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那妃谨慎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好歹她也陪他耗了一晚……
忽略掉一些他太超过的举动,其实她今晚还玩得挺开心的,损失亦是不大;然而她连秘密都说出来了,要他说些好听的话来听总不算是过分吧!眼见傅劭君缓缓展开性感迷人的笑容,不由得令她感到胆战心惊,寒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
该死,她有不祥的预感!
“我——”
那妃真的不想知道他准备说些什么!
当她想要阻止傅劭君说出答案的时候,他却突然将她的身子往前一拉,分毫不差的在她唇上偷尝了一口甜蜜。
她傻在原地,而傅劭君则笑得像是邪魔歪道。
“糟糕,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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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重来,她打死都不放假。
即使工作到喘不过气来,即使被老板以赏识为名、虐待为实折磨死了都好,她都不会有现在这种像是一脚踩进泥泞里,纵使能抽身也已是一身脏的哀怨。
为工作压力头疼,总比为个无赖头疼好。
解释半天,那家伙存心当作听不仅也就罢了,还欺人更甚,简直可恶!
烦!她索性提前销假,回工作岗位去让老板糟蹋算了。
那妃在饭店的中庭里,盯着喷水池里溅起的水花沉思。
突然,她看见喷水池另一头有张英俊,见过一次便让人忘不了的外国脸孔。
在察觉她的注视之后,对方向她微微一笑,跟她点了点头。
“嗨!大师。”
那妃远远打了个招呼。
老实说,一般人很难想象眼前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长得英俊潇洒的男人,会是享誉国际的预言大师吧!虽然对预言不感兴趣,她倒是很佩服他能把“无本生意”做这么大,还让国内、国外的媒体都争相报导,毋需成本却名利双收。
如果预言的本事可以传授,她肯定第一个拜师。
对有本事的人,她从不吝于表示佩服和学习之意,可惜他的本事学不来。
预言能力,老天爷只会独厚某些少数人,强求也没有用;再说她的个性太实际,追求的东西也实际,对算命、预言之类的玩意儿实在不是那么相信。
信不信是一回事——
就算他是个假借预言能力敛财的骗子,能唬过这么多人也够让人佩服了。
骗子要永远不穿帮太困难了。
“那小姐。”
在台湾化名金未来的大师微笑回应。
“大师记得我?”那妃有些意外。
让他预言过,所以她记得他是很自然的事,可是他当时替十二个人预言,要他把每个预言过的人都记下来岂不是太辛苦?更何况另外有多少人找过他预言,他能够立刻喊出她,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记得。”
像是看出她的不可置信,金未来嘴角迷人的弧度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大师的记忆力真好。”
愣了一下,那妃立即由衷一笑。
从来没把外国人当作交往对象,不过她仍得承认他实在是个很好看、笑起来会让人脸红心跳的男人。如果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难保不会抛弃生涯规画,不顾一切成了追求他的仰慕者。
与其来日后悔,她宁愿当下不顾一切去追。
“是美女就忘不了。”
金未来仍是不愠不火地笑着。
“在大师眼中,我算是美女吗?”
想起许多人总说外国人看东方人的美丑,观点似乎与东方人大不相同,那妃哑然失笑。话说回来,她并没有西方人最爱的丹风眼。
“你自己不觉得吗?”他含笑反问。
“我觉得自己还可以,但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人家喊我美女倒也不算太奇怪,起码我出门从来没有吓到过人。”
耸耸肩,那妃开着玩笑。
“你的说法很可爱。”金未来笑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别用可爱两个字。”
那妃本能地皱眉,想起某个登徒子,就是在说她可爱之后,没经过她同意就偷了她一个吻。她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会对“可爱”两个字过敏。
“你似乎心情不好?”
金未来早就细细的观察了她的脸色。
“这好像不用超能力都能瞧得出来。”想起轻松没两天就遭人打扰的假期,那妃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说不上心情不好,只是有些烦恼。”
“那个人影响你不小。”
金未来深深的凝望着她的脸。
“嗄?”
难道他的意思是……傅劭君是他预言的那个人?不要吧!
