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这张脸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呢?”微微挑眉,青鸟如她所愿地停下脚步,上扬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很好,即使沦为阶下囚,性子仍旧没变,她还有这点骨气让他颇为欣赏。
“如果你敢侵犯我,我就会咬舌自尽!”
女子相信自己对他们还有用处,他们可能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情报,才会将她跟其它人隔绝开来。
她露出愤恨的眼神警告他,要是他敢动她一根寒毛,就别想从她身上得到任何情报。
青鸟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以故作鼓励的口气道:“如果你想死,请自便,不用在意我的存在;老实说,我也很想看看咬舌自尽的人是怎么个死法。”
他没侵犯她的兴趣,要是上了曾对自己那么残酷,几乎拿他当畜生对待的女人,恐怕还会让他觉得恶心。
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强奸对方绝对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中,真的想报复,他也没必要让自己作呕。
“你不在乎我是死是活?”她一脸深受打击的表情。
她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一些价值可言。
“呵,你显然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只是我家老大送给我玩的玩具,我为何要在乎你的死活?”青鸟扬起邪恶的笑,说出残忍的话:“难道你不知道玩具这种东西,坏了买个新的就好?”
仇哪,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十年风水轮流转,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见她美丽的脸突地刷白,青鸟突然觉得痛快极了,面对曾让他痛苦万分的女人,他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至少此刻没有。
惨白着俏脸,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恐慌占满了她的心。
对她恐惧的反应颇感满意,青鸟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突然开口问道:“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连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似乎是太过荒唐。
“你,你见过我?”她很讶异。
闻言,青鸟缓缓扯出一笑,他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你真的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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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有个自中国发源,慢慢扩散,蔓延往世界各地的一个龙族传说;正是如今主宰世纪的几道强猛洪流之中,最为人所知而不敢侵犯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的主人们,正是由世界各地亚裔所掌控的“阙龙门”。
根据侧面了解,阙龙门对黑白两道皆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不管是在黑道,商界,政治界间,都拥有一种奇异的超然地位。既非主流黑道,亦非单纯的一个商业组织;听说各国许多足以动摇经济的金融机构,连锁企业体,背后暗存的那只辅助遥控的“黑手”,便是这个惊人的庞大组织。
虽然众说纷纭,然而阙龙门实分九门,亦由九位龙主所领导。
以日本的“暗龙”为首,九龙散布于世界各地,各司一片天地,带领着阙龙人与日俱增的庞大组织。
而阙龙门龙首唐傲雨,在隐退前几年,另外建立了一个影子组织。
这个藏于阙龙门底下的组织,在暗处以稳固的方式形成,建立雏形。
影子组织所训练出来的“影子”,主要分发到阙龙九门的各组织,影子除了像日本忍者般擅长隐身,身手俐落,能成为影子般的隐形保镖之外,也专长于搜集情报,以助于阙龙门的组织发展,并用来和各国机密机构交换情报。
自唐傲雨认定隐退时机已到,便将全部心力转入影子组织,更加巩固这个他另花心血成立的组织,使其加速成长。
各国政府定难以料想,如今其下各个机密机构的高级情报人员,许多便是出自这个组织。
近两年,唐傲两所训练的影子组织,已能自行运作不息。
而此时坐镇指挥影子组织,则是唐傲雨亲自挑选出来,被称为“七色影”的七个领导人──红雁,橙凤,黄雀,绿鹙,蓝凰,青鸟和紫鸢。
七人自行推选,以蓝凰为首。
说起来,他们最大的共同点是──
从遇见唐傲雨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和过去的生命一刀两断,以唐傲雨所给的代号为名,都成了奉他为主子的影子。
“主子真这么说?”
青鸟小心审视蓝凰那让人猜不出真假的表情,听完吩咐的他有几分迟疑,不太相信主子会吃饱没事干,要他去做这种蠢事,虽然主子唯恐天下不乱,只怕无聊的性子向来让他们这些属下头疼。
“你,怀疑我说谎?”
