心痛在泛滥。
她只是想问他是不是戌时出生的而已。
目睹刚刚那一幕之后,她倒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
“我是很累。”傅劭君对她温柔一笑,非常顺口且理所当然地道:“可是听你说话是种享受,可以舒缓我忙了一晚的疲倦,你就说吧!”
“这种话去哄别的女人,别拿来哄我。”
那妃轻斥,神情开始显得不太自在。
怪他的眼神太真诚,一点都不像是花言巧语。
“如果我在哄你,也是因为我在乎你。”
他带着疲倦的笑容,说的倒是真心话。
累都累死了,谁有力气去哄一个自己不在乎的女人?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一刻,的确让他更明白自己对她的在乎。
“你在乎的女人,八成从饭店一楼楼梯直接排到二十五楼楼顶。”
不愿意让自己陷入他的甜言蜜语中,那妃努力—维持着心跳平稳且面无表情。
至少,他绝对在乎这个饭店里的管月琴。
他理所当然似的,脱口就喊管月琴“我的公主”不是吗?如果管月琴是他的公主,那么她在他眼中算是什么?情妇不成?
她才无意成为他滥情的对象之一。
“你说得好夸张,我在乎的女人,其实不用五根手指头就可以数完了。”傅劭君禁不住笑了起来,倾身向她低喃道:“吃这种醋没有意思吧!”
他在乎的女人——
母亲、月琴、眼前的那妃,就没了。
很明确的是,只有那妃可以跟他玩亲热游戏。
“谁在吃醋了!”
她慌乱反驳,不肯再看他一眼。
顶多……顶多是对他处处留情感到不齿而已,怎么可以说是吃醋?
“你啊,不是吗?”像是期望认同又像是调侃,他还捧心自怜道:“如果你不会为我吃醋,那我可要伤心好几天了。”
或许是过度疲倦,他那哀怨的样子还真像回事。
如果不是喜欢的人在眼前,他八成往后一躺就睡死成仙了。
不用说,是坚强的意志力在支撑他。
“你……老是胡说八道……”
那妃一时之间好气又好笑。
明明就是一个男子汉的架式,却老是不正经。
“我很认真,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话,你为什么觉得我是胡说八道?”
像是受到莫大的挫折,傅劭君哀怨的表情更加入木三分。
唉,她太小看她自己的魅力了。
她以为他累得手脚发软,困得太阳穴隐隐作疼还在卖力逗她是所为何来?长这么大,他还不曾在乎一个女人,在乎到可以像这样为她牺牲睡眠。
老实说,他本来以为这样的女人永远不会出现。
被傅劭君此刻无比专注、像是眼中只能容下她一个人的眼神看得心慌,那妃别过头咕哝:“因为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用这种眼神蛊惑女人的男人,应该立法抓去关才对。
“偶尔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应该无妨吧?”
他疲倦得快不行了。
听他快挂掉的语气,那妃终于不忍心道:“你不是说你快要二三十个小时没睡,跟谁工作奋斗了一晚吗?累了就先睡吧!我又跑不掉。”他昨天从早到晚都跟她在一起,晚上竟然又熬夜工作,他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实在不容易。
看样子他的眼皮已不敌地心引力,快要垂下来了……
“我真的可以睡?”
他慎重其事问道。
“当然。”
那么在乎她的感觉干吗?乱莫名其妙的——还让人难以招架。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睡。”
朝她开心一笑,傅劭君突然抱住她的身体往床上一躺,立即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
正想开口斥责,那妃却听见细微的鼾声,不由得傻住了。
看样子他是真的累坏了。
第七章
不知何时,她竟然也睡着了。
当那妃终于张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一张满足的脸庞便在眼前,那对凝望着她的深邃黑眸里更饱含温柔之意,溢满许多宠溺的爱怜。
她混沌的脑子霎时清明;才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本来想等他睡熟些就挣脱他的怀抱,自行离开房间,谁知看着他沉睡的俊容,没一会儿她竟然也就失去了意识。
不只没跑掉,她还在他怀中睡得比疲惫不堪的他还熟,真是有够丢脸了。
眸中闪过慌乱之色,她急着自他温热的怀中挣脱。
彼此都心知肚明,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想偷跑并不困难。
等他醒来她还睡在他怀中,只代表了一件事——她应是无心逃跑。
可、可是她……她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温柔钳制住怀里挣扎的温软身躯,傅劭君嘴边带着微微的笑意,一脸满足的将脸埋入她的肩头,在她细嫩的颈项边磨磨蹭蹭,不发一言却加深了拥抱。
他的举止自然,仿佛他们原本就是如此亲呢的关系。
从来不曾让男人像小狗一样在身上撒娇磨蹭,那妃整个身子一下就僵硬起来。不可否认,他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很好闻,所以让他这样抱着的感觉不算太坏。
唉!要不是感觉不坏,她怎么会不小心睡着,落得这么尴尬的下场。
都怪他,干吗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
怕伤了她似的,他钳制着她的双臂其实相当温柔,她存心挣扎应该是可以挣脱他的,可是她却愈来愈没劲,到最后索性放弃在他怀中的扭动。
烦!她并不是真的讨厌抱着她的这个男人。
埋在她肩头的傅劭君,在她停止挣扎后咧嘴笑了笑,抬起头来十分自信的丢给她一句话:“你是喜欢我的。”
不管是错觉还是什么,他都希望她是真的认命了。
认命接受他的存在,接受他打算付出的感情,不再忙着逃避。
人生太短,她也太忙,如果把时间拿来跟命运之神抗争,到头来还落个结果相同,似乎一点也不划算。没忙着反驳他厚脸皮的话,那妃陷入短暂的沉思。
须臾后,她终于放弃思考,缓缓地叹了口气。
“傅劭君,你是不是戌时出生的?”
问归问,她心中早巳确定答案,他一定是戌时出生。
金未来预言她的另一半是戌时出生,早上又暗示他正是她的另一半。如果他和她在一起是注定的,或许不算很糟的结果吧!
至少他一表人才,也还算彬彬有礼,似乎也没啥不良习惯。
虽然不是很情愿,可是如果命该如此,她可以试着改变自己的生涯规划……都怪他的怀里躺起来太舒服,实在教人难以抗拒、难以舍弃这样的感觉啊!
无法否认,她不是很想把这么温暖的胸膛让给别的女人。
“不是。”他很果断地回答,没发现她的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还忍不住边笑边逗着她道:“虽然很难得听到你肯喊我的名字,不过……你非得连名带姓叫不可吗?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都已经是同床共枕的关系了,喊我劭君会感觉亲切些,来,先喊一次来听听?”
睡饱了,他此刻精神奕奕。
美女终于制除防备了,看来拐她穿上玻璃鞋也是迟早的事。
“神经病……”
她实在太惊讶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乎承认自己被他的热情感动而动心,他竟然不是金未来预言的那个人?老大,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谁快来告诉她……
在她勇于面对之后才发现错误,未免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