猛然想起,金未来曾经替她预言过未来的另一半,那妃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这几天她几乎将他的预言丢到脑后,所以从来投有想过要问傅劭君是不是在戌时出生。
金未来神秘的笑容,让她打从心底泛起阵阵不安。
信不信他的预言是一回事,万一他真的准怎么办?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他一副那么自信的神态,还是国际知名的预言大师。
无论怎么说——
他既然没收费,就没必要骗她不是吗?
“抗拒命运,想不烦恼也难。”
金未来的话从不说明户,留给人无限想象空间。
“大师,你的意思是……”
她的脸几乎绿了一半。
难怪她怎么看傅劭君就怎么想躲,原来是她根本不该认识他。
“我觉得中国人有句话很有道理——事在人为。”看着她青绿的脸色,金未来颇觉好笑,但不吝于给她绝处逢生的希望。“命运这种东西很玄,看得准不一定抓得准,纵使是我的预言,我也不会说百分之百绝对准确。”
给希望是一回事,不过——
他的预言,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准。另外那零点零零一,截至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过,他保守的算在未来的机率里,暂时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瞧,他够谦虚了吧!
“意思是,如果我拼命抗拒,还是可以改变你的预言?”一线希望燃起,那妃黑白分明的眼里总算明亮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只要能够逆转情势,她愿意加倍努力。
虽然傅劭君的吻的确让她恍惚失神,连大脑都空白了好几秒,而且到现在还弄不清楚他亲她的理由,不过要下定决心拒绝他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习惯为自己做好规划,她希望能照自己的步调走下去。
“那个人真的这么差劲吗?”
金未来为她坚决抗拒的神态感到好笑。
奇怪!依他的预感,对方应该不是个条件很差的男人。如果他的预感错了,或许她的确能扭转他的预言,替她自己创造奇迹也不一定。
“对,很差劲!”她想也设想便骂出来。
不能怪她对傅劭君的评价这么低。
谁教他随随便便吻她!
第六章
跟金未来聊过之后,那妃为了解开心中疑惑,主动在饭店里找傅劭君。
几个公共场合里都没发现他的人影,她才慢半拍的察觉他一早到现在好像还不曾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对她的纠缠,她的心头不由得掠过一丝紧张。
他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等等,就算他出事也与她无关,紧张个什么劲儿!
那妃当下决定趁他没来纠缠之前,去饭店的健身房运动一下,再去游个舒舒服服的小泳,然后就去中庭晒晒太阳、吃点东西、喝点咖啡,找回自己度假该有的休闲与舒适。
走到电梯前,那妃突然一转身,直接朝大厅的服务柜台走去。
她不是关心他,只是想确定他退房了没有。
如果他已经退房就不会再来纠缠她,她也就可以放心过完剩下的假期了不是吗?那妃在心底说服自己,去查问他的事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要确定……确定他会不会在她面前永远消失而已。
今天在柜台值班的管月琴,一见她远远走来,立即走出柜台,带着礼貌的笑容上前询问:“那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吗?”
她能让傅劭君假戏真作,使管月琴对她刮目相看。
现在,管月琴已经不是那么在意那妃穿不穿饭店为她量“脚”计作的那双玻璃鞋,反而比较好奇她跟傅劭君会如何发展下去。
她难得看到傅劭君谈起一个女人会如此的兴奋。
要是那妃能让傅劭君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轻易让他俘虏,臣服于他优秀的外貌和事业成就之下,那么她会更加佩服她,甚至觉得那妃是为女性同胞争光。
既然想打听一点内幕消息,她自然不能站在柜台里头,让其他饭店员工听到她和那妃的对话。
要是让属下察觉异样,她往后不是不用带人了?
饭店是很讲究纪律和保护客人隐私的。
“我想问问……那个……”
发现走到面前的人,是那天替自己送玻璃鞋到房间的管小姐,那妃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启齿。打听一个男人,想起来达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如果她跟傅劭君认识,不应该连他住哪号房或是退房了没有都不知道。
这样一问,说不定对方还以为她跟其他仰慕傅劭君的女人一样,是在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