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的时候,麦思乐常背着英昱妃在外面和一些女校的女孩子联谊,不过她从来起疑。直到出社会就业后,麦思乐依然不改其风流本性,甚至有越来越变本加厉的情况,弄得原本单纯无知的英昱妃不得不变得爱猜忌又疑心病重。
于是他们开始吵架,有时还会打架,可是不论他们怎么吵、怎么打,就是没人提出分手一说。
范安生也问他们为什么?与其相处的你防我、我防你,何不分手?他们的回答竟然仍是因为习惯对方了嘛!
唉,习惯会害死人。
“对了,今天是情人节,你没跟亚芝一块儿庆祝吗?”英昱妃有所发觉的问。
“我们……”从何说起呢?唉! “我们分手了。”范安生苦笑说。
“嗄?!”她大吃一惊。“怎么会呢?昨天你不是还说要跟她吃烛光晚餐吗?”
范安生沮丧不语,能说什么呢?怕说了,多增加她的困扰与不安。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嘛,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的。”她殷勤的关切。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免得着凉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套体育服塞给她,“你八成还没吃饭,我下楼让我妈替你下碗面。”他避而不谈。
当范安生再上楼时,英昱妃已经洗好澡出来,正坐在小客厅里轻松的跷着二郎腿看电视。
“趁热吃吧。”他将面端到她的面前。
“哇!好棒喔!是范妈妈最拿手的牛肉面耶。”她喜眉笑眼,孩子似的欢呼着。
“算你有口福,我妈下午才炖的牛肉。”他笑说。
若说亚芝是理性兼知性的女人,那妃妃就是感性的女人了。她是个做事毋需思考的女人,完全凭感觉和情绪,说直接点就是笨蛋,瞧才这么一下子的时间,她就忘了先前的不快,
“哇!今天晚上的节目都好难看。”英昱妃一边吃面,一边按着手上的遥控器,“安生,你跟亚芝为什么分手?”她想起来又好奇的追问。
“没有为什么。”他心里想着该不该打个电话给毕亚芝道歉。
“没有为什么怎么会分手呢?那不是很莫名其妙吗?”她嘴里塞了块牛肉,口齿不清的说。
“那你又为什么会被思乐丢在高速公路的路肩上?”与其说自己的故事,不如听别人的故事。 ·
“因为一根头发。”她很生气的回答。
“一根头发?”、
“我告诉你,我在思乐的裤子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她放下筷子,眼神显得复杂。
“So……”那又如何?他等她继续往下说。
“你难道不觉得很可疑吗?”她蹙起眉头低声问。
“一根头发能证明什么?”唉!根本不用她说他也知道可疑,肯定是思乐和别的女人鬼混时,不小心留下的蛛丝马迹。但为了她好,他得解开她的死结。“只是一根头发就让你反应这么大,万一是留在衬衫上的唇印,你岂不是杀了他?”
“可是不只头发那么简单,我还在他车上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她有凭有据的上诉。
说她笨她还真不笨。
“也许是思乐顺路载的女同事留下的。”范安生试着将大事化小。
嗄?!连安生也这么说,那是她太多疑喽?她若有所思的怔忡着。
话说回来,她在高速公路上的行为的确是太危险了,难怪思乐会生气。
“安生,你帮我打电话给思乐好不好?”她怯怯的央求问。她突然好想他喔!想跟他道歉。
英昱妃已将受困路肩时所有的报复计划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能说不好吗?”他们向来如此,床头吵、床尾和,他习惯了。
范安生代英昱妃拨了通电话给麦思乐,他告知好友已经将她接走了,要他不必担心。
其实不用范安生打电话来说,麦思乐也知道后续发展,否则,还有谁会去接英昱妃呢?所以他早就在前往范安生家的途中了。
这是个不知何时产生的不成文规定,每当他们两个一吵架,首当其的范安生就是当仁不让的和事佬,不是陪麦思乐喝酒聊天,就是听英昱妃哭诉心声。
麦思乐说,他们是铁三角,有时疯起来更是口无遮拦的说,兄弟俩共享一个女朋友,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
或许他们说的对,习惯了嘛。
范安生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习惯当他们爱情的救火员。
☆ ☆ ☆
下班时,范安生在电梯里遇见了毕亚芝。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他想跟她说些话,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倒是毕芝态度显得落落大方,先开口说话问候他。
“你好吗?”她浅浅一笑。
“还不错。”他不自在的说。“你呢?”
