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竣天怒目一瞪,对着他咆哮出声,并立刻把采儿的脸转向自己胸膛,甚至不许应少谦瞧上一眼。
一想到旁人要对采儿做出那般亲密的举动,他便满腔怒火。
「你可以出去了。」关竣天冷着一张脸,下了逐客令。
「那就祝你万事顺利了。」应少谦朝关竣天暧昧地眨着眼,笑容满面地走向房门。「义兄我这就出去和采儿的爹娘商量成亲细节呗。」
「你给我安分点。」关竣天听见自己额上青筋毕露的声音。
「我当然要安分点,不安分的事全都留给你代劳了,不是吗?」应少谦话才说出口,身子立刻就溜出门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隐约仍听见关竣天诅咒的声音。
应少谦带着一抹潇洒的笑,走向郡王与福晋。
呵呵呵──他应少谦居心叵测了十三年,等的就是关竣天和采儿成亲的那一刻哪。
想来,好事将近喽!
☆ ☆ ☆
暖阁套间里走了一个应少谦,屋内突然静谧得像与世隔绝的天地。
于是,除了采儿因为高烧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之外,关竣天的呼吸声也因不自在而变得沉重了起来。
关竣天盯着手里的汤药,他强自压抑着心头的狂跳。
怀里的小人儿靠在他的胸膛上,那属于她的独特中药香气及发丝、衣鬓上的熏香气息,正悄悄地渗入他的感官之间。
那气息,过分暧昧。是故,他全身的肌肉竟僵直成一种不知所措的姿态。
「唔……」采儿低喃了一声,因为他突然僵直的身躯,而无法睡得安沈。
他屏住气息,借着吐纳放松自己。
他不是未曾接触过女子的身躯,只是不曾如此心悸过。他不是不曾这样搂抱着采儿,只是他先前太专注地把采儿当成一个成长中的少女,那盘桓在心头的蠢动于是总不曾成形过。
今日知晓了采儿的真实年龄,她的美丽突然变得诱人了起来。采儿十八岁了,是多数女子都已成亲、生子的年纪了。
「采儿,张开嘴。」关竣天用汤匙轻触她的唇,灼炽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粉嫩的樱唇。
应采儿才闻到药味,立刻别开头,甚且还扁起嘴,从喉间发出一声作呕的声音。
关竣天撑起她的背部,让她的后颈靠在他的臂弯间。她动了动身子,皱了下眉,却还是不敌病意地继续枕在他的臂上酣睡着。
关竣天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汤药,大大喝了一口,却差一点把汤药全给吐了出来。
要命!这药苦得连他都难以下咽,难怪采儿抵死不喝。
关竣天皱着眉,倾下身躯,一手扶正她的小脸,吻住她的唇。
「唔……」应采儿的嘴才接触到药味,便抡起拳头拚命地想推开人。
她想转开脸,脸颊却被牢牢地箝制住,那手指甚且压疼了她的肌肤。
她痛苦地低喘出声,那覆在她唇上的热度与药味,却一样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竣天大哥……」应采儿张开口要呼救。
一股子苦药味排山倒海地灌入她的口中,那近乎刺辣的苦味在瞬间滑进喉咙间,她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昏迷的神智被苦药这么一逼,倒是清醒了一些。
应采儿柔弱地睁开双眼,还来不及说话,她只瞧见竣天大哥的脸朝着她靠得好近、好近。
他、他、他……
大哥的唇居然覆在她的唇上!
错愕之间,应采儿完全忘了要反抗。
于是,第二口苦药又入了她的喉。
应采儿倒抽了一口气,舌尖嘴里的苦直接呛向脑门。
雪白柔荑揪着关竣天的前襟,娇俏小脸皱成了一团,樱红小唇娇憨地微张着,不住地低喘着气。
关竣天瞪着怀里小人儿诱人的神态,他下颚一紧,颈部、肩膀皆因为极度压抑而绷紧如铁。
要不是嘴里的苦药味提醒着他,他如今是在喂采儿吃药,他恐怕会克制不住地对她做出连他都要心惊的逾越举动。
欲望如洪水,一旦超越柙门,便是要排山倒海地涌出,不可收拾!
