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契约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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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不准?”连浚俯头粗暴地吻住她,用手指强硬地对她的两颊施加压力。她的嘴被迫张开,他立刻用唇舌征服她的反抗。

  当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时,她用手背抹去嘴唇上他残留的味道,心痛得宛如刀割。“我恨你!”

  她又拿起了盛满食物的餐盘,他冷冷地警告,”你再试一次看看。”

  “我好恨你!”于忧颤抖地放下盘子,掩着脸哭着跑出去。

  “该死。”连浚付完帐,追了出去。

  但他没追到于忧,于是到停车场开车,穿梭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找她。

  于忧跑了许久,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干脆找了一张行人道上的椅子坐下来休息。

  可恶的连浚!气死她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人呢?可是……

  他吻的那个女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那女人风姿绰约、气质高贵,还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而自己呢?唉,真是相形见拙。

  她支着头,幻想自己也有相同的仪态,和吐出流利英文的样子,突然间,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沈光友!”她喊住一个男人。

  “你……”沈光友眯着眼睛,防备地看着这女人。

  他当然一眼就认出她了。十日前返国后,他一直监视连浚,包括连浚与这个女人的亲密关系都尽入眼底。难道这女人发觉他……不可能!

  “我是于忧啊,你不认得我了吗?”于忧跑到他面前。

  “于忧,原来你就是于忧。”沈光友微笑地想起那段青春岁月,同时,心中也有一个完美的腹案形成,太好了,他一直苦无对策该怎么把连浚引诱出来,这个于忧来的真是时候。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于忧很开心,因为帮她的人出现了。

  沈光友是她国中时代的同事,曾追求过她,但遭她拒绝。她记得他国中时是个数学天才,所以国中毕业时,被送到美国念书。

  最重要的是,爸妈以前很喜欢沈光友。想当初她拒绝沈光友的追求时,还被爸妈骂了一顿。

  这下,她可找到人帮她圆谎了。

  “好久不见。”她一点也没变,笑容还是充满活力、朝气、动人。

  “我记得你出国留学,”于忧期待地问:“你是回国度假的吗?”

  “嗯。”沈光友答得很保留。他这次回台,完全是因为杀连浚的时机已然成熟。

  连浚是害死他姊妹的负心汉。

  “你会停留多久呢?”

  他说着谎,“我帮学校完成一项研究,所以学校放我三个月的假期。”他多半在夜色中出没,而她一张清亮的眸子让他联想到夜色。

  “三个月,太好了!”

  “有什么事吗?”

  “嗯,”她高兴地点头,接着向他说明自己的处境,并求他能帮忙。

  沈光友当然求之不得,他掩藏住阴狠,装出虚伪的和善笑容,“没问题,老朋友有困难,我义不容辞。”

  “谢谢,”她向他要电话。

  “我刚回台北,还没有稳定的住处。”沈光友防备地说。

  “啊!糟糕。”于忧看到对街的连浚了。

  沈光友敏捷地揽住她的腰,闪到阴暗的角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跟你联络。”

  “那你干脆住我家好了,这样到时比较逼真,否则被我妈那只老孤狸拆穿,我准没好日子过。”她大方地给他淡水公寓的住址和现在的电话,也把钥匙丢给他。

  “就这么说定罗,下个月十五号,我们家里见。”

  说完,于忧走过马路,来到安全岛上时,回头朝沈光友挥手“拜拜,谢谢你的仗义相助。”

  沈光友站在暗处,直盯着于忧美丽的倩影。

  于忧的出现,引发出他体内一丝柔情。但是,在看见于忧投进仇人的怀里,他冰冷的心又燃起熊熊怒火。

  连浚的风流,逼死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们的父母很早就过逝,他由姊姊独自抚养长大,所以姊弟的感情很深。他姊姊十五岁就半工半读,在一间贸易公司工作,从一个小小的助理爬升到主任会计,家计也大大改善,足以供给他出国念书。就在他出国后的第三年,突然投到妹姊自杀的消息,他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回国为姊姊料理后事时,他在姊姊的遗物中发现一本日记,里面详细写出她与大富豪连浚相遇的经过到为他殉情的意念。

  他想起姊姊最后一篇日记中的一段话: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背叛过他,只有他背叛女人的感情,痴愚如我,只有用死亡网住他不羁的灵魂。

