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茶不思饭不想,可是昨晚他连晚餐也没心情吃是事实,今早来上班之前也只喝了一杯咖啡当早餐。
“哼!”又在耍嘴皮子,她才不信。
“你的心情变好了吗?”他直接拿她拽拽的态度当成是心情好。
“自从再见到你,就没好——”她没好气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下糟了!她忽然想起来,今天不是来找他怄气的,立即脸色大变,若无其事地道:“很好呀!”
雷翼没有挑剔她前后矛盾的态度,也没计较她阴晴不定的脾气。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会躲着我。”他隔着办公桌的距离,望着她那令他动容的甜美脸庞,忍不住实话实说。
她挑高细致的眉,故意问:“我有欠你钱吗?何必要躲你?”
对于她难得的“幽默”,他当然大力配合。“现在是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哪天你若是缺钱用,我倒是不介意当那个供你挥霍的凯子。”
江庭本来想说不需要,却又不禁想到——
“真可惜没有录音机,应该把你这话录下来备用才对!”十年、二十年后,说不定真会派上用场也不一定。
人嘛!总不能太铁齿,也许哪天她真的会急需一笔庞大的金钱。用录音带当“证据”的话,他就不能耍赖是不?也不是怕他N年后死不认账,只是怕他犯起老年痴呆,对于许过的承诺,想证也记不起来。
“你不用懊恼这种事,等我有空,你想录什么话存证,我都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他性感迷人的嗓音逸出温柔的承诺。
“你不怕我的要求太过分吗?”她故意以轻快的语调问道,想忽略被他搅得心头小鹿乱撞的感动。
这家伙玩真的还是假的,就那么想害她再爱上他一次吗?她可不要!
“我想你不会对我这条小命感兴趣,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他顽皮一笑,突然漂亮的眸光中泄露出不安。“不过你不可以要求我——不去爱你、不去想你、不去缠你、不去对你好,这些我都不能做到,也无法给你承诺。”
雷翼就怕她会乘机这么要求他。
当然,如果她要求的承诺刚好相反,要他说一万遍他也愿意。
此刻的她真的是失去了嘲笑他的能力;他的话和神态都是那么的真诚,让她如陷入五里雾中,对于即将进行的事觉得不安起来。
“算了、算了,我不要录什么音,反正我现在没欠你钱,根本没躲你的理由就是了。”她的心愈来愈慌、愈来愈乱,几乎快完全动摇,只好赶紧扯回原来的话题。
一想到他的话是那么顺畅,像是对很多女人说过一样,让她不禁从心里涌起一阵酸意。她差点忘记,不管他是不是改变追女人的策略,一个月以前的他,还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甜言蜜语只是他取悦女人的手段,她不能为他不负责任的话心动。
不然这场爱情战,她就彻底地输了,虽然本来就已有失陷之虞。
“感情债呢?也可以不躲吗?”他的眉宇之间忽然忧郁不少。
他并不想逼她,可是又太清楚,就算她现在和他在—起,还是会故意封闭起她的心;不让他接触、不让他靠近、更不给他机会了解。
以至于他想爱她,却不得其门而入。
这—段时间以来,他试尽方法想要敲开她的心门,希望她能接受他的爱,她却只肯从窗内看着他辛苦地敲着门、不知所措地表达爱意而已。
尽管在她面前隐藏,可是单方面努力付出的爱情,真的让他好累哪!
“我好无聊喔!你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她避而不答,已经退回自我保护中。
他的问题,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他的“用心”还是不免存疑,除了避开,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雷翼并没有特别期待她会有所回应,因此也没有执意要问。
“现在?”才十点多而已……
“对!现在。”
“我还有工作。”他的眼神飘向桌上的文件。
虽然有雷骥和雷煜在,公司少了他也不至于停摆,可是除了上次睡过头,他还不曾有过在早上十点多就跷班的经验;更何况,他没忘记昨天的她因为怕雷骥找她“审问”,所以不准他跷班的事。今天就无所谓吗?
不过才一天光景的事,她就不怕得面对雷骥那一关了吗?有些怪异!
