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能说的,我都说了,是你怎么也不相信我,要不然……”于晴直瞪着他看,似乎恨不得伸出爪子,抓花他的俊脸。
“要不然怎样?”
“要不然你还真以为我喜欢……”她一时心急口快,竟然提及她最不想触碰的话题,那个……让她极度没有面子的风花雪月。
“喜欢什么?”他淡淡的说,话里却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已经猜到她想说些什么。
“没有!”于晴断然回答,直想赏自己一巴掌。
她的干脆令人起疑,而白皙的脸颊上又泛起令人熟悉的红光,让严隽急速忆起昨天,在她身上见到的点点红晕。
他朝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没有发出声响,却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坎上,她开始恨起自己白皙的颊,根本藏不住急速上升的热度。
还来不及退后,他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了他,在皓颈边见着他昨天因激情而留下的吻痕。
“你想说……你其实喜欢我碰你?”他低沉着嗓音说着,因想起昨天的种种,欲望再度昂扬。
噢!他又来了。
于晴紧闭起双眼,他这种声音……存心让她体内的花痴因子再度萌芽。
不行!
她不能这么窝囊,好歹她也曾经是女人的骄傲,也曾视男人为粪土,怎可轻易的臣服?
她一把推开他。
或许是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严隽果真退了几步,不过,脸色可难看许多。
“讲话就讲话,没必要靠那么近。”她心虚又急促的指着他的鼻端,猜疑着这个提醒有多少用处。
答案马上出现……
是零。
他大步的往她跨过来,没几下工夫,已经圈紧她的腰际,低头盯着他亮晶晶的大眼,黑眸中怒气一闪而逝,下颚一束肌肉微微抽动,但脸上却还是没有表情。
“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没看过、没摸过的?现在再说这种话,会不会太迟了?”他喜欢昨天在好强的外表下,温柔娇吟的那个她,而不是眼前疏离,拒绝他近身的女人。
没有女人会拒绝他,就连她昨天的表现也是如此,没有理由隔了一天之后,就拒他千里。
他也不会接受。
“问题是我们这样根本不能说话。”他紧拥的双臂,似乎像是想挤出她胸口的空气,没有一丝距离的空间,让她连喘息都顶着他的胸膛。
“好吧,你想说什么?”他难得仁慈的松开手,大掌却仍是紧箍住她的腰,不打算让她离开自己的掌握。
“你……”算了!她不该冀望这个人会接受别人的拒绝,何况她还是他的阶下囚。
“说!”严隽不耐的命令,有着不容反驳的威胁味道,只在黑眸中露出欲望的破绽,望着她未点而朱的唇,他还是想尝尝。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昨天说的话?”她被看得不自在,硬着头皮凶恶地问道,瞪大了双眼回看他,他的视线是两团火,让她的唇微微的发痒,无意识的直用舌舔舐。
听到这个答案,严隽的耐性宣告用罄,一直冷淡的面孔浮现浓浓的不悦。
“你该死的昨天说了什么?”他低吼着,难道女人说话一定要拐弯抹角,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她的柳眉因为近距离的低吼而皱起来,不服气的将红唇靠上去。
要比声音大,她于晴还会输给他?
“我说,王吉只是我的房东。”她用着唱军歌般的宏亮声音对着他大喊,深怕一夜过后,他的脑子还是跟石头一样硬。
“我记得你说,他也是你老板?”严隽相信那些关于隽逸的资料,不是凭空出现的,她必定脱不了关系。
于晴眸中的火光迸射。
人说,朽木不可雕也,以她看,这眼前的大化石,连雕都不用,可以直接往大海丢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的双颊通红,眼里有些湿润,既愤怒又难过。
而她的话倒是提醒严隽,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他平静的问着/
她就知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她怒气冲冲的喊着。“天晓得我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让一群连见都没见过面的人,捉到不知名的地方,还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对方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还被莫名其妙的吃掉,重点是……她竟不觉得难过?