“不好。”她皱起眉头回答,见他脸色微变她又赶紧接口,“你别误会,是因为工作太繁重的关系。”
“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他诚恳道。
这句话范安生早想对她说了,他犹豫很久,但苦无机会。在电话里说,似乎显得毫无诚意,不够慎重;想约她见面谈,但提不出勇气。
于是成了一件悬案,今天总算结案了。
“抱歉什么?”她不在乎的问。
“当时的情况我真的很为难,我不是故意丢下你……”他急欲解释自己为何行为失当。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她摇头阻止他解释,依旧浅浅的带笑。“不过,3P的游戏不好玩,你好自为之吧。”
范安生困惑的思索着,“什么是3P游戏?”-
“三个Person,你、思乐还有妃妃。”她是一目了然的旁观者。
“你误会了,我……”
电梯叮咚一声,门赫然刷地打开,中断了他的话。
“你是一个新好男人,可惜我们缘分不够。感情的事情可以装聋作哑,可以掩耳盗铃,但不能自欺欺人,迟早都会纸包不住火的。”她义正辞严的说完话后,潇洒利落的转身踏出电梯。
范安生看清了麦思乐和英昱妃之间的感情,而毕亚芝则看透了他和他们之向的微妙关系。
☆ ☆ ☆
下班之后;麦思乐没有安排活动,遂邀了范安生到家里小聚一番。
“听妃妃说,你和亚芝分手了?怎么回事?”他递给范安生一瓶啤酒关心的询问。
“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幽幽说道。这事件是一连串的乌龙,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麦思乐倚靠在沙发上问: “你们俩没道理分手呀?”他始终想不通。
是吗?“怎么说?”他愿闻其详。
“因为你是个好男人,专情又富贵任感;而亚芝是个好女人,成熟又兼具理性,你们的搭配指数应该是超猛百分之两百,这么稳定的一对也会分手?除非……”他沉吟不决。
“除非什么?”范安生睇着他问。
“除非你偷腥,她偷情。”他口无遮拦,好奸的笑说。
什么?范安生挑起眉来,瞪着他看。
“你以为我们是你吗?”他没好气的回敬他一句。
这种话也亏他说得出口!他范安生可是洁身自爱的好男人咧。
“这就对啦!关键就在这儿,你们不是我,就绝对不可能是感情失和的因素分手喽?!”麦思乐自以为是的推断。“敢情是拌嘴吵架啦?不会因为吵几句摆不平就分手吧?我和妃妃吵到惊动警察出面问供,还不是依旧‘郎有情妹有意,相亲相爱不分离’。”他嘻皮笑脸颇是得意。
说到这儿,范安生不得不对他们两个佩服得肝脑涂地。
话说有一晚,妃妃好兴致的买了一包思乐最爱吃的卤味,前往他在外面租赁的房子,她的体贴使思乐大受感动,遂两人欢欢喜喜、恩恩爱爱的一同在客厅里看他最爱看的篮球赛。
思乐一边看篮球赛,一边津津有味的啃着他最爱吃的鸡爪,而看不懂篮球赛的妃妃则阅读着自己自备的女性杂志,他们就此相安无辜的专注在自己的兴趣上。
当篮球赛进入高潮,思乐的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屏幕,惟恐错失了精彩的画面导致抱憾终生,所以他使唤一旁的妃妃拿张卫生纸给他好抹嘴擦手。不过此时的妃妃也正忙着,她很费心的做着杂志上的“他不会对你说的两性问题”测验。
问题来了,妃妃拒绝了思乐,她叫他自己拿,
思乐说,卫生纸离她较近,要她帮他拿,两人数度争执不下,于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还吵得邻居抗议,警察出动。
“你还好意思拿这事来说?’’范安生受不了的说。“你出事要到警局保你,你偷腥要替你扯谎掩护,你和女友吵架,得替你安排善后,你知不知道当你的朋友很倒霉?”
“你应该用另一个角度来想,我是你的一本活书你的借镜,让你亲身体验男女情爱间最复杂纠结麻烦痛苦的实例,你帮多了、看多了,以后你就有经验了,有经验自然无往不利、挥洒自如。”他瞎掰鬼扯的本事可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