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钟含的心雀跃了一下。这表示她不久就可以重获自由!她强自镇定满心的欢喜,淡淡地说:“真不幸。”
“怎么,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我教给你的技巧了?”
钟含几日来的甜蜜感觉立刻一扫而空。她还天真地以为已经抓到一丝丝的幸福,没想到原来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泄欲的工具。
她从他手中抢回泳衣,困难地挤出微笑,“放心,届时我会要他们寄张感谢函给你的。如果我的表现够好,他们说不定还会付你学费呢!”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回屋里。他真是太可恶了!
越风在近中午时才回到屋里。他承认他的话是过份了些,所以,他忍受着她的小脾气。可是到了下午,她却仍然以臭脸相迎,越风的耐烦终于磨光了。
“不开心哪?陈夫人!”他开口挑衅。
“不敢,总裁。我岂敢让怒气凌驾于理智之上,因私而忘公呢?”她也不甘示弱。
越风的脸阴沉得像欲爆发的火山。“不久之前我已经警告过你,我最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尤其是女人。”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百般挑剔我,我还没把你的缺点列出一张报表来呢!我试着适应你的生活,但那样并不会使我的日子好过些,除非你也学习适应我的生活方式之一。”
越风讽刺地大笑。“钟含,原来你还没搞清楚,从来就只有女人配合我,我没时间浪费在我的玩物上面。”
钟含知道再吵下去,自己会说出更恶毒的话,所以她选择退回自己的防卫里。
“我需要一杯烈酒。”她走近酒柜。
“倒一杯给我。”他依然用命令的口吻和她说话。
钟含忍耐着,倒了一杯伏特加递给他。
“谢谢。”他说完后,屋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她该怎么办呢?这一切和她原先想的完全不同。她原以为她只需帮他到婚礼当天,原以为她可以像在公司般应付这个难缠的家伙。她喝了一口酒,希望酒精能够控制自己的脾气——照这种情形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变成酒鬼。
他暴烈的脾气着实需要静桂香的温柔,偏偏她办不到。失去父亲后,为了面对现实的生活,使她不容许自己有梦想和情感的纠缠。其实,他差一点就成功地瓦解她多年来的武装,差一点就让她陶醉在不属于自己的甜蜜生活里。
她也想重新回到以往在公司里的态度呀!但怎么可能?尤其在他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之后。
而且她发现她的骄傲与自尊使她极想赢得他的爱。
她想证明自己可心做得比其他女人好——但必须以她的方式。
在这个毫无保障的婚姻里,她付出去的情感,极有可能像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但她不是怯懦的女人,挑战与征服的快感将会很在乐趣。而且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即使在最后失败了,她也能全身而退。
不知何时,越风已离开客厅。钟含也回到房间,洗了澡,准备休息。刚喝下的伏特加让她昏昏欲睡。
梦里,她听到越风决定要和她离婚,她笑得好灿烂。
阳光洒遍室内,也唤醒了钟含。睁开眼,她看见越风就躺在身边。
她常觉得自己太容易被他英俊的脸庞所震慑,变得软弱无能。非常泄气地,她发现,自己就像其他女人一样迷恋这张脸。
她好玩地用长发扬他的鼻尖,有趣地看着他完美的鼻子一耸一耸地颤动,笑声不经意地从唇齿间溜出来。
朦胧间,越风仿佛听到静桂香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他也笑了。原来香子没有离开他,刚才只是作了一场噩梦。他迅速地张开眼睛,钟含的脸清晰地映入眼帘,他的一颗心仿佛山天上坠落至谷底,双眼也瞬间变得黯淡,伤痛扭曲了他俊俏的脸庞。
看到他的反应,钟含的心也瞬间变得凄凉。“抱歉,吵醒你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亲密地躺在他的身旁有多么不搭调。
“无所谓,反正天亮了。”说完,他习惯性地凑近吻她。
“你倒挺习惯我替代静桂香的位置嘛!”她的心在受到伤害之余,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地尖酸起来。
越风奋力起身进浴室,完全不当钟含就在身旁。
钟含惊讶地看着他离开,愤怒使她直觉地冲进他关闭的门内。
她在门边站了许久,终于悲伤地叹一口气:“昨天晚上我还天真的以为,如果你别老拿我和静桂香比较,如果我不要那么介意静桂香的存在,或许我们在这个婚姻的有效期间内可以相处得不错。”她难过得几乎说不下去。“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够取代静桂香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我现在只有个请求。”
她的话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别在思念静桂香时,对我那么温柔。”
越风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她凭什么教训他?她根本不配和他的香子比较!