「把药喝完。」关竣天端起药碗,话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不要……唔……」
应采儿感觉自己的唇再度被竣天大哥的唇覆住,她身子一僵,陡然大睁的水眸迎上他灼人的眼,小脸瞬间绯红如霞。
她无法呼吸,从他唇间哺喂入的苦药却逼得她不得不咽下。
她又羞又急、又恼又慌,却又推不开他。
大哥真当她是个奶娃吗?居然用这种方式哺喂她。
应采儿脑间一阵晕眩,至此算是完全清醒了。
「不要……喝……」她揪住大哥的手臂,无力的小手却推不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第三度、第四度拿起药碗──
无力反抗间,一碗苦药全进了她的喉。
「呜……」应采儿趴挂在他的臂膀间,孱弱身子蜷曲成一团抽搐着,嘴里不住地干呕着。「恶……」
「采儿?」
关竣天握住她轻颤的柳腰,手掌抚过她泛着热度的粉颊,关心地凝望着她。
「大哥,不要了──」应采儿以为还要再喝药,拚命地抡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娇软的身子便倚着他的身躯,哽咽地说:「不要……喝药,再喝……采儿要昏过去了。」
「药已经喝完了。」关竣天失笑出声,挑起她的下颚说道。
应采儿埋在他怀里的大眼瞥向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向他的唇。
她灼红了脸,却浑然不知颊上晕红一片,那粉嫩的红顺着纤颈蔓延,蜿入应采儿雪白的胸前。
应采儿随着大哥的目光看去,这才惊觉,在方才的一阵折腾之下,她的前襟已然敞开,藕荷色的亵衣若隐若现。
她倒抽了一口气,急忙伸手想揪紧前襟,然而另一只大掌比她更快地拉紧了她的衣襟。
应采儿抬头给了大哥一个羞怯的笑容,却在下一刻被扯入大哥的胸前。
「大哥失礼了──」
应采儿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关竣天狂烈的唇便已吮住她仍有药味的舌尖,用一种男人与女人的方式与之缠绵。她看着大哥的眼,旋即害羞地合上了眼。她搂住大哥的颈子,只觉得喘不过气来。那过分的亲昵,那沁入身子里的快慰,都让她害羞地想推开大哥,可又贪心地想要更多……
关竣天一见怀里的小人儿已是气喘吁吁,他就算还想再纵情放肆,却也只能松手。
一离开她的唇,他便低头用下颚顶住她的头顶,不许她抬头──
因为他没脸见她。
他挑了一个最不对的时机轻薄了她,他把采儿当成什么样的女子了,她的爹娘还在房门外啊!
「大哥……你为什么……要亲采儿的嘴?」她趴在大哥结实的胸膛上,羞涩让应采儿的问话声若细蚊。
她听丫鬟们说过,亲嘴是夫妻间才会有的亲密之事!
「大哥方才是为了喂你喝药,才会有那种举动。」关竣天干涸着声音说道,满脸的不自在。
今日方知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了!
「可是用嘴喂药很奇怪,你从没那样子对我──」应采儿疑惑地拉长了声音,只觉得耳朵下大哥的心跳怦怦、怦怦地跳得极快。
「你高烧不退,又摇不醒你,我只能使出那种法子。」他不自在地干笑两声。
「那方才药喝完了之后,你为何又亲我的嘴?」她抬起头,不解地问他。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净而无邪,一张月容小脸因为高烧而面泛桃艳,焉能不弄得人心神恍恍哪!关竣天蓦地别开眼,不敢再看。
「大哥是想知道你是否真把汤药都喝进去了。」他干咳了一声,故作不经心地揶开视线看向屋柱上的雀第。
应采儿看着竣天大哥不肯正视她的双眼,她抿住唇,突然冒出了一句:「大哥,骗人。」
应采儿板起脸,想学他平日教训人的脸色,不料头鬓突来的疼痛,却让她苦不堪言地弯下身子。「我的头好痛……」
「你给我躺好!」
关竣天浓眉一拧,立刻将她身子强制压在暖榻之下,快手扯过一床羊毛大毯,将她裹了个密不透风,只露出她一张小脸。
「大哥,你在说谎──因为你不敢看我。」应采儿全身被裹得动弹不得,只能转动一双骨碌碌的水眸、微撅着红唇说道。
「何以见得大哥在骗人?」长指卷起她微湿的细发塞回耳后,黑眸这回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美目了。
都已吻过她,便是该让她清楚他的用心才是。
关竣天凝睇着她雪白娇颜,他看得目不转睛,那黑瞳里的灼热是肆无忌惮的,是存了心要把人的芳心给看透的。
「大哥说过在商场上对峙时,若是对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你,便是心中有鬼!」应采儿才说完,自个儿倒先别开了眼,低喘出声。
大哥看她的眼神,和他方才亲吻她时同样地灼热,同样地让人──不敢直视。
「我是否把你教得太聪明了呢?」关竣天按住她的唇,不许她再开口。「不许你再说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