  姊姊一定想不到,连浚连来参加她的葬礼都没有。这样的灵魂怎能安息呢?他发誓要替姊姊报仇,拿连浚的血祭拜姊姊的灵魂。于是他辍学,进入黑道接受杀手训练。

  昔日数学天才的他,如今是一位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雷光。杀死连浚后,雷光会退隐江湖,成为传奇人物,一切终将回归平静。

  雷光为杀连浚而活,但三十天后,沈光友将为连浚之死而活。

  复仇的时刻到了。他不仅要杀连浚,还要让连浚死前体验遭爱人背叛的痛苦。

  此刻,杀手雷光的心不再存留一丝人间的温情。

  于忧迅速来到对街,又没看到连浚了,她往前找,在一处公园的喷水池前再度看到他。

  她高兴地挥手大喊:“连浚,我在这里。”

  连浚跑到她身边,“你不恨我了吗?”

  “恨。”她正经八百地仰头,然后笑咪咪地对他补充道:“不过,你紧张兮兮地追出来,就饶你这一次。”

  “我没有紧张,”重新看到她的笑容真好,像一朵花盛放。

  “才怪,”在喷水池的水气和彩虹的投射灯下,他仿佛黑夜顽皮的天使,英俊迷人。

  “下次你再这么胡闹,我可不饶你。”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她皱皱眉和鼻,嘟着嘴为自己打抱不平。“下次你再先吻别的女人后吻我,我就要你跪在地上道歉,并且永远不理你。”

  他狂傲地甩头,“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我跪,除非我死,当然甭提向你跪了,你倒要小心了,下次惹火我时,你跪三天三夜我才可能原谅你。”

  她不服地叫道:“男人膝下有黄金算什么?女人膝下还有钻石、黑金、白金、水晶,什么金都有。”

  他坐上水池边,失笑地摇头。“我竟然会和你这种小女生吵架。”

  “你说什么!”于忧凶巴巴地手叉着腰。

  “没有。”

  “哼!”她不信地撇开头,抱怨道:“一顿美好的烛光晚餐被你破坏了。”

  “没关系,还有更浪漫的月光晚餐。”他把她拉到水池背后。

  一道高墙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带着水气的微风。洒着皎洁的月光,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而一张洁白干净的绿色餐巾铺在地上,上面有他们在法国餐厅的美味佳肴,还包括一只烤鸭和烤鸡。

  “哇!”她像个孩子般扑坐在地上,神奇地看着这浪漫的气氛。“烤鸭是你点的对不对?”

  “不对,我点的是鸡。”他抓起整只烤鸡,大口撕咬,“因为我想把你整个吞进肚子里。”

  “啊!你这么黑心。好,我也来吃你。”她也装出线忍的表情,大口大口撕咬烤鸭。突然,她有了新发现,“这是一只公鸭,哈哈,吃了你这只公鸭的生殖器,看你以后还有没有时去泡妞。”

  “喂,你真残忍,”连浚把她手中的鸭抢回来,宝贝地朝鸭子呼气,“这可是男人的宝贝也。”

  于忧从没见过他活泼的一面,被他滑稽的样子逗得大笑,“喂,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好白痴喔!”

  “吃掉你的波,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他换吃鸡。

  “不要啊!”她扑到他身上抢着吃他的鸭,“你敢欺负我的鸡,我就咬掉你的腿。”

  两人在笑闹中吃掉两只鸡鸭,接着,他们玩起吃人游戏,他作势咬她,她也不客气地用锐利的牙齿与他战斗。

  当他们玩得愈来愈过火时,突然两人的上空出现一排声音,“啧啧啧,两位大情人,上帝允许你们在这里做爱,我们可不允许。”

  连浚和于忧两人的眼睛同时往上瞄,高墙上坐着五对和于忧差不多年轻的学生。

  于忧庆幸。“好险,我们还没有……”

  “喂,我们在这里开营火晚会,你们要不要加入?”其中一名学生问。

  “我们加入好不好?”于忧爱玩地问道。

  “好吧,”连浚无奈地答应,先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伸手把她也拉了起来。

  那几个学生从高墙的另一面跳下去,大喊:“快点,老头,我们的火生不起来,你来帮我们看看。”

  “老头?”连浚皱眉。

  于忧大笑,为他脱掉西装外套,安慰他说:“别难过,一定是西装外套让你变老了。”

  他们拿出剩余的食物走出高墙,刚才的五对男女隆重地一齐开香槟欢迎,使他们被香槟淋得满身。

  可怕的香槟浴一停止,连浚立刻大吼地问:“刚才是谁叫我老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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