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萨笑着对她比个“不客气”的手势,走到他所心仪的羽帆旁边坐下,再度展开他的追求攻势。
“雷萨和史亚琪是什么关系?”殷少奇皱眉问着两旁的同学,得到的回答是同样的不知道。
“现在,我长话短说。”亚琪瞪一眼坐在台下幸灾乐祸的殷少奇后才继续说:“既然这是最后一学期,我们必须一改过去由前任班代所带动的懒散风气。”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不知道才女史亚琪要怎么跟才子殷少奇斗。
“接下来我将我的计划向各位同学报告一下。”亚琪转身在黑板上写出这学期最重要的活动事项。“第一项是毕业纪念册制作,这是上学期的工作,所有的毕业班级就只剩下我们班尚未完成,这就交给学艺股长负责。”
“OH! NO!毕业纪念册的制作你应该请我们班美工天才严映负责。”担任学艺股长的颜凯如立刻推卸。
“很好的建议,你可以请严映帮忙,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亚琪把责任推回去,“记住,下礼拜是最后的期限,本班的篇幅能否出类拔草,就仰赖你 了。”
“我怎么请得动严映!”颜凯如连忙转向殷少奇求他帮忙。
严映和史亚琪一样难缠,她们两个在班上谁的面子也不卖。此时严映正事不关己地支着头打盹。
“这招真很。”殷少奇微笑的接下史亚琪丢过来的战书,拍拍颜凯如的手臂,“放心,严映的事交给我。”
颜凯如这才松口气,乖乖坐下。
亚琪微笑,她正愁严映重修学分的考试该由谁护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帮她解决了。其实,以严映的才华,她根本不在乎风云的文凭,可是亚琪希望她能顺利毕业。现在殷少奇一定会以此与严映做交换条件,殷少奇与学弟妹一向维持着很好的关系,有殷少奇的安排,这下严映能顺利毕业了。
“第二项关于毕业联欢晚会事谊,就由毕联会主席殷少奇负责。”
“没问题。”殷少奇爽快答应。
“第三项是各班联会及大小会议由副班代尉羽帆代劳。”亚琪询问一定会答应的羽帆。
“我很乐意代劳。”善良、热心又身为亚琪好友的羽帆自然是无条件点头。
此时,台下的同学议论纷纷。
颜凯如不服气的抱怨道:“说得好听,什么要改善本班风气,哼!最会推工作的就是你。”
“不,我是让所有同学皆有发挥所长的机会。从今天起,我要每位同学都能参与学校或班上的活动。”亚琪在心底偷笑,经她这么一拨动,原本死气沉沉的班级整个活络起来了。“你们要是认为我的计划不好,可以考虑改选班代。”
“我们绝对不会改选班代,但请问我们的班代负责什么?”颜凯如的同伙尖刻地质问。
另一位女同学也开口了:“如果你不能令我们满意的话,我们将把你逐出二资二甲。”
“对,你根本没资格站在台上吆喝来、吆喝去,你把我们都当成三岁小孩呀!”颜凯如见有人声援后,盛气凌人的说。
“你的表现比三岁小孩还差。”亚琪向来直话直说,从不怕得罪人。
“颜凯如同学,”雷萨插嘴,“我知道你的不满,可是我觉得你们该听听史亚琪的解释。”
面对长相俊帅的雷萨,颜凯如立刻谄媚、娇嗲地附和:“当然,你说得很有道理。”
这个雷萨非得到处卖弄他的魁力不可吗?亚琪先是皱眉瞪了他一眼,接着带着十分有自信的微笑看向导师,语带挑衅的说:“我包你们这学期导师的课ALLPASS。”
这代表全班可以脱离铁面关公的威胁、脱离被当、无法毕业的阴影。全班只除了颜凯如一伙人外,全齐声鼓掌欢呼,有的人甚至兴奋的把课本丢向天花板。
“厉害!”殷少奇一听,坐直身子佩服的赞道。
“高明!”雷萨对她的表现满意极了。
就连程俊一玮不得不佩服,认定史亚琪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领导人才。
“各位同学安静。”雷萨站起身来,“现在班代的演说发表完了,我们该请导师继续上课。”
全班同学顿时鸦雀无声,程俊玮再度上台继续方才的课程。
下课后,殷少奇走到亚琪身边,“亚琪,佩服、佩服,这样整你也扳不倒你。”
殷少奇和亚琪只是课业上的死对头,私底下的交情因为羽帆的关系还算不错。
“下次要整我时,拜托事先警告我一声好不好?”亚琪是一个不记仇的人,接着开玩笑道:“你们昨天开会时导师难道没有反对他的眼中钉当班代吗?”
