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如果你这一番话在我婚前训示的,我一定不会嫁给他。”
天凌茫然地望着她。
“因为嫁给他就好像承认自己还爱着他,但我真的不爱他了呀!你觉得我像白痴吗?”
“你想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过。既然事情发展至此,你便得靠自己去争取幸福。”
“如果叔叔、婶婶知道你如此成熟,不知会有多高兴。但你又如何面对陈越苓呢?”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那对她太不公平了。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哼,一开始是她骗我的,我根本不知道她是陈逸心爷爷的宝贝孙女、远流的大小姐。”
钟含睁大眼睛。“不可能!没有人会不知道她的。”
“姊,当时是在美国,远流的影响力没那么大。”
“胡说,远流在美国也具有相当的分量。”
“就算是吧!可是我当时太用功了,一心只想完成学业,回台湾和你一起奋斗,谁知……”天凌无奈地述说他和越苓认识的经过。“直到你结婚的那一天,我才发现自己被她骗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姊,你怎能说这种话?这是陈越苓的错。太可恶,真是奸诈小人!”
“这么没水准,分明是自己像个书呆子,连陈家大小姐都不认识。”
“她又不是莎朗史东。”他狡辩。
“如果她愿意的话,好莱坞的大明星恐怕全都要靠边站了。”
“才没姊说的那么夸张,她配我刚刚好。”
他们快乐地大笑。
“哎呀!都五点多了!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她流露出紧张的神情。“才五点多,一起吃晚餐好了。”
“你以为做人家的媳妇那么简单呀?”
“是陈越风的老婆不好当吧?”
“懒得理你!我先送你回公寓。”
“不用了,你赶时间。”
“少废话,走吧!”
因为塞车,钟含回到家时已经八点多了。房间的窗户是暗的,看来越风还没回来,她松了一口气。
两姊弟一直没发现坐在店内另一个角落的越苓。她今天一到办公室,便看见天凌心神不定地走出公司,于是,她好奇地跟踪他。
亲眼看见钟含和天凌亲密地拥抱,越苓觉得自己快疯了!没想到她嫂嫂竟不知廉耻地勾引年纪比她小的天凌。
略微思索后,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仍被蒙在鼓里的大哥,然后再去找天凌算帐。哼!她会让那对狗男女知道,他们陈家的人不是好意的。
她绘声绘影地向脸色愈来愈黑的哥哥诉完苦后,气冲冲地来到钟天凌的公寓。越苓一见到他,满腔怒火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睁大眼睛,泪眼汪汪地瞪着他。
天凌被她的泪水软化了,他直觉地紧搂住她,柔声问道:“越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越苓一碰到他的柔情,便说不出话来,只能倒在他的怀里痛哭。
“先进来再说。”天凌仍拥着她。
他们俩一起在沙发上坐下,他怜惜地吻着她的头发,心中百般的不舍。
“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天凌,抱着我,不要离开我。”她抬起狂乱的瞳眸,哽咽地说:“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谁说我要离开你?傻瓜。”天凌句句发自真心。
“你骗我,你和我大嫂纠缠不清,真是无耻。”她再度流泪不止,哭得都快发不出声音了。
“我和含?!”天凌大笑。
“你真恶心,还笑得出来。”她强迫自己离开他温暖的胸膛。
他忍不住想捉弄她,以报复她多年来的欺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还爱我?”
“钟天凌,今天我总算认清你了,你真是个卑鄙、恶心的男人!”她大吼。
不顾越苓的抵抗,他粗鲁地吻的唇,直到她口中的咒骂声转换成呻吟。
在经过一番狂热的拥吻后,天凌缓缓对她解释:“越苓,我老实告诉你吧!”越苓被他吻得全身酥软,所有的理智都飞走了。“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真的?”天凌有点意外她的顺从。
“我既然爱你,当然也就相信你。”其实她知道他一定会告诉他她实情。
“我也爱你。”
越苓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喜悦,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你大嫂是我堂姊。”他再丢出一颗炸弹。
越苓果然吃惊极了。“骗人,你说过你没有亲戚的。”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还以为你是孤儿哩!”