钟含由镜中看见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但她仍不后悔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就在她伤心地想转身离去时,越风嘲弄道:“那你现在应该非常满意你的婚姻才是。”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钟含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越风粗鲁地抬起她的下颚,他让她能听清楚他所说的话。“因为在洞房花烛夜里,我满脑子想的全是香子的身影。”
钟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地大笑,也成功地掩饰内心的酸楚。“谢谢你的坦白。我宁愿听实话,也不要别人同情我。”说完,她甩开他的大手,走出浴室。
越风忘了要刮胡子,反而激赏地看着走出浴室的“妻子”。
当初,他就是清楚她不是个没脑子的女人,所以才忍受她成为他的妻子。
但是拥有一个无法掌握的女人,将是男人的大不幸。面对聪明绝顶的钟含,他这位大情圣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今晚是假期的最后一个夜晚,钟含决定没有必要为了那个大男人辜负了满天星光。她惬意地独自躺在沙滩上,不久后,越风也跑来加入她。
她不止十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才有办法先开口:“那些文件都处理好了?”虽然是蜜月期间,但有些重要的文件非他亲自过目、签名不可。
“不管它了,反正明天就要回去了。”他躺下来。
“唔,这些星星真美。”
“看到没?”她的手指向右方。“那是牡牛座。”
“哪里?”
“那里嘛!”她来到的正前方,指向右边。“那边两颗最明亮的星星是它的角。”她回过头。“你到底有没有看见?”
“那分明是牡羊座。”越风懒洋洋地说。突然,他隔着她单薄的T恤,含住她的蓓蕾。“承不承认那是牡羊座?”
钟含邪气地也把手伸进他的裤腰里。“是吗?”
“是。只要你的手继续停留在那里,天上永远是只牛。”
钟含笑了。她得意地主控这一次的欢愉。体认到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美丽的星光下做爱,所以她更加狂野、热情。
事后,他们俩相拥了好久,钟含才害羞地穿上衣服。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不像是个会哀声叹气的女人。”他把玩着她的头发。
“你实在是个很棒的情人,难怪那曾被你抛弃的绝世美女在我的办公室里哭得死去活来。”
“别告诉我,你也会那样。”
“我是绝对不会的。”她保证道,“首光,我不是绝世美女,当我们分手时,别的女人不会同情我,反而会不平凭我这种姿色怎能和你相处这一段时间。我可是个没资格的哭的人哪!”
“绝世美女?!你太夸张了!我都还没遇见过,你就见过吗?”他质问。
她鄙夷地斜视他。“你的标准未免太高了吧?”
“笑话,女人脱光了衣服还不都一样?”
“陈越风,你真没格调。”
“如果真有倾城倾国的美女,我陈越风自会提高自身的品质。”
“显然除了静桂香,你对所有女人的评价都不高。”
话一出口,钟含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赶紧趁他发脾气之前,溜进屋里。
才入门,电话铃声便大响,会是谁呢?他们在此度假的事没几人知道呀!她祈祷是他心爱的香子打来的。
接起话筒,对方虽不是静桂香,但也是陈越风的“女人”之一。
“找你的。”她将话筒扔给走进屋里的越风。
他是怎么拿她和那些女人比较呢?她和他鄙视的女人又有什么差别?想到此,她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使她的背脊发冷。
“哈罗?婷婷啊!我的蜜糖……”越风公然地和他的女友调情。
钟含实在听不进他那令人作呕的甜言蜜语,索性奔回房间。
她坐在梳妆台前,呆望着镜中陌生的脸,那是一张满是嫉妒的脸。天啊!她悲伤地捂着眼睛。做妻子的爱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她却不能爱他。十年前对陈越风的单恋,是她一生最大的错误,如今她还要重蹈覆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