“好嘛!反正你就是有时间发呆也不肯陪陪我,算了!”她一副气上眉梢、摆明任性到底的态度。
都已经浪费那么多时间,再不把他拐出去,萱大概会开始想啃她的肉。
“这是你给我的考验吗?”难得看到她这么任性的态度,雷翼觉得有趣极了。
“什么考验不考验的,我要你陪陪我,你肯不肯就说,不要扯些莫名其妙的事!”她的眉头纠结,已显露出不耐烦。
其实她很清楚要他丢下—工作是蛮不讲理,他对他的工作和雷氏企业都有责任,可是她有使命在身,就算任性也要完成。
“你留在这里,我就可以边工作边陪你。”他提议。
“那不同,在这里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她睨他一眼,倔强地嘟着嘴,—副不肯妥协的模样。
“任性”对江庭而言,是很生涩的字眼,也代表无理取闹;一向温和有礼的她很少这么做,如今开始学着任性,才发现还真是异常辛苦。
为什么萱那女人,任性起来就像家常便饭一样随便?江庭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佩服连雅萱擅于任性这—点。
“只要我们在一起,不是都—样吗?”他不动气地笑言。
“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出去?!”她已经快达到自己任性的极限,态度也就好不起来。
他就不能配合一点吗?老是浪费她的口水,又害她破坏自己的形象。
雷翼朗朗地眉—挑,带着揶揄的嘴角上扬,从椅子上起身。
“难得你那么主动,我能不舍命陪爱人吗?亲爱的小庭,我们约会去吧!”边说,他已边拉着她的手往办公室外走。
江庭还有些错愕,就已经被雷翼拉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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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出来了!”一看到从雷氏企业大楼走出来的人影,等到差点没打呵欠的连雅萱,兴奋地抓着旁边人的袖子轻喊。
“萱!这样做不好吧……”事到临头,李晋洋却有些犹豫起来,失笑地看着将头发塞进帽子里,脂粉未施加上简单的牛仔裤和衬衫,看起来又和高中时代没两样的连雅萱。
他虽然来了,可是他是在她的施压下不得不来,难免犹豫不决。
“安啦!?,当初小庭就是用这招,我才发现我老公真的爱我,现在如法炮制多方便,等你这个程咬金蹦出去,雷翼一定会醋劲大发,小庭就会知道雷翼这次是真的爱上她,不是在玩什么爱情游戏。”她的两颗眼珠紧盯着目标,拉着不情愿的李晋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继续安抚他的情绪。“等小庭投入雷翼的怀抱,到时我们可是大功臣,这一切就太完美了。”
是呀!太完美了,嘿嘿……连雅萱的眸中闪烁着恐怖的得意。
“你和江庭有仇吗?”他不禁问。
这番话和他昨天听到她对小庭说的计划,根本完全不同。
若不是有仇的话,他不明白萱为什么要这样设计江庭,她们不是死党吗?恐怕正因为是死党,江庭才非这么可怜不可。
萱这哪里是想帮人的嘴脸,分明是出来找乐子的,就不知道被利用的江庭怎么会看不出来……李晋洋在心底叹气,开始有些同情江庭。
认识了萱,江庭真的是很不幸……
“没仇。”连雅萱瞥他—眼,突然贼贼地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庭当初这么对我,我不‘回报’她的好意怎么可以?”
想当初她好心地去替小庭解决黏人的罗治文,小庭不感激也就算了,还骗雷骥她和罗冶文在约会,硬是把她和罗冶文凑成一对,东窗事发后又逃之夭夭,丢下烂摊子给她解决,这种种的账算下来,小庭欠她的可不少哩!
“万一事情弄巧成拙,无法挽救怎么办?”他有些替江庭担心。
还说没仇呢!李晋洋可不这么认为。真要帮江庭的话,只要让时间去证明那雷翼有多爱小庭就好了,何必他们这些局外人瞎搅和,只怕会愈弄愈僵。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什么无法挽救?”她大感扫兴地送他一记白眼,不耐烦地哼道:“你不要像个老太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好不好,真该叫你妈把你生做女人的!”
你才该生做男人哩!李晋洋敢想却不敢说,省得又被她砸来一堆恐吓。
“啊——该你上场了。”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反应,她已经一把将他朝来人的方向推去,自己躲到他们看不见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