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翼不自觉地微笑,他这回温柔多了,不是用扛而是用抱的移动她,她则是本能地圈住他的脖子。他一笑,抱着她朝自己那张原本就够大的双人床走去。
以为他要把床让给她?别傻了!
既然是张够大的双人床,她刚才又不吝啬地证明沙发有多难睡,他岂会委屈自己去睡不适合当床的沙发。
床够大,顶多一人睡一边!已经有点累的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通常“理沦”和“实际”总是有些难以符合,雷翼很快就感受到这—点。
他把她放在双人床的最左边,而他才在最右边躺好,那双“想念”他脖子的小手,就不知从哪儿爬到他的身旁,毫不客气地圈住他的颈项,吓得刚闭眼的他猛然张开眼睛。
一侧头,她憨睡的小脸正枕在他的胸膛上,一副满足的模样。
干涩的吞下口水,他扯开她的手,自己爬到最左边去睡。
可是他就像只有雷达的苍蝇,一下又滚到左边黏上他,这回他连闭眼都来不及,强迫自己不要眷恋她柔软的身躯,又无奈地爬回最右边。
重复几次以后,他忍无可忍了。
“你这女人,给我安分点睡觉。”他扯开她的手低咒,并不想吵醒她。
明明人都已经睡着了,可是她的小毛手就是不肯安分,不是圈上他的脖子,就是上上下下地乱动,猛吃他豆腐。
雷翼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一天,竟然对女人莫可奈何。
该死的是一一他喜欢她的碰触,见鬼地喜欢!
以前在床上都是他处主动的地位,由他讨女好人,让女人失去理智的同时,他甚至还能观察女人的反应;现在只是一个睡着的女人,却快把他逼疯了。
如果理智能一个个地数,他怀疑自己还剩多下少……
因为紧紧地黏着雷翼,喝酒后体温本米就略高的江庭觉得愈来愈热,不舒服地扯着衬衫的钮扣,不一会儿,前襟已全被她扯开了。
而她却仍然贴着他不肯放。
受到这么大的引诱,雷翼纵有再大的意志力,也在她无心地挑逗下完全瓦解。
冲动之下,他俯下身覆住了她的唇瓣,再也控不制住火热的欲望。
他轻轻地吻着、舔着、汲取她唇瓣中的甜蜜,沉睡中的她本能地有所反应,自动地张开紧闭的唇瓣迎接他顺势而入的舌头,狂热地回应他的激情。
“小醉鬼……你别动呀……会害我当不成君子的……”热吻中的他沙哑地低喃,早已无法停下自己的欲望。
雷翼的吻印上她的脸、她的耳……沿着脖子烙印而下。
沉睡中的她,本能地发出娇喘呻吟的梦呓,更刺激他全身窜起的兴奋。
江庭不停地摆动着身体,除了酒精所造成的燥热之外,仿佛还有无数的小狗在舔着她的身体,好痒却又莫名的舒服,就像在云上飘着、跑着……
她在做梦吗?肯定是的。不然她怎么会又回到十六七岁,看到那张埋在记忆深处,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轮廓?他在吻着她、亲着她、在乎地爱着她——
这场梦是多么的甜美呀!要是在现实里,这是永远不会实现的梦吧?现实中的江庭,恨他、怨他、不能原凉他,是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进出梦呓叹息的她,纵容自己沉醉在这从来不愿承认、却又渴望的梦里,算不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背叛?可是……只是在梦里、只是在梦里,她在强忍渴望这么多年以后,贪婪地在梦中奢求一次该是被允许的对不对?她好想他呵……
那声仿佛可以螫人的叹息传进雷翼的耳里,让他的理智迅速回笼,迎上她湿润的眸子令他猛然一惊,不安地用手拭去她被泪水沾湿的脸,怕是自己的冲动、渴求吓坏了她,所以让她迷惘、害怕地湿了眼眶,朦胧地看着他。
她似乎是醒了,但是空洞的眼神又让他不确定,在她哀愁似的睇凝中,他只能歉疚地轻喃:“对不起……我……”
但他的理智也只能维持了几秒,便毁在她接下来如梦似幻的软语中。
“翼……我爱你……爱我……”她的告白极轻、极柔,也写明她的索求。
她圈住他的颈项,仰起脸挑逗地吻着他的唇,主动地偎进他宽大的胸膛里,而他本能地回以更多的热情,更狂乱的激情一发不可收拾。
她叫了他的名字吗?他想是自己听错了,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根本还没有机会知道彼此的名字。一定……是他听错了。
她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细想,就已醉入她渴求的抚触中。
褪尽彼此身上的束缚,在迷乱的热情中,两具火热交缠的躯体在汗水、眷恋、激情、如梦的交集中,像首最完美的交响乐,在和谐的律动中释放着属于他们的弦律——
窗外下起绵绵的细雨,仿佛在宣告着某种醉人的仪式。
窗内柔软带梦的床上,因疲倦而沉沉睡去的两人,像是体会失而复得的感动,紧紧地抓住彼此沉沉地入梦,不愿放开久违的眷恋……
只是—场梦一—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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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已经到不能忽视的地步,雷煜才从手提电脑中抬起头来,望向那对走来走去的雷家父母,沉吟地望着他们与平日不同的怪异神态一会儿,才开门问:“你们是怎么了?”
