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般的陌生狂潮和她最后一丝理智拔河,宋祖沂终于找到仅存的力量稍稍推开他,而他胸膛灼热的温度穿透了半解的衣衫烧烫她的掌。“楚徇,不行……”
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眼瞳写着挣扎,而他的手则贪恋她衣衫下柔嫩细滑的触感,天使与恶魔正在激烈交战,他的手却有自己的意志,火热的手指探索着她的敏感,宋祖沂浑身一颤,手臂支撑距离的力量锐减,当任楚徇再度俯首亲吻她优美细致的颈项乃至琐骨时,她忍不住轻轻呻吟。
“再一下下就好……”他心里这么想,不自觉低哑的语调沙沙地说了出来。
那压抑却渴求的声音击溃了宋祖沂最后一丝理智,手臂攀上了他的肩,她莫名地信任他。但是少了她的制止,任楚徇根本管不住自己渐次攀高的情欲,瞬间就如野马脱缰失了控。模糊中,两人的衣衫尽除,氤氲的热气弥漫在媚惑的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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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祖沂趴卧在床上,随着心跳呼吸渐渐平稳,理智也跟着一分分清晰,背着他的俏脸凝着一丝懊恼,很难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超乎寻常地、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处女生涯。她的身体很自然、心里很自然,但是理智上却晴天霹雳,她原本一直觉得这件事必定是在她新婚之夜才会发生的。
他的唇在她裸露的美背印上一吻,心里虽然满足,却也有点惶恐,见她没反应,动手将她翻转毫不费力地搂抱在身前面对面,宋祖沂垂下眼睑不看他,很想忽略他们正裸裎相对的事实。
“你要我道歉吗?”他的手指爱怜地轻划她粉嫩的颊。
宋祖沂白了他一眼,她也知道没必要,而这家伙此刻正一脸无辜,性感的唇在她被吻肿的唇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以为你会再阻止我,谁知道你会这么便宜我?”
赖皮鬼!好像她要负比较大的责任似的,可不知为何,忍俊不住的笑意吹散了她最后一丝懊恼,任楚徇双臂一收,放下心头最后一颗石头,两个人笑成了一堆。然后四瓣唇又黏和住,少了些许激情,却增了许多爱恋。
任楚徇磨蹭着她柔嫩的脸颊、颈窝,蓦地想起初见面时的情景,事实上他一直不敢去问她到底将他认成了谁,不过现在,他已经吃了定心丸,就没啥好怕的了,不是吗?
“祖儿……”他的手滑过她的背脊,轻声问:“那个大卫……他是谁?”大卫?她认识这个人吗?“哪个大卫?”宋祖沂下巴托在他肩上,脑袋呈现浆糊状态。
他的醋坛子裂了一道缝。“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把我认错的那个大卫,那人是谁?”大卫该不会是骆风的英文名字吧?随即又推翻了这个不合逻辑的猜测,但那更可能表示大卫是比骆风还强劲的劲敌。
宋祖沂轻轻移开身子,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微酸的俊脸,她有把他认成别人过吗?咦,等等,有这回事,但她自己早就忘记了,他居然还能记这么久?!她强忍住笑,恍然点头。“喔,那个大卫啊!”
他的下颚一紧,闷闷地问:“他是谁?”
