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世纪末即将来临,人心惶惶、异象纷乱而起,世界正由几股强势的力量所瓜分,尤其以懂得团结奥妙的势力最为强劲,以致能在险象环生的黑白道中,不容外力所侵吞、孤于势单力薄而化为乌有。
其中,百年来有个自中国发源,慢慢扩散、蔓延往世界各地的一个龙族传说:正是如今主宰世纪的几道强猛洪流之中,最为人所知而不敢侵犯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的主人们,正是由世界各地亚裔所掌控的“阙龙门”。
在众说纷纭的传说里,力量足以颠倒乾坤、呼风唤雨的“阙龙门”,的确为各道所熟悉,是个许多组织皆盼能与之维持友好关系,且拥有难以评估的庞大势力。
天下问的人事物,有可能绝对的“黑”,自然也有可能绝对的“白”。不能否认的是,介于其中的,还有所谓的“灰色地带”。简而言之,阙龙门就是这样一个介于黑白世界之间的组织。
据侧面了解,阙龙门对黑白两道皆拥有强烈的影响力,不管是在黑道、商界、政治界间,都拥有一种奇异的超然地位。既非主流黑道,亦非单纯化的一个商业组织:听说各国许多足以动摇经济的金融机构、连锁企业体,背后暗存的那只辅助遥控的“黑手”,便是这个惊人的庞大组织。
虽众说纷纭,然而阙龙门实分九门,亦由尤人个别领导。以日本的“阎龙”为首,分九龙领导散布于世界各地,各司一片天地。
正因阙龙门有九条龙领导,在江湖上翻云覆雨创造无数传说,以至于在华人组织里,被称为“九龙会”。
也因此,才有了所谓的九龙传说……日月兼并,风云变色:王梦转承,青银交替:黑阎时代,于焉降临。
所谓阙龙九门,指的就是——阁龙所领导的“黑门”
赤龙所领导的“光门”
月龙所领导的“华门”
风龙所领导的“风门”
云龙所领导的“云门”
玉龙所领导的“玉门”
梦龙所领导的“梦门”
青龙所领导的“青门”
银龙所领专的“银门”
九龙相知相惜、相辅相成,长年来不常聚首,但是对彼此却有心照不宣的义气与忠诚。九龙之间谈不上交情深厚,也没有朋友间该有的热络,但彼此间的默契却不容置疑,绝对关心彼此。
或许他们之间的情谊,就如君子之交淡如水,源远流长且生生不息。
说来,他们也许算不上“朋友”。应该这么说,生死与共的他们,构成一个如网状般的生命共同体,他们是在互依互存的情势之下,饮血立盟所产生的同伴。
九龙在世界各地各领风骚,玩弄各道脉动于股掌。当他们现身于人前时,未必以阙龙门领导身分示人,以至于外头真正认识阙龙九门领导的人寥寥可数。
想当然耳,九龙给世人的印象,以“神龙见首不见尾”形容最为恰当。
目前引领阙龙门踏着前人稳固根基的九龙,凭着高度的聪颖智慧,以及卓越的领导能力,以火烧平原般迅雷不及掩耳的惊人速度,将九龙组织推向高峰,迎向新世纪。
处于世纪末的乱象中却悠然自得,倒没随不安定的人心惶动,反而视忙碌为平常。不过未来的几年,忙到不常聚首约九龙,将出乎尤人计划之外的频繁聚首。
人事可定,世事难料,未来几年星象异常,不仅世人能感受,九尾红銮星动的龙主,亦难逃世纪末洪水猛兽般的巨变;加上阙龙门上任退隐法国的龙首唐傲雨,近年来对惯于形单影只约九龙起了不满。
影子组织在唐傲雨隐退前几年,便在暗处以稳固的方式形成、建立雏形。自唐傲雨认定隐退时机已到,便将全部心力转入影子组织,更加巩固组织,使其加速成长。各国政府定难以料想,如今其下各个机密机构的高级情报人员,许多便是出自这个组织。
他所训练的“影子”分发到阙龙九门的各组织,影子除了像日本忍者般擅长隐身、身手俐落、能成为影子般的隐形保镖之外,也专长于搜集情报,以助阙龙门组织发展,并用来和各国机密机构交换情报。
近两年,唐傲两所训练的影子组织,已能自行运作不息。于是他将注意力渐渐转移他处,也造成九龙问的互动频繁起来。
瞧,此刻心血来潮的“青门”领导——不就又……兜到加拿大“探望”梦能来了。
女红颜红颜命三世情今生还见青转遇龙运月老缘终认定台湾该死的!她诅咒全台湾的算命师!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乌鸦嘴、倒楣鬼、胡说八道、不负责任、岂有此理、混帐东西!算命师的心肠一般黑,江湖术士最好全去死——”
远见全身燃着愤怒之火的人类踏步而来,巷弄里的猫猫狗全都自动闪边。
近子夜的街头上,一道人影正边走边狠狠诅咒。
匡当!那人突然飞瑞出一脚,将脚下一个空罐踢得大老远,在寂静的巷道里造成极刺耳的噪音。
第一章
“可恶……”踢了这一脚,她一点也没觉得比较好过。
她的心情还是郁闷到谷底。
为什么心情会如此恶劣?那就得从她一时兴起,跑去命相馆找人算命说起。
莫名其妙!那些死算命师——竟都说她只剩月余好活?
