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那么忙碌,还有体力玩。对于这一点,她是有些佩服。
“那些不能算,在你根本不想去的情况下,怎么能证明你不怕和我单独相处?”他挑着眉指出事实。
“原来你知道我不想去?”她也挑起眉,故意恶毒地嘲讽,“我还以为你没有神经,根本不知道我讨厌和你约会。”
雷翼的心猛然一沉,却只是吊儿郎当地笑答:“那就是我们的定义不同,我根本不认为那是约会,有必要在乎你讨不讨厌吗?”
“你真是——不可理喻!”他的话让她不舒服,可是她没有显露出感觉。“既然你只是要个玩伴,何必找我呢?—定有不少女人愿意天天陪你上天下海去玩。”为了隐藏心中闪过的悸痛,她转过身背对他。
她说的是事实,可是这事实让她想起七年前的心痛。
“你和她们不同。”他脱口说出心底的话。
他爱她。一直没有表白自己的爱意,是因为不想让没有把握的表白吓走她,他无法忍受她像七年前一样,再次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所以对于这份感情的表白他隔外小心。
“哪里不同?”身体微僵的她缓缓回头,太快的心跳快让她不能镇静。
明知道不该有所期待,可是她却忍不住想听到他的回答。
“你不会缠着我不放。”这不是他想说的话,可是他说了。
“喔!你的确永远都不需要担心这一点。”她的声音在刹那间冷到极点,就知道……不该有所期待的。要受伤几次才能得到教训呢?她在心底斥责自己一时的渴望。
“小庭我……”
“我肚子饿了。”她截断他的话,兀自要离开。
“—起走吧!待会儿我拿烤好的玉米给你吃。”他追上她的脚步,既然后悔说错话已经来不及,他决定先不管了。
江庭一愣,有些迟疑后还是问:“你还记得?”
她一直都很喜欢吃烤玉米,这并不是件大不了的事;可是就因为是小事,她才没想到他还会记得。
“当然!你很喜欢不是吗?”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江庭望着他,—波波不该有的悸动朝她袭来,为什么、为什么呢?只是这么小小的一件事,她却感动得想哭……
“小庭……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他因为她的沉默而略感不安。
他是可以霸道地决定所有的一切,可是他还是在乎她的感觉呀!难道……她不喜欢吃烤玉米了吗?他突然地想。
“没有,我们去吃东西吧!”收拾起过多的感动,江庭不自在地急着想走到人多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过了这么多年,即使有过一夜的“意外”,雷翼还是认为他们可以当朋友,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否控制好不受指挥的感觉。
而且……她得恨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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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翼在家庭聚会结束后,送江庭回家。
他送她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主动开口,她也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没发现他已经将她送到家门口。
将车子熄火以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发呆的侧脸。
静思失神中的她,甜美可人的容貌依旧,还带着一股沉静的美。或许,她不是他见过最甜最美的女孩,却是惟—让他想珍惜保护的女人,七年以前他曾有过这种强烈的悸动,对象是十六岁的江庭;七年后的他,想守护—个女人的渴望更加浓烈、更加坚定。
而那个不管经过多少年,都能让他玩世不恭的灵魂冀望安定、不再眷恋以游戏人间为生活方式的女人一—依旧是拥有“江庭”这名字的她。
她在他的心中,已经印下太深刻的爱恋。所以这一次他决不放手。
无疑的,这些年来她并没有改变太多,只是秀丽的眉宇间多份成熟的妩媚;恍惚中,他却依然能看见她当年眼中的纯真。
“你今天还是过得不快乐吗?”
雷翼在沉默的空气中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江庭猛然从游止的思维中回神。
“你说什么?”因为没听清楚他的活,她本能地反问。
“我知道我不该强迫你,要你陪着我到处去玩,可是我并不希望你不快乐。”难得他开始反省这几天以来的霸道。
她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道:“你是在为你这几天的行为道歉吗?”
