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希亚愣头愣脑地被她抱着走,只好不舍地频频回头望着黄雀。
哎,兰也真是的,要走也别拖着她一起走,害她不好意思说要留下来陪他了。再说朱大小姐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不知道她就是喜欢他这种调调的酷男人,就算要拿热脸去贴他冷屁股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啊!
从他们开车去接她以后,她就一直想跟他多说一些一话呢。
可借他这个保镖兼司机只管开车,不管她在车子后座怎样引他说话,他都不曾从后照镜正视她一眼;因为就算跟她们说话,他也只直视朱亭兰的双眼,仿佛眼中只看得见朱亭兰一个人,简直要令她怀疑自自己的女性魅力了。
现下好不容易朱亭兰说要帮她了,却又是这种糟糕的状况。
“你们要去哪儿?”见她们往舞池的反方向走,黄雀在后头问了一句,正评估着是不是要跟上她们,好近距离保护她们。
因为他已经瞄见蠢蠢欲动的可疑分子了。
朱亭兰没好气的回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而后远远地丢下一句话:“保镖先生,我们上厕所行不行?”
第七章
化妆室
在朱亭兰气呼呼照着镜子时,发现自己因为热舞而糊了妆的葛希亚倒是急忙拿出化妆品补妆,努力恢复自己迷人美丽的外貌。
她心想,黄雀刚才是不是被她糊了妆的脸吓到,所以才不愿意跟她们跳舞。
愈想她愈觉得是这样,不禁有些懊恼了起来。
补妆的同时,她从镜子中皆见好友并未上妆却依旧美丽的红润脸庞,因此手中往脸上扑的粉饼也不由得停顿了下来,并且感慨老天爷真的不公平。
难怪黄雀只看着朱亭兰一个人。
朱亭兰这丽质天生的美人胚子就在眼前,谁还看得见她这朵人造花啊?葛希亚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可是一跟朱亭兰站在一起,不化妆的她可就逊色多了。
她简直是朱亭兰活生生的陪衬品。
瞥见妤友从镜中呆滞地望着自己,朱亭兰不由得露出不解的神情问道:“希亚,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长花啦?”
葛希亚的眼神好怪,让她有点适应不良。
“你的脸上没长花,是充满了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葛希亚叹了口气,实话实说: “我在看什么,我是在哀怨老天爷的不公平。”
和朱亭兰认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还在学着平衡自己的心态。
其实她打从心底知道,就算心里再不平衡,她也抢不了好友天生的美貌,所以嫉妒好友根本是件蠢事。
何况朱亭兰是个很真诚的朋友,从来不曾亏待过她。
与其嫉妒,她还是羡慕她就好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朱亭兰听得一愣一愣。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也喜欢黄雀的话,我要钓上他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葛希亚继续对着镜子补妆,却有意无意,状似感慨地旁敲侧击;虽然朱亭兰答应替她和黄雀制造机会,但她总觉得朱亭兰不是那么乐意她和他苯近。
她隐隐约约嗅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了。
猛然一惊,朱亭兰微微红了脸,极力撇清般地猛摇脑袋,更仓皇否认:“你胡说八道的病征愈来愈严重了,我为什么要喜欢那张死人脸?”
对啊,她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老跟她作对的家伙嘛!
“真的没有?”葛希亚狐疑地挑了一下眉,总觉得她的话有点欲盖弥彰。
“当然没有了。”朱亭兰大声否认,仿佛在加强自己的信心。
“这么说,你还是会帮我咯?”听见她这么说,葛希亚总算放下心中大石,猜想自己的感觉可能错了,因而不由得欣喜地问道。
只要有朱亭兰从旁协助,她要亲近黄雀自然是容易了许多。
“当、当然咯,如果你的嗜好那么奇怪,那我也没话说了。”朱亭兰望着镜中的好友,有些僵硬地承诺,但胸口却好似有个地方开始纠结了起来。
不知是哪里怪怪的?