“我已经问了,你叫什么名字?”严隽难得没有出现不耐,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倒是挺有兴趣。
于晴回瞪了他一眼,一脸真受不了的表情。
“于晴!”她这次是冲着他的脸喊,音量之大可以震破他的耳膜。
“拜托你去查一查,我只是个刚被色狼老板开除的员工,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房子、一份工作,结果没想到连床都还没躺到,就被你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捉来这里。”
这一次,他终于收回紧箍的手掌,在耳朵里认真的掏了几下,确认是否还有听觉。
不分青红皂白?
这个评语对他来说,还真是新鲜。
严隽的眼神专注认真的锁住她,似乎正思考着什么。
而对于晴来说,他眼神热切的让她觉得,自己是一盘上好佳肴。
她双腿无力,热辣辣的怒气在他的目光下变的虚弱,他冷峻的五官,让人以为阿波罗从雕象的世界走到了现实……
这个男人,真是昨天与她缠绵的人吗?
“你要求的事,我会慎重考虑。”良久之后,他下了结论,打断了她脑中不该出现的绮情画面。
“那……”她可以先离开吗?
她明亮的眸子闪着光芒,不过,马上因为他的话而熄灭。
“你还是不准走。”严隽冷冷白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着,他总是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的眼睛像是面明亮的镜子,愈是端详,他愈是可以清楚的了解,就算尚未正式证实她的无辜,他几乎可以确认,她其实并没有说谎。
如果真是这么一回事,他昨天的“逼供”代表什么?
而他今晚打算进行的“第二波逼供”,是不是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严隽在心里下了决定。
就算事实证明她是无辜的,他还是不打算让她知道。
☆ ☆ ☆
明朗的阳光经由大片落地窗照进了大厅,几株热带的大型植物,叶子正轻轻摆动着。
不过,不是因为微风,而是由于室内的空调设备。
“隽哥,听说那女人没逃走?”当室外高温达三十二度,阿光正在外面找的头昏脑胀时,接到严隽的电话,马上飞快回到别墅里。
“坐吧!”严隽轻点头,递给阿光一瓶冰凉的啤酒。
阿光也不客气,急忙灌了几口,才停下来。
“到林副理那里去,把资料调出来,从头再调查一次,看看有什么遗漏。”严隽冷冷的交代。
王吉没理由凭空失踪,而相片中的那个女人,林静芳,在这场商业竞争里,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
“好!我马上回台湾。”跟在严隽身边已久,他早已习惯他突然的决定,也识相的从不多问。
“机票方面,我已经让段旭安排好了,到了机场,自然会有人接应。”这次又欠下段旭一个人情。
他想起这个父亲旧识的儿子,也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只因为他的航空公司位于纽约,在台湾的知名度不高,要不然,比起段旭的冷血,他还算是温和的。
至少,他对女人还有怜惜,不像段旭,只当女人是玩物,他从不碰名门淑女,因为嫌麻烦。
“那房里的女人,需要一起带走吗?”阿光本分的问着,一直以来,严隽总是会在休假的时候,安排女友到岛上玩乐,所以,应该不需要留下一个大电灯泡。
“用不着。”严隽回答的挺快,倒让阿光微扬起眉头,好生诧异。
“我怕你带了她会误事。”他低沉的声音里,有着警告的意味,阿光识相的没再说话。
纵使未曾谈过恋爱,但跟在严隽的身边已久,他直觉的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同。
这窒热的夏日,似乎有“回春”的气息,隐隐约约在空气中飘荡着。
☆ ☆ ☆
而在台湾一处隐秘的山区中,一间看似荒废的小屋里暗藏玄机,隐隐传来交谈的声音。
“你先在这里躲个几天,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一些证件上的问题,需要多一些时间。”林静芳美丽的长指间夹着淡烟,状似优雅的吞吐着云雾。“你的动作可要快点,我相信,以严隽的动作,他应该已经将那个替代我的女此时去度假,而那个女人又失踪的情形判断,他八成是带她出外去了。”林静芳对严隽,可是调查的相当仔细。
“绑架一个女人,他还可以自由出入机场,不会引起注意吗?”如果严隽真的可以做到,那王吉不禁开始怀疑,他加入这一场商业斗争,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的人际关系很好,这些事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林静芳没有发现王吉的担心,对于严隽的能力,她可是赞誉有加。
而这场商业间谍剧的背后,她想赢的不只是钱,而是严隽这个男人。“他如果这么厉害,那……”他还逃的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