“没有,不过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后悔。”殷少奇在她的前面位置坐下,“你也真敢,公然挑明要帮全班作弊,我想这学期导师的考题一定会比往年更艰深,被当的人恐怕会创新纪录。”
“放心吧,没有人会被导师当掉,难得有机会整导师,一年多来我等的就是今天。”她凑近殷少奇耳边小声说:“我早看导师不顺眼了。”
殷少奇闻言大笑,“这一点我想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导师每学期拿我开刀,害我拿不到奖学金,我当然要趁最后一学期整他。”亚琪生气地嘟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殷少奇提醒道。
“你不算得利的渔翁,我才是那倒媚的鹬蚌。如果你没和羽帆吵架的话,也不会陷害我当班代。”亚琪是个聪明人,只消一眼就知道自己当上班代的原因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
“看你们一个坐最前面、一个坐最后面,白痴也猜得到。对了,警告你,你有对手了。”
“那个雷萨?”殷少奇转头看向还缠着羽帆的雷萨。
“我以为他是来追你的。”
“别开玩笑了。”亚琪干笑一声,“如果我不会说话,他一定拿我当壁纸看,”
“什么意思?”殷少奇一直注意着教室后面的羽帆,神色开始紧张起来。
“视而不见。”她解释。
殷少奇的眼光回到亚琪身上,“是吗?要不是你故意装得冷冰冰,像座冰山,追你的男生一定从教室排到校门口去了。”
“谢谢、得到本校公认最帅的男同学的赞美,真令人觉得无比荣幸。”亚琪说着客套话。
“少来。”殷少奇瞄了一眼雷萨和羽帆,舔舔嘴唇问:“今天中午一起吃午餐好吗?”
“怕羽帆拒绝和你午餐?”亚琪通常不当他们的电灯泡。
“他们过来了。”殷少奇告诉背对着他们的亚琪,“业琪,你帮我约羽帆。”
“亚琪。”羽帆看也不看殷少奇一眼,只跟亚琪说话,“下午我没课,所以中午我和雷萨到市区吃午餐。”
“哦?这么快?”亚琪略感惊讶,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雷萨说的。
“我们还要去逛街。”雷萨得意地对亚琪眨眨眼睛,“羽帆答应陪我去买衣服。”
“真的?”亚琪看了神色不豫的少奇一眼,只好对雷萨和羽帆说:“祝你们玩得愉快。”
亚琪刚说完,少奇迅速地站起身,抛下一句:“我先去电脑教室了。”
“他嫉妒。”亚琪有趣地看着眼前男女脸上不同的表情。
下午,亚琪回家途中突遇倾盆大雨,让她淋成浑身湿透的落汤鸡。
“真是倒媚!”亚琪拂去脸上的雨水,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老天仿佛嫌她不够倒媚似的,毫无预警的降下倾盆大雨,让她躲都来不及躲,但她的不幸似乎是伴随着雷萨的好运而来。 先是她不幸和雷萨同租一间她住了一年半的房子,现在,雷萨和他的梦中情人一起共度浪漫的午后时,她却像只落汤鸡般地回到冰冷的屋子。
虽然这是间破旧的仓库,但也在无数个寒夜里为她抵御风雨带给她温暖,现在却因雷萨一拳打穿铁皮墙壁,而让冷风在屋内流窜。
上天把今天所有的好运全给了雷萨,霉运则全给了她。唉!怨叹无用,她边打喷嚏边冲进浴室。
“幸好还有热水。”亚琪躺进浴缸满足的叹口气,心里总算平衡一些。
洗完澡的亚琪感到全身温暖无比,立刻坐在电脑前,研究她刚才洗澡时所想出来的程式。
可是不到半个小时,身体又冷得拚命打战。
“该死!墙上的洞如果不补起来的话,我也别想活过今天。”
亚琪生气地关上电脑,穿上雨衣,拿着从仓库角落找出的工具箱,往仓库的后门走去,她记得仓库的后面有一个很长的木头梯子。
她找到梯子,吃力地把它搬到破了洞的铁皮墙壁处,拿出铁锤及木板爬了上去。
铁皮墙的修补工作在她的努力之下就快完工了,得意之际她听见摩托车的声音,亚琪朝底下大吼;“喂!雷萨,是你回来了吗?”
“史亚琪,你在上面干嘛?”雷萨怒气冲冲地站在木梯底下仰头怒吼。
“恭喜你也变成落汤鸡,你没带雨衣约会吗?”亚琪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