宋祖沂捏了捏他的下巴,逗着他道:“跟你一样帅的帅哥。”
醋缸横竖多了十几条裂痕,开始渗漏。“还有呢?”他挑起一边眉。“还有……”她眼珠子一转,笑道:“他价值不菲。”
意思也是个有钱小开喽?裂缝撑大,酸醋横流。“然后呢?”两边眉都挑起了。
宋祖沂再笨也看得出他吃醋了,脸上微红,心却在跳舞。“然后……他很白,不喜欢穿衣服。”
砰!醋坛全破、瓦片飞散!他一手搂紧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俊脸煞白。“你看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很多人都看过啊!”她一脸无辜。
那就是花心大萝卜了!浑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也追过你?他现在在哪?”成串的问题再也无法耐心隐藏,完全是丈夫式的问话,谁要是敢说不在乎另一半过去的情史,那肯定是骗人的!宋祖沂笑了出来,好像玩得太过火了。“他住在意大利弗罗伦斯的学院美术馆,他的创造者叫米开朗基罗。”
任楚徇一怔,就算他没多少艺术修养,却也知道米开朗基罗是文艺复兴时代的大师,她说的该不会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
她嫣然一笑。“你不觉得自己很像大卫东方版吗?说到这个,我以后一定要去梵蒂冈的西斯汀大教堂还有巴黎的罗浮美术馆‘朝圣’。”她指的自然不是宗教朝圣,而是艺术朝圣之旅。
他终于慢慢地搞懂了这女人在说什么,顿觉好气又好笑。“你耍我!”他眯起眼睛,却还是不太凶恶,最后忍不住用唇呵痒她。
宋祖沂咯咯娇笑。“谁叫你吃醋的样子那么好看?又满足女孩子的虚荣心,我当然不能错过机会了。”
他狠狠地吻她可恶的小嘴,直到就要因缺氧而窒息才放开。剧烈的喘息中,他难得地看到宋祖沂柔情似水的凝视。
“祖儿,你的房租……别缴了。”他嗓音低柔,带着羽毛般轻滑肌肤的诱惑。
“为什么?”最近她为了半年一次付的房租特别辛苦,本来他想帮她付这笔钱,但被她眼睛一瞪,这提议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现在他们的关系不同了,他实在不想自己的女人这么辛苦。“搬来和我住好不好?反正你也不会有多少机会回去过夜,我这里够大,足够放得下你的东西。”
宋祖沂红了脸,这家伙就是摆明以后不让她拒绝性关系了,可是偏偏她也觉得自己很难拒绝得了他。但……她本来是比一般女孩子还要保守的思想,一时要她这么大胆开放地未婚同居,这实在太新潮,左思右想不由得蹙起秀眉,拿不定主意。
“还考虑什么?租下来也只是多浪费钱而已,你那个小雅房有什么地方值得特别留念?”
她笑了出来,最后央不过他的耍赖恳求,终于点了头。
耶!任楚徇吻了她一下,不敢表现得太兴奋,因为还有另外一件心头大事没解决。“那既然少了房租的支出,你的开销就省多了吧?”
“嗯。”她的物质需求一向很低,平常他们两人用餐都是他在付帐,对于这点宋祖沂倒很能接受,因为大多的情侣似乎都是如此,她也不会硬跟他抢着付,而打工的交通开支大部分也都被他的温馨接送情给吸收了,现在连房租都省了,不说学费,只算生活费的话她一个月要花到两仟块恐怕很困难。
“这样你画插图的收入应该就够生活所需了吧?那餐厅的打工那么累人,不如辞了算了。”尽管他的语调很平常,但宋祖沂的俏脸已经不悦地板起,甚至又蹙起了眉,明白写着要他打消这念头,可任楚徇还是不放弃。“我是心疼你那么辛苦,既然不需要,就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
宋祖沂推开了他,然后在两人的衣堆中翻找自己的,冰冷的动作显示她动了怒,任楚徇脸色一变,抓住她纤细的双臂阻止。“祖儿!”
她推开他的手,冷道:“我要回去了。”
“别这样好不好?”
她撇过头不看他,最后还是气不过,忍不住冷声道:“真是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身体的价值,你这么迫不及待要改变我的生活,真教我感到荣幸!”她的嘲讽令任楚徇的脸色惨白,她是独立自主、坚强有原则,但一向温和,从未如此说话过。
“我爱你、心疼你,这样又有什么错?”他拉住了她,她是他最关心的人,所以拼了命想要对她好,竟然会惹她如此反感!他实在不懂。“那就不要侮辱我!”宋祖沂大声道,手在挣却挣不脱。“我不用你来养!”他的心一紧,是他错估了她强烈的自尊心,突然明白了这点,虽然觉得无奈又懊恼,慌乱的心却定了,手用力将她搂回怀中,紧紧抱着。“我明白了,我认错,0K?别生气了。”
宋祖沂咬着唇,气弱了。是她小题大作了吗?再怎么说他也不是存心羞辱,甚至她这辈子除了母亲之外,最关心她、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任楚徇,这么一想突觉得有些歉疚。
见她不说话,还道她仍在气恼,不禁又紧张起来。“总之以后你说一,我就不敢说二,只要你不生气,要我怎么样都行。”他柔声哄道,在她面前,他的骄傲只有举白旗投降的分。
她的唇漾开了笑容,在他脸颊印下一吻,粉臂绕上他的颈项。任楚徇低下头埋进她的颈窝,万缕情丝缠绕,他甘心坠网不出,因为他已经找到人世间最无价的珍宝,心中暗暗地许下山盟海誓,谁也不能让他们分开,所以他绝对不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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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下,任楚徇和宋祖沂认识已整整一年,校园中,灰姑娘的话题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酸葡萄心理人人有,他俩毕业在即修的课少了许多,宋祖沂为投入就业做准备,到学校的机会相对减少,但仍然略有所闻,可见谣言的力量多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