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竣天深呼了一口气,不情愿地转过了身──他要到何时才有法子不去宠她呢?
他坐上床榻,把她整个人搂到自己腿上。
「别哭了。」关竣天拿出一方手绢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无法理解她的眼泪为什么愈擦愈多。
「人家停不下来啊……」她干脆把脸埋到他的手掌里,又低声哭了起来。
「不许哭!」他粗声命令道。
「大哥,欺负人,连哭都要管──」她红着鼻子,抬头抗议。
「我当然要管。你若一直哭,我怎么吻你?」关竣天的声音消失在她的唇上。
应采儿睁着眼,看着大哥闪亮的黑眸,唇上传来大哥唇瓣的热度。她倒抽了一口气,羞涩地想别开脸。谁知她的身子才一移动,一只大掌便挑起她的下颚,继而大哥的唇舌便占领了她的所有想法。
关竣天索求着她每一次的嘤咛及喘息,在她温热娇嫩的唇间挑弄出她的低呼。他温热的大掌滑入她的衣襟,在她冰凉的玉肌上燃起一道火焰。她虽贪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体内那股让她喘不过气的快感,只能无助地伸出小手攀着他的肩。
关竣天抚过她低喘的胸口,吮过她仍然沁着药香的粉肌,双掌和双唇同时占领了她胸前的腴软脂滑,激情火焰已然一发不可收拾。
在她一次动情的娇吟声中,他轻衔住她胸口的蓓蕾,在她身子受惊地挺直时,顺势将她的身子移至床榻之上。
「大哥……」应采儿的后背被他强压住靠着硬榻,她仰起修长的颈,眼泪已不自觉地滑落颊边。
关竣天双臂撑持在她的脸颊两侧,低眸凝望她媚眼如丝、星眸迷蒙的脸庞,纵然他一向自诩自制力过人,却仍是心动难耐地再度吻住了她的唇。
「大哥……大哥……」应采儿推着他的肩膀,竟是一脸强掩着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他吮着她颈间的雪肤,啜饮着她的美丽。
「我……我的屁股好痛,让我起来!」
应采儿推开他,也顾不得拉拢身上被半褪的衣衫,她只急着把身子反转过来,趴在床榻上喘息。
关竣天眉头一拧,看着她小脸贴着枕头,一脸的如释重负。
「我这算是自作自受吗?」他浓眉一扬,旋即大笑出声。
「你还笑、还笑!人家真的很痛。」她皱着鼻子,感觉臀部正在灼热地燃烧着,就算稍微移动一下,都会让她痛得掉眼泪。
「我瞧瞧伤势严不严重。」关竣天弯下身,就要解开她腰间的系带。
「不要!」应采儿惊呼出声,马上缩进被子里。
她还没习惯他们肌肤相亲的感觉,大哥却已然把她当成所有物一样地肆无忌惮了。
「别躲了。」关竣天的指尖滑过她火红的脸颊,滑向她的红唇,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横竖你的身子我早晚都会看遍的。」
应采儿紧闭上眼睛,哇哇大叫出声:「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不习惯这样的大哥啦!」
「我倒是满爱看你害羞的模样。」
叩叩叩!
「关……关帮主,小的把饭菜放在……放在房间外头。」店小二怯懦地唤道。
「有人──」应采儿低呼了一声,想往床榻内侧缩去,却又不小心牵动了臀部的伤口,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别担心。」关竣天走下床榻,镇定自若地放下雕柱两旁的碧纱帐,让她的身影变得朦朦胧胧。「小二,把饭菜送进来。」
门板「嘎」地一声被推开来,店小二低着头,快步把两笼红漆食盒搁到圆桌上。虽隐约听见床上碧纱帐后传来的喘息声,却也不敢多问。
关帮主财大势大,就算想对个美少年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他们能干预的。
「你请掌柜去药铺拿一味紫香膏,说是要退伤口红肿用的。」关竣天漠然地命令道。
「是。」店小二点头,口气不自觉地露出不齿意味,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关竣天一挑眉,很清楚店小二此时的想法,他随意一挥手,让店小二离开。
「饿了吧?」关竣天回头看着床榻上的那团棉被山,他笑着说道:「人已经走了,你可以探出头了。」
关竣天打开第一层食盒,端出一小碗瓦罐堡鸡汤,鸡汤的香味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
