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雷羽侧头一想,“那你下次得让我见识什么叫‘壮观’才行。”
虽然不介意唐希璇的身份背景,但并不代表对新鲜事一向感兴趣的他,会对平常人难以深入接触的“阙龙门”失去一窥究竟的兴致。
不等唐希璇答应,雷翼和雷煜已异口同声、有默契地警告:“羽,你——”
他们绝不希望雷家备受宠爱的幺弟,因为过重的好奇心而有任何闪失。总而言之,雷羽是雷家人心目中的“特贵重品”,不得出错、不得有任何差池。
“知道了,今天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是不?”雷羽会错意。率性地朝两个哥哥眨眼,抬起手看了眼手表,不禁低呼:“啊!我得赶去剧院了,下次再讨论这件事,走了,Bye!”
两个哥哥的婚礼,他当然希望能够全程参与。问题是今晚正是羽剧团的公演之日,他这团长自然不能缺席。
他和两个哥哥谈过,本来打算只待到看完他们宣誓。如今不但看完教堂里的宣誓过程,还在教堂外的宴会多待好几个小时,只因为雷羽很想在两个哥哥的婚礼上多待一会儿,不过拖到现在,有点拖得太晚了……
看着雷羽远去的身影,江庭笑叹:“羽还真忙!连我们的婚礼都不能待到最后。”没有责怪的意思,她忍不住说说而已。
“这也没办法,公演的日期早就定好,海报已贴出那么久,总不能要他们说改就改。”雷翼轻点江庭的鼻头,纯粹就事论事。
若有所思的唐希璇抬起头,忽然兴奋地拉着雷煜。“煜!我们晚上也去看好不好?我还没看过羽剧团的公演耶!”
“新婚之夜去看舞台剧?”雷翼轻挑起眉,望向孪生老弟刚娶进门的老婆。
“不行啊?”说是这么说,但唐希璇心中仍有些期待。可是,羽剧团七点开演,他们应该可以赶得上。
至于“春宵一刻值千金”,那玩意儿——反正夜还长得很嘛!晚上是还有庆祝Party没错啦!但真要偷溜,也绝不会是难事。
“我……”江庭突然以十分期待的眼光眼着雷翼,且撒娇地轻声说道:“我也好想看看舞台上的羽喔!”
别说唐希璇没看过,她还不是一样,要说不想去看是骗人的。雷羽的外型是雷家兄弟中最“漂亮”的一个,不知这次会扮演何种角色,王子、还是花花公子?
喔!愈想她们就愈期待。
雷翼和雷煜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面对宠爱的妻子,他们只好妥协。
“好,去看吧!”
Party?!哪比得上他们重要老婆的“心愿”对不?
没有他们出席的宴会一样可以庆祝.反正亲爱的母亲大人,说到底不过是想要凑一屋子的热闹,像这样少说有上百人的宴会一定会很热闹,应该也不差他们四个……没错!
存心忘记自个儿才是“主角”的双胞兄弟,正是抱持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想法。
新婚Party——看羽剧团公演去也!
江庭和唐希璇满意地笑了,腻在各自的爱侣身旁,对于即将在自己新婚Party跷头的计划,忽然有种难言的兴奋;愉悦的神采,看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中,更见幸福美满。
一想到满屋子的人举香槟祝贺却没有新人回应的场面,以及各家长辈可能出现的错愕表情.竟然让他们这几个“不孝子女”觉得有趣。
看芽她们的想法,兄弟俩互换一个眼色,更是心有灵犀地会意一笑。
对了,还得记得通知大哥、大嫂、二哥一起去,否则恐怕会死得很难看。即便要跷头,这两对新人也绝不敢忘记这一点。
跳上停在教堂外的敞篷车,雷羽才转动钥匙发动车子,且前进不到一公尺就急踩煞车,差点没被眼前的情况吓白一张俊脸。
老天!这女孩从哪儿冒出来的?!差点一撞两翻眼,不知谁死谁伤——吓人嘛!
