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深浅,不是时间长短可以断定的,你认识妃妃的时间虽然没有思乐来得久,但是,你爱她的心意却是无可置疑的。我绝对相信,你对妃妃的爱和付出已经远远超越了思乐,这才是重要的。
“安生,这一生你或许就只有一次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示爱的机会,你可以自私的把握,也可以伟大的承让,然而在把握与承让之间,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爱情不是物品,不能够让来让去的,爱她就要让她知道,至于妃妃她要选择谁,那是她的权力和自由,谁都无权干涉,你应该让她自己去选择是要你还是思乐,而不是替她选择。”毕亚芝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极力想修正他不正确的想法。
爱情就是爱情,是一件很单纯的事,可是现代人往往画蛇添足,硬是要将其他的事情牵扯进来搅在一起,让本来一件很单纯的事情,爱得很复杂,好像这样子的感情才够呛,其实这是很愚蠢的。
对她毕亚芝而言,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全力以赴,不必理会四周任何人、事、物的闲言闲语或艰险困难,因认人毕竟是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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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英昱妃分手之后,麦思乐糜烂的生活一如往常,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加严重,他丝毫没有受到分手的影响,自信爱他至死不渝的英昱妃一定还会再回头找他,甚至求他。
他最讨厌女人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斤斤计较,做什么呢?男人嘛!十个有九个会偷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唉!其实他也不是真心想和妃妃分手,只是当时他觉得遭她耳光之辱,脸上挂不住,加上不晓得哪根筋有问题,暗自拿她和席若珍相提并论,所以一时情急气愤,才说出绝情绝义的分手话来。
可是话说回来,她也太当真了,生气的时候说出一些重话是难免的,她竟然立即走人,连行李也收得一干二净,毫无留下她曾住过的痕迹,这么激烈的反应,犯得着吗?
这就不是他要说她了,她为什么不等他下班回来时低声下气,或是连哄带骗的跟他撒撒娇,或是说说好话,不就雨过天晴、拨云见日,什么事也没有了?男人最爱吃这一套了。
“思乐,你喝碗汤吧!上了一天班你一定很累了吧。”席若珍温柔娴淑的炖了一锅好汤,准备好好的慰劳他。
“若珍,你对我真好。”他抓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
在得知麦思乐和前任女友英昱妃分手的消息后,席若珍顿觉高枕无忧,头号敌人、如芒在背的眼中钉已经铲除了,她开始第二步的计划,卯足了劲誓死要将他握拣到手,纳为阶下囚,好供自己差遣。
不过狡猾的麦思乐早已察觉有异,他私底下测试过席若珍好多次了,他发现她有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在进行当中,而这个阴谋的冤大头正是他自己。
开什么玩笑!要是不小心掉进像她这么阴沉厉害的女人所设计的陷阱里,他恐怕永世不能翻身,唉!他禁不住要怀念起赤胆忠诚、天真无邪的妃妃了。
“思乐,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喔!”席若珍不着痕迹的问。
“是啊。”好,他倒要看看她想搞什么把戏?
“不过,我总觉得对你还不是很熟悉的感觉。”她有些失落。
“是吗?”麦思乐不打算打草惊蛇。
“是啊,我对你其他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呢。”她技巧高竿的将话慢慢导人正题。
他不动声色的慢慢喝着汤,温和的问:“那你想知道我哪些事情呢?”
“你跟我说说有关你家人的事情吧!好让我也了解了解。”她一脸笑意的说。
“我家一共有三个兄弟姐妹,我排行老二,我上面有一个大哥,下面有一个妹妹,我大哥已经移民美国,他是一位电脑工程师;至于我妹妹现在就读研究所,我们家三个小孩,她最爱读书,成绩也最好,她计划要拿到双博士学位。”每每跟人提及这个小妹,他总是与有荣焉,甚是骄傲。
“哇!你妹妹真不愧为现代女性的楷模啊!”她 咋舌崇拜的说,要她耍耍小聪明可以,要她念书她恐怕就翘辫子了,何况是双博士。“那你的父母呢?”