咕噜、咕噜!应采儿皱着鼻子,难堪地压住自己的肚子。
「出来喝汤。」关竣天唤道。
「我现在没法子喝。」她嘟着嘴,用力地捶了下床榻。
「为什么不能喝?」关竣天打开其他几层食盒,拿出一道道佳肴。「我还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荷叶粉蒸肉。」
「还不是大哥害的!我现在臀部痛得没法子坐着,你要人家怎么喝汤?」
「是大哥粗心了。」
关竣天走到床榻边,系好床边幕帘。在确定室内的炕火烧得够旺之后,他解下她身上的狐毛披风,将其折成一个极柔软的方垫。
他把垫子放至床头,扶着她在软垫上坐下。
「这样子还疼吗?」他问,把她的发丝拂到耳后。
咕噜!应采儿的肚子先回答了一声。
关竣天一笑,在她唇边印下一吻后,才起身将那两只食盒移到床边小几。
应采儿怔怔地望着大哥的身影,只觉得大哥今日对她的万般好,都让她觉得好不真实。
大哥的神态俨然是将她当个妻子看待的,她该开心哪,可是她会害羞啊!每回他那样瞅着人看时,她的心跳就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关竣天提来食盒,先端出鸡汤,坐到她身侧。他备了另一个小碗,捞起那些她必然会嫌油腻的汤上油脂。
「嘴巴张开。」关竣天舀起一汤匙金黄鸡汤,吐气吹凉。
「啊──」
应采儿依言,把嘴巴张得圆圆的,模样煞是可爱。
「喝慢些,别烫着了。」关竣天轻抚着她腮帮子,唇边始终噙着笑意。
应采儿小口小口地抿着汤,傻呼呼地望着大哥替她把汤吹凉的样子。
她知道大哥是别人口中的厉害人物,可她总是很难把身边的大哥和外头的关竣天牵系在一块。
「大哥饿不饿,要喝汤吗?」她随口问了一句。
「你喂我吗?」关竣天笑着问她。
「我……没喂过人。」她瞪大了眼,吶吶地说道。
「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去喂别人。」挑起她的下颚,拇指轻抚过她唇下柔软的肌肤。
「大、大哥!」一股快意滑下她的心腹,她不知所措地握住他的手。
「采儿,有什么事吗?」他逗着她,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大哥,别闹了!」她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拿秋荷平时斥责她的话来教训人。「汤若是全洒了出来,那我就甭吃了,食物可不是拿来浪费的。」
「采主儿教训的是,食物别浪费,可得全吃光哪。」关竣天忍住笑,把食盒里的菜肴全摆到她面前。
「那么多,哪吃得完。」应采儿瞄了大哥幸灾乐祸的笑容一眼,她很快地拿了块栗糕塞到他嘴里。
「这栗糕……可真甜。」他嘴里咀嚼着栗糕,深邃双眼却直勾勾地瞅着她。
「大哥,你再这样不正经,我不理你了。」她双手插腰,因为害羞而俏颜生烟。
关竣天一挑眉,拿起一块饼喂到她唇边。而今他才知道少谦为何总爱和姑娘们打情骂俏了,原来两情相悦时,会有这么多风花雪月的情趣可谈。
他轻点了下她额间的朱砂痣。「好吧,谈正经的,你哪来的止肚疼药方?居然敢在街上招摇撞骗。」
「我才没招摇撞骗!这是那个窑洞的老伯拿给我的,他本来是让我拿给隔壁窑洞的人,可我瞧这药效果颇佳,心想实在该拿去救人。」应采儿说得兴高采烈,一脸等人夸赞的表情。「正巧这几味药草,老伯都采得到,所以就由我出面兜售,既便宜又可济世。」
「如果这药草有效,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救人,让自己发财呢?」商场走久了,他对人心不太信任。
「老伯说他年轻时被称为神医,好大喜功之外,酒色财气也样样都来,所以现在形容憔悴,走不了远路,手脚也都抖栗地无法做事,他实在是走不到城里。」应采儿看着食盒里精致的饺子,开始食不下咽。「那帖药方是老伯的独门药方,我卖了这些药,换得了钱,再帮他买些食粮给他,他至少可以过个好年。」
「那你离开了之后呢?这阵子的肚泻风潮过后呢?他又该以何为生?」
「我……不知道。」她红了眼眶,不知所措地绞着他的衣袖。「老伯心好,救过我一命哪!加上他对药理之事,实在很行,你瞧我现在身子骨不是壮多了吗?所以……所以……我没法子对老伯置之不理。」
「你想继续帮这位老伯?」他抬起她的下颚,仔细打量着她。
平心静气之后,他的确发现她现在瘦归瘦,不过气色倒是颇佳,也不若以往的病恹恹了。看来,那位老伯是真的颇有一套,采儿是遇到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