那可真是吓坏她了,如果他大少爷开始懂得反省,不就代表她的“苦难日”快结束了吗?但愿是这样……在心底庆幸的同时,她的胸口又不禁涌起一阵不舍的怅然若失。
但是她没让那不舍的情绪在心中占据太久,她还是乐观地期待能回到自由的生活。
雷翼淡淡一笑,无所谓地说:“算是吧!”
如果她希望他道歉的话。
“你这个人的道歉方式还真是没有诚意,连声对不起都不肯说。”一旦确定,她忍不住地睨他一眼。
“你想听吗?”他像是随口问着。
灵巧的眸光一闪,她扯出一个令人发恶的假笑,几乎是立即地道:“想啊!”
难得可以居“上风”为什么不要?不听白不听嘛!江庭露出理所当然的期待,等着从他嘴里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要是放弃“权利”,可是会被萱耻笑—百年的。
尽义务、享权利绝对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连雅萱却认为,义务没尽到无所谓,权利没享受到才是愚蠢得不可原谅。
雷翼望着她兴致勃勃、充满期待的脸孔,突然有种自找苫吃的感觉。
“你后悔了对不对?”她板起脸孔指控。
他的眼叫中闪过狡黠的眸光,有些赖皮地说:“没有,不过我今天没那个心情,下次有机会再说给你听吧。”
“连听声对不起,还要等你心情好才说,你以为我这辈子都没事可做,就等着听你那一句对不起吗?”她的语气渐弱。
骤然地心一窒,她快速地打开车门下车。
不为什么,只因她发现这么多年以来,她竟然还是等着他那—句“对不起”,渴望着他为当年对她造成的伤害道歉,多傻呵!
雷翼追下车拉住她的手。
“你在生什么气?”
甩不掉他的手,她只好面对他但没好气地回答:“谁说我在生气?请你不要随便为我的举动加注解!”
“小庭,你变得有些犀利呢!好像只要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什么字眼都会刺激到你,以前的你好像不是这样。”他失笑地看着她明明在生气的脸庞。
“我说过,请你不要在我身上乱用形容词,更何况就算我原本是个单纯的傻瓜,拜你所赐,也在十六岁那一年学着变聪明了,要说犀利还比不上你当年的一半!”她强硬地甩开他的手,忍不住宣泄多年的气愤。
雷翼发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不禁懊悔心疼。
江庭发现自己失控,深吸口气后换上平常的脸,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算了!都几百年以前的事,我们还是把它都忘了……”
“对不起。”
“呃?!”正拿钥匙去开门的她一时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回头。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忏悔的眼神落入她惊讶的眼底。
好一会儿,她才苦涩地问:“你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道歉吗?如果只是因为我在生气而歉疚,那就不用了。”
他看起来是那么诚挚,诚挚到她几乎要原谅他了。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她却等了那么多年,以至于她有—种想哭的冲动。纵使他并不明白这三个简单的字,对她产生的意义。
她想忘记他的,他却在多年以后又闯进她的生活——那么的霸道、如此的理所当然;甚至没让她有拒绝的权利……是上帝要她从无法释怀的情感中解放吗?还是上天给她的另—重考验呢?考验她对自己够不够“忠诚”。
曾经那么虔诚地祈祷,还是从未有过答案,而他的一声“对不起”,却已在瞬间洗涤她失去初恋的不甘。
“我道歉,是因为当年对你的不公平,既然我也有别的情人,就不该用双重标准去责备你的恋爱方式。”他说出口了。
她有一刻的无法置信,却压下自己的情绪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当时会以为我有别的情人?”
这是她一直想弄清楚和确定的事,她肯定答案和她所猜测的相去不远,但她还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雷翼的眸光转为深沉,像在思索些事,迟疑地回答:“我那时的朋友说在你们高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有男朋友的事,而且听说是你向他告白的,从高一开始你们就一直在一起,认识我的时候也已经交往一年了。”
现在想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年轻气傲的他,当年在被她刮上生平的第一个耳光以后,也不可能再去调查她的事。
“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虽然答案在她预想之中,她还是颇觉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