“我爸爸在一家贸易公司当经理,我妈妈则是很单纯的家庭主妇,现在我爸妈的心思全都放在小妹身上,尤其是我妈妈,疼小妹疼到走火人魔,连我老爸都吃醋了。”
“听你这么说,我想你们家一定很温馨。”她相信自己要被这个家庭接受一定不是件难事。
席若珍迫不及待的想早一点介入麦思乐的生活,她要完全的掌控他的一切,如果能从他的家人下手,笼络感情,或许会有助于她的地位。
风里来、浪里去的麦思乐岂会不知她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这个笨女人,殊不知他父母已经将妃妃列名为麦家媳妇的人选了,哪还轮得到她啊?
男人的劣根性“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像现在,当麦思乐洞悉了席若珍的伎俩之后,他就急着想设法脱身了。
唉!为什么她不多矜持一下呢?说不定他会多宠幸她一段时日,可惜她沉不住气,露出了狐狸尾巴,男人是不甘受困的,难道她不知道吗?真是千年道行功亏一箦,可惜可惜!
第九章
一到假日,情戒铺里的生意特别的好,英昱妃常常是忙得人仰马翻,加上她超强的亲和力,顾客上门来,往往都喜欢找她做生意,外加瞎扯闲聊,所以,她恨不得自己有个分身来解劳。
“安生,麻烦你到里面帮我找一下这位小姐的对戒。”英昱妃交给他一张订购单据指使着他。
“好。”在店里,他的身份是打杂兼跑堂。
范安生到店里帮忙将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他每天就像个打杂的工人,帮英昱妃跑跑腿、招呼客人、清理店铺,或是帮她到办公室里找客人订购修改的对戒。
他有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好像也没帮上妃妃什么忙,她出乎他的意外,像是真的挥慧剑斩断了和思乐的感情,没有伤悲、没有痛苦,而且绝口不提,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已到船过水无痕的境界。
她会不会是伪装坚强的?
他觉得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哭、爱玩、孩子性的英昱妃,她好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跟照顾了,是什么力量让她这样呢?是不是爱情挫折的痛楚?
下班打烊后,英昱妃饥肠辎转的提议去吃宵夜。
“你一下子点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范安生伤脑筋的看着一桌子的菜肴问。
“怎么吃不完?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整头牛呢。”她食指大动夸张的说。
“你开这店太辛苦了。”他怜惜道。
“不辛苦。”她努力的狼吞虎咽着,从早上开店到晚上结束营业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餐,只有中午的时候塞了一块三明治垫胃而巳。
“还说不辛苦,你看你,开了店之后,整整瘦了一圈。”他心疼极了,恨不得自己能帮她分忧解劳。英昱妃看着他面前完好如初,干干净净的碗筷,
“你不吃吗?”
“唉!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吃得下。”
“我什么样子?”她一脸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脸,紧张兮兮的从皮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来照看。
“不会啊,我挺好的,还是一样的美丽可爱又迷人嘛!”她不害臊的说。
“你可不可以收敛一点?”他痛苦的捂住脸,实在是受不了她恶心的自恋。
“为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子有助于自己的信心大增?”她自有一套说辞。“这一家的盐酥虾炒得很棒,你吃吃看。”她好心的拨了虾壳递给他。
“这样子谁会相信你失恋了呢?”他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
“我不是失恋,我是分手。”英昱妃耳尖的听到了。“是谁规定分手后一定要借酒消愁,或是以泪洗面的?只有笨人才会自我虐待。何况我忙得很,哪有闲工夫去想这些事情,人要实际一点。”
她吃得津津有味,泰然自若、神清气爽,没有任何伤痛的迹象。
“喂!老板,给我两罐啤酒。”她转头吆喝道;
“你要喝酒?”范安生诧异的傻了眼。“我看不太好,你还是……”
“我拜托你安生,你别拿我当小孩子看待可不可以?我已经二十五岁,不是小孩于了,再说喝酒又不碍事,平时我在家没事也会陪我老爸喝上一、两瓶的。”她翻着白眼受不了他的过分小心翼翼。 “你放心,这一点酒量我有的,来吧,你陪我喝几杯。”
范安生被她硬灌了几杯苦酒下肚。
“妃妃,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和思乐分手吗?”他好奇的问。
“刚开始的一、两天是有些不习惯,晚上偶尔还会想着他,不过现在不会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纯粹当他是一位老朋友。说实在的,我喜欢现在这样子,因为我不用成天挂念着他,也不用费疑猜他有没有又背着我在外头搞七拈三的,更不必等不到他而惨遭他放我鸽子。现在想起以前的生活,真觉得佩服自己还能够过得下去。”她笑了笑,恍如隔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