她不服气,打死都不服!
二十五,她不过二十五不是五十二岁耶!就算怎么抽菸喝酒、自我摧残;身强体健的一个人,也不曾往月余后香消玉殒吧!更何况,她根本不抽菸喝酒。
哼,她连扑克牌的捡红点和麻将的插花都不会,总不可能欠下庞大的赌债被追杀吧!尽管想当自己没算过命,把那七个算命师的鬼话都当成耳边风,可是……七个耶!连找七个算命师,全都说她命将休矣,她能嗤为无稽之谈吗?
难道“红颜”真注定薄命?
古红颜想想自己除了名字里有“红颜”二字外,明明长得珠圆王润富贵命,她哪来一点薄命相?若只因名字而短命,她可真会怨死老爸老妈!
什么名字不好取,叫啥红颜?自古以来,前人就常言红颜多薄命,想也知道这两个字是多么不利的组合。姓“古”可说不得已,何必硬要在名字上让她当薄命红颜女,就她老爸老妈,名字取得那么高兴,还自以为有学问,绝不会和别人撞名。
怕女儿的名字太普通,干嘛不给她取什么古恨、古代、古姥姥之类的名字?保证不会有人和她一样。
去!古红颜大惑心烦,忿忿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没头没脑地在心底埋怨咕哝。
“死算命的,要是我一个月以后没死,非拆了你们的招牌不可!淑女报仇一个月不晚,我就等着瞧……”不管有理无理,她咒到底了。
巷弄里那道边咒边火的身影逐渐远去,躲在一旁的猫猫狗狗见“警报”已除,这会儿全探出猫脸狗头来张望,月间诅咒声愈来愈遥远。
搔搔猫脸,扒扒狗头,相继传来的瞄呜汪汪声似乎是在对话。
它们恐怕是在想——这个人类,到底是想死还是不想死?搞不懂。
加拿大梦门优闲的梦龙正端坐在“梦门”内的写字居里,手执狐毛笔在绢纸上轻写几字之后,终于抬起丽颜,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那张正抱怨她“待客不周”的俊容。
青龙跑加拿大是不是跑得太动了些?她将毛笔搁在置笔架上。
“青门”之下各层,此刻恐又已叫苦连天、悲叹莫名。
“字写完,肯理我了?”在梦龙优雅地放下毛笔的同时,双手环胸、屁股坐在人家写字桌上的青龙挑起眉轻讽。嗯,亚书这张精致的写字桌不错,与他屁股高度适中。
“我是没理你,不过耳朵也没清闲过。”斜眼青龙一眼,她淡笑,不讽也伤人。
不理噪音,不代表她听不见。
即使她看也没看青龙一眼,他的话仍劈哩啪啪倾泄而出,教她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就她看来,青龙实在不需要主人家“招待”。
“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对吧?”青龙皱起俊颜指控。
“错了,我有。”耳朵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想置若罔闻都不能。“总结你的话——这两个月来,你无聊到快发疯了。”
青龙皱起的俊颜迅速转变,兴致勃勃地等她的下文。
“既然会嫌无聊,前几个月何必离开法国。”
就她所知,法国那头前几个月的情况对青龙来说,应该多少都会让他觉得很“有趣”,所以他当初若是赖在法国的“银门”不走,现在想无聊恐怕也很难。奇怪的是,向来厚脸皮的青龙,这次居然不等人赶就自动滚回台湾。
“哼,告诉过你,别提亚奥那小子!你硬提,是想被拳头扁吗?”青龙突然离开她的写字桌,恶狠狠的口气像说起仇家,恨不得找人干架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