“有、有个恐怖的男人从窗户爬进厕所,以为希亚是我,希亚、希亚被他抓住了!里面没有别人,快,你快进去救她啊!”从洗手间冲出来的朱亭兰一脸慌乱貌,上气不接下气地抓着黄雀,像是快要哭出来而大叫着。
虽然她惊慌的声音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但黄雀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黄雀突然捧住她的脸,见她楞住才快速保证:“别紧张,我不会让你的朋友出事,你待在这儿别乱跑0K?”
若对方的目标是她又以为葛希亚是她的话,葛希亚暂时不会有危险才对。
朱亭兰望着地,愣楞地点头,一颗心也怦怦然跳着。
见她点头,黄雀深深地看她一眼,而后摸了她的头一下,便闪身进入洗手间。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看他消失在门内。
缓缓抚着他刚摸过的脸颊,朱亭兰的心口不禁起伏不定。她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不该做的事?黄雀不知道,这是她跟葛希亚串通好的恶作剧。
本来等他被骗进洗手间后,她就该在洗手间的门外挂上打扫中的牌子,且在外把风,替葛希亚制造出和他独处的机会。
一想到葛希亚会使尽媚功去勾引他,她突然隐约觉得不是滋味。
天晓得,她怎么会有种浑身不对劲的感觉?
啊,她是不是做了傻事?
怎么搞的,当朱亭兰正被不解的情绪所困扰时,一块充满异味的溪布冷不防地从后头蒙上她的口鼻,不一会儿就让挣扎不停的她意识模糊,逐渐失去抵抗的能力。
唔——到底是谁?
****************************************************************
一进入洗手间,黄雀便楞住了。
安静的女生厕所里,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情景,除了葛希亚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而葛希亚正对着他展露娇羞的笑容。
他被她们耍了。
黄雀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被女人耍了的一天。
半天都不见他开口说话,只见他以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第一次如愿获得他注意的葛希亚却逐渐将笑容僵凝在嘴边。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慌乱。
“我、我们可不可以聊聊天?”快被他瞪得紧张死了,她仍鼓起勇气道。
“进厕所聊天?好个闲情逸致,真是浪漫的选择。”
黄雀的唇瓣不像有张开,但却听他缓缓从齿缝中吐露出每一个字来。
他这些像是玩笑的话让人感受不到半点幽默,几乎快吓死人倒是真的。
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回报朱亭兰的谎言。
亏他刚才以为朱亭兰是真的受惊害怕,还泛起一些心疼她的情绪。
心脏快要无力了,葛希亚脸上再也挂不住丝毫勉强的笑容,只能在紧张地咬着下唇,怯怯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她喜欢酷酷的男人,但他冷酷的程度却超乎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显然她和朱亭兰作了一个不好的笨决定。
“这是谁的主意?”不等她解释完,黄雀已冷然问道。
“是、是兰。”她被他突然凶悍起来的语气吓坏了,不敢说自己是鼓吹的共谋,便脱口将责任推到好友身上,当场出卖朋友。
兰,对不起!
葛希亚想,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受雇于朱家的人,总不可能会对朱亭兰怎么样吧?而她就不同了,要是她说自己是央求朱亭兰去骗他的人,难保他不会当场啃了她。
消受不起这么冷酷的男人,她决定不妄想了。
眯眼看她一眼,黄雀立即转身离去。
********************************************************
无疑,这将是黄雀纪录上最大的耻辱。
因为他的思虑一时有欠周详,导致朱亭兰在舞厅里不见了。
明知一些可疑份子已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就算使出调虎离山之计也不无可能,他根本不该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但他却因为一时大意而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在他被骗进舞厅洗手间的时候将她掳走。
这岂不是一大耻辱。
胜过耻辱的感觉,他还被一股焦躁的忧虑困扰着。
跟朱氏夫妇保证将她毫发无伤带回之后,黄雀就一脸阴郁地回到影子组织,派出手下的影子全力搜查朱亭兰的下落。
该死!是他的警觉性太低了!
“雀鸟儿,别那么自责好吗,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啊。”青鸟走到黄雀身边,聊表安慰地拍拍伙伴的肩膀。“要不是那两个小妮子恶作剧在先,让你一时春心荡漾失了控,外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掳走你保护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黄雀回来影子组织,青鸟却见他完全不关心自己本有的工作,直觉得太没天理了。
而还得继续任劳任怨的青鸟更是为此感慨、生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