“我是呀!我父母在我八岁时车祸死亡,是姊赚钱供我读书……”他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只除了他大伯的身份。
“你以前都没跟我说过。”越苓遗憾地说,“难怪你那么认真读书。在台湾要供养一个大学生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在美国。”
“唉!”他感叹一声。
“钟含真伟大。那时候,她年纪应该不是很大吧?”
越苓追问。
“十八岁。”
“我的天,那她还是个小女孩嘛!”
“就是呀!她对我的恩情,我实在还不清。”
“可是你也用不着那么神秘,一个字也不提呀!对了,钟含是否知道我们的关系?”
“知道。”
“你什么都告诉她,却从来没有提过她半个字,你们俩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最初是她坚持保护我,但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是我的主意。”
“她为什么要保护你?”她的耳朵很尖。
“这你别管——”她马上打断他的话。“事到如今,你还不告诉我?”
他不容反驳地说:“以后再说吧!”
“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心情听那些。来吧!再爱我一次,用行动来表示……”
“乐意之至。”他捻熄电灯。
越苓完全忘了,她在哥哥的心中掀起多大的怒潮。
钟含正庆幸越风尚未回家,灯一开,赫然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
“你吓了我一跳,为什么不开灯?”她嗔道。
他没有说话。
钟含强自镇定地看着他,她知道他这般姿态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越风,今晚你又要什么罪名在我身上?我不管你听到、看到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无权过问。”她先发制人。
“是吗?”他冷冷地说。
她更加慌张了,下意识地跑向门口。
陈越风是何等人物,他三两步就拉住了她的手臂,“为什么要跑?作贼心虚?”他的声音从她耳朵后传来,使她益发觉得森冷。
一股突生的勇气促使她回头与他正面相见。“去你的!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
赵风不假思索地甩她一个耳光,力道并不大,只是想警告她而已。
钟含可没注意这么多,她嘴里爆出一堆骂人的脏话,同时出手想打烂陈越风逼人太甚的嘴脸。
越风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倒在地。“你竟敢口出秽言,真是恶心的女人。”
“哼,你更令人作呕,表面上风度翩翩,其实是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
他又把她从地上抓起,预备打她。
钟含着急地大吼:“住手,陈越风,我不接受你的虐待!”
她很讶异他竟真的收回高举的手掌,可是,她随即惊恐地发现他脱去外套、扯下领带,继而解开衬衫的钮扣,意图很明显。
“你想干嘛?”她戒慎恐惧地地问。
他往前靠近一步,她退后两步。最后,她碰到了床,而他马上扑过去。
她狂乱地挣扎着,非常的害怕,几乎要哭出来了。
“陈越风,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贱人,那你这里为什么是湿的?”他的手粗暴地伸进她的底裤。
“求求你,放过我!”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越风的内心百感交集,一心只想报复她。
钟含不停哭喊,犹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强暴她。
可是,她的希望落空了。她紧紧咬住下唇,任他对她为所欲为……
仿佛过了很久,她痛苦地恢复意识,不顾全身的酸疼,她翻离他的身边,室内弥漫着浓烈的巴西雪茄的味道。
她被烟味呛到,咳了好久才无力地支起沉重的躯体。
“我要离开。”
“去找别的男人吗?”他面无表情地讥讽。“我不相信别的男人会给你更大的满足。你惊天动地的叫声,足以让我曾有的女人失色,她们真该拜你为师。”
她气得七窍生烟。“我要离婚!”
他听闻此言,竟然大笑。“你舍得吗?贱女人!”
毫无预警地,他狂傲地再度显示他的能力,如入无人之地的进出,完全不在乎她的痛苦。
完事后,他再次讥笑她的回应,用轻视的言语刺伤她的心。钟含再度陷入昏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他成功了,这一招比出手打她更狠毒。
第二天一大早,越风看也没看她,迳自穿上衣服走出卧室。他怕一回头看她,就会想起自己的残忍。他深深记得昨天疯狂的抗拒,也憎恶自己的残酷。昨晚,他清清楚楚地发现一个事实:他不愿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