雷颂达夫妇停下脚步,看向惟一在家的儿子,这个儿子终于肯理他们了。
瞧他们两个老人家多辛苦,为了吸引儿子的注意力,足足在他眼前晃了三十分钟有余才勉强成功。
烈的话只要一分钟,“体贴”父母多了……其实是因为雷烈个性急躁。不过和雷骥比起来,雷煜又好多了。他们夫妇都认同这一点。
他们对视一眼,有默契地在雷煜对面的椅子坐下。
“骥带着雅萱去夏威夷度蜜月了。”法兰爱丝像似叹息地道。
雷煜挑起了眉,平淡地问:“母亲大人,这是新闻吗?在—个星期以前我就已经知道这回事,你不需要提醒我。”
雷骥和连雅萱已经去夏威夷一个多星期,就算雷家有人再迟钝,也不会没发现家中少了两个人。
“羽去哪儿了?”雷颂达突然问。
“羽会去哪里,你们应该比我清楚。”雷煜修长的十指又在电脑键盘上敲起来,—心二用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雷颂达和法兰爱丝交换一眼,他们这个儿子还真无趣啊!就看不出来他可怜的父母,只是无聊过头想找人聊聊天吗?
不过在雷家陪无聊的爸妈闲嗑牙,一向不归雷煜负责就是了,会和父母闲谈的,不是体贴的雷羽,就是吊儿郎当怕气不死他们的雷翼。
生性原本冷漠又常工作过度的雷骥很少在家,从来就没当过父母聊天的对象;撇开雷骥不说,虽然雷煜在家的时间不少,在家中却一直都是话最少的人。今天会和父母闲扯,无非是其他兄弟都不在,父母没有其他的选择,而他则无所谓。
他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只是没有特别爱说话,没有必要的话不会主动找人聊天。通常的情况是:人家问他就回答,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观感。
迟疑了会儿,法兰爱丝再接再厉地找话题:“翼那孩子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么晚了都还没回家。”
空气寂静了会儿,雷煜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才看母亲—眼。“你在问我吗?”
这不是废话吗?法兰爱丝是真的很想放弃,又不甘心,忙笑道:“是呀!你们不是一起下班的,怎么他没—起回来呢?”
“翼是不是留在公司加班?”雷颂达附和着老婆的话。
雷煜双手的动作停下来,让雷氏夫妇心中一喜,以为唯一在家的儿子,总算准备认真地陪他们说说话了。
但雷煜像是匪夷所思地望着他们,露出个同情的笑容,淡淡地道:“翼不归我管,他去哪儿问我也没用,至于加班……你们这么想的话,大概会比较幸福。”
雷翼并不逃避工作,可是要他加班?这个笑活倒是挺有趣。雷颂达夫妇像是看穿儿子限眼中所传递的讯息,直觉的无奈。
煜这孩子没什么不好,真的没什么不好。就是太不体贴了。
在继续打电脑前,雷煜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如果你们接下来要问我烈去哪里,这我倒知道,烈和工程师们留在公司,讨沦新办公大楼的设计图。”
话才说完,他的手指又在键盘上动起来。
竟然连让他们问的机会都要剥夺!雷家夫妇垂头丧气地确定了一件事,煜这孩子一一真的是有够不体贴。明知道他们无聊找不到话题,却把他们要问的问题都给封杀。夫妇俩从椅子上站起来,觉得找佣人打发无聊可能还比较容易。
“这么无趣的孩子,到底是谁生的?”雷颂达边走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