那个差几步就要被雷羽撞上的女孩,显然也被吓坏了。呆若木鸡的她愣在原地,一张俏脸血色尽失;明明没被撞上:却一副随时快要倒下的模样。
看她瞪着车头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已平复惊吓情绪的雷羽不禁有些担心,于是将车熄火后下车看她是怎么回事,听说受惊过度,也有导致心脏病发的可能性。希望年纪轻轻的她,不会这么不禁吓才好,不然他可惨了。
离晚上七点的开演还有好几小时,不过他答应团员们一定会赶上最后的彩排,要是开演前才到场,不被K死才有鬼;可是,这女孩若有什么闪失,总不能就这么丢下她离去,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他做不出来。
麻烦大哥或二哥替他处理?不行!惊动家人的想法一浮现脑海,立即被雷羽否决。
必须提早离席已让他感到歉疚,不能再让翼哥和煜哥的婚礼受到其他事的干扰,雷羽心想。
走到那呆住的女孩面前,他观察了一会儿,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嗨!活着吗?如果你已魂归西方,那么请就此安息;若活着,给我一点回应好吗?”
这女孩尽管被吓呆,但看起来仍是清清秀秀,还算可爱。丢下“可爱的东西”离去,更不是他雷羽的一贯作风。
雷羽的调侃让愣住的聂恬恬猛然回神,愕然地看着眼前年轻帅气且漂亮异常的大男孩,直到在他天蓝的双瞳中发现笑意,她才收起惊愕,不悦地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差点撞到我,应该先问我有没有事才对吧!”
竟然还有心情调侃她,真是过分!
“事实上……”看她压根儿就毫发未伤,雷羽漂亮的双眸一闪,微微地笑道:“我根本没有撞到你,我想你无从‘有事’起。”
车头距她虽近,但少说还有三大步.根本连轻微的擦撞都没有。除了受惊之外,他想她应该还和早上出门时一样健康,如有异常也铁定与他无关。
“你——”她一时气结,却又被他截去发言权。
“心灵受到伤害是吗?”
“什么?!”
雷羽笑着分析道:“我猜猜,因为过于突然的惊吓,所以导致你的心灵受到伤害。呃,我这样分析对吗?”
尽管谁对谁错尚未定论,不过既然两方都没事,他就觉得没有追究的必要;倒是眼前这女孩有些古怪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有趣。
愈说愈迷糊,聂恬恬快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没事站在这里干吗?只见路过的年轻女孩,都不禁偷偷地打量她面前这位身穿燕尾礼服、帅气且不失年轻朝气的大男孩,仿佛她和什么青春偶像站在一起,让旁人都羡慕嫉妒不已似的。
事实上,她只希望有个精神医师在场,好替他诊断一下,看这男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过,应该是她多心。一个怪人岂能引来那么多明显的爱慕眼神,连路过的“欧巴桑”都禁不住回头多看他一眼,可是……
“你是不是哪里不正常?”她还是这么觉得。
难得一个男孩长得如此端正漂亮,有哪里不正常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就你看来呢?”雷羽先是一愣,接着挑起眉,不答反问。
“我看?”
“对,你看。”他难掩好奇。
好久没碰到和他说话时不会尖叫、尽睁着爱慕崇拜的双眼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好的女孩,雷羽自然感到新鲜有趣。当然,那不包括剧团里的女性伙伴在内。
能进羽剧团的女团员,基本上不会有所谓的“偶像崇拜情结”。或许刚进团时不够心甘情愿,但被雷羽“选中”的伙伴,绝对都会成为舞台剧的狂热分子。他和其他的男性团员,从没有把她们当女人;就如同她们不把他们当男人一样。
对羽剧团的每一分子而言,相处上没有性别之分,彼此都是最重要的伙伴。这一点,是羽剧团成员心照不宣的默契。
见他点头,聂恬恬反而认真地思考,并打量着他俊朗的外貌。“依你的外表看来,在一般人眼中大概满分,很难有缺点。可是,我又不认识你,怎么能知道你内在的人格思想,要是只凭你鲁莽的驾驶技术,加上交谈过的几句话来评断,很可能会显得不够中肯,所以说……”语气一顿,她才下结论:“我觉得,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
她竟然条理有序地分析起来?即使努力憋着笑意,雷羽最后仍忍不住放声而笑。他简直不敢相信能听到她这番话。好玩极了,不枉他在这浪费宝贵的时间。
“你笑什么,是你要问我的,我老实回答,你竟然敢笑!”仿佛能体会他为何而笑,她恼羞成怒地驳斥。
“对不起,你实在太与众不同了。”擦了擦眼角笑溢出的泪水,就算勉为其难忍住未尽的笑声,他俊秀的脸上也止不住笑意。
“算了,我干吗在这当你的笑料!”她低咒一声,旋即转身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