蓝凰缓缓地扯出一抹让青鸟竖起全身寒毛的笑容。
“当然不是……”
是有那么一点啦!不过要是想要日子轻松点,还是别承认吧。
他太了解蓝凰的性子,他不但对他向来过于缓慢,说话,动作都比常人慢了三倍的乌龟速度保持最大耐心,还露出阿谀奉承的假笑。
胆敢向蓝凰挑衅的人,不是不怕死,只怕是死不了啊,他这条烂命总是想死也死不了,自然没去挑衅他的本钱。
“不是……就好。”蓝凰满意地浅浅一笑,没拆穿青鸟眼底显而易见的想法。
其它人对他的评价,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顶多只是冷眼旁观;无论他行事的风格有多残酷,也不曾拿来用在他们几个身上,真不知他们在怕他什么!
怕他吃了他们?这他倒还舍不得呢。
同以一笑,青鸟踱步至窗边欣赏窗外的风景,试图化解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知道蓝凰很难理解旁人跟他在一起,为何会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蓝凰不明白,就算他时时保持笑脸,依然让人一靠近就脚底发凉。
有时候,他很怀疑蓝凰是不是天生的发“寒”体,才会让他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在你这里?”青鸟的目光停留在窗外的某个人身上。
没人放她出来,她应该被他关在他房里,哪里也去不了才对啊?
“她?”走近青鸟身旁,蓝凰随着他的目光往窗外望去,发现他所指何人之后,才意有所指地反问:“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话一说完,窗外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的目光。
藏不住紧张不安的神情,她仍礼貌性地朝他们鞠了个躬,只是不知道该不该把目光移开。
“你知道她当年对我做了什么,所以你不是把她──”青鸟一回头,便瞧见蓝凰那种不明所以的目光,他便硬生生的改以试探的口吻问道:“你不是决定把她丢给我,打算让我好好地出一口气,报复当年她对我做过的事吗?”
如果是蓝凰放她出来,谁也不敢说话。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蓝凰会让她在组织里自由走动?她是阶下囚,应该是没有行动自由的俘虏才对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光是等待蓝凰的回答,青鸟就等了足足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他看看窗外的人又看看蓝凰,微微地蹙起眉头。
“如果你连这个也想要,尽管带走就是了。”终于,随着缓慢从窗外移到青鸟脸上的目光,蓝凰以同样缓慢的速度表明:“不过,我可不曾要你向她报复。”
冤有头债有主是理所当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头雾水的青鸟不禁又蹙起眉头。
说实在的,蓝凰对他们这些同伴还不错,不曾亏待过他们,但就是说话总是不清不楚,让人很难猜透他话中的涵义。
他没两颗脑袋,多希望他能说明白啊。
蓝凰露出诡谲一笑,眸底闪烁着异样光彩,只是缓缓地道:“我很好奇你对她的感觉,是不是真是一辈子的仇人?”
看得出来,虽然称不上有好感,但青鸟却并不怎么憎恨那个女人,说起来,学不会憎恨,是青鸟性格上最大的缺点。
不懂如何憎恨,就永远不会有该有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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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蓝凰独处的机会,青鸟觉得还是愈少愈好。
每次靠近蓝凰,总让他感到一阵阵凉意,害怕相处太久有令他“感冒”之虞;除了传达了主子的命令以外,蓝凰温温吞吞说的话,他反而愈听愈胡涂。
虽然当蓝凰支走黄雀,说要和他单独聊聊的时候,他是很开心,毕竟,蓝凰的存在就像他从来没有,也无法拥有的父亲。
一如其它人,不管处在怎样恶劣的环境,只要蓝凰在身边,他就能得到安定的力量,纵使面对恶劣环境也绝不屈服。
一如在孤儿院受尽不人道待遇的时候……
走到一对惊惶眸子的眼前,青鸟就这么打量对方过于慌乱,完全不同于之前高傲的反应,仿佛他是个充满威胁性的陌生人。
她怕他,就像一只受到惊扰的小白兔,这倒是很新鲜的发现。
突地,她看着他的目光起了变化,仿佛多了歉疚。
青鸟想起之前惹恼了她,始终没问出来也没坚持知道的名字,他突然再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种感觉,眼前的她不会像之前的她难缠。
“我是……卓靡月。”颤抖着声音,她仍努力报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