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的大手从她毛衣下摆侵人,覆上她胸前的浑圆,而此时的路羽晨只能无助地抓紧唐毅颈后的衣服,任由他在她胸前逗弄爱抚,感受他在她身上所撒下的体温;心中虽然有股抗议的声音微弱地响着,但她却无法开口遏止他的举动,只有虚软短促的喘息声回荡在两人之间。
“我要你……”唐毅在她耳边低语,带着诱哄,伴随着心中最真挚的情感请求着。
神智销溶的她根本没听进他的话语,她只能本能地随着唐毅游移的手,初次尝试到亲见接触的甜美。
路羽晨轻吐的火热喘息,是诱惑唐毅的最佳语言。他轻轻除下了她的毛衣,突来的室温让她起了轻颤,唐毅察觉,立刻紧抱住她,将胸前的温热蕴贴着她,将滑落肩头的大衣重又为她覆上。
低领设计的衬衣将她雪白的酥胸显露大半,随着她升高的体温染成撩人的粉红,唐毅轻啮着她圆润的肩头,随着逐渐往下的吻,将衬衣褪下,首次裸露在人前的雪白凝脂夺去了他的视线。
路羽晨羞慌地想伸手遮掩,却被唐毅轻轻拦下,低头吮住她那细致的蓓蕾,连带地夺走她几已脱口的抗议,化为娇绵的呻吟,任由他狂热地抚弄。
他的手、他的吻,带给她从未体验的快感,路羽晨闭紧了眼,明确地感受到自己体内不曾发掘的欲望,被激狂地点燃了——她要他,一如他对她的渴望!
他的舌尖在她胸前撩拨,他的手解开了她牛仔裤的铁扣,慢慢地轻抚而下,牛仔裤滑落臀际,他修长的手指隔着棉质的布料轻缓抚弄着,撩拨着她深沉的呼唤。
路羽晨微微地开启眼睫,对上的是唐毅那情欲氤显的眼,一如之前那次他想要吻她时的眼神,只是那次他隐藏下来,而这次他明显宣告,并赋予行动意欲征服。
轻覆着的大衣在两人的厮磨下,悄悄滑落地面,寒冬的低温蓦地侵上路羽展白嫩的肌肤,亦同时唤醒了狂猛燃烧的火热情欲。
‘不……我不能!”路羽晨猛地将他推开,慢慢滑坐在地,双手紧环着衣衫不整的胸前,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她怎么如此自私?在还没理清自己的决定时,却沉醉于唐毅的触抚中而无法自拔?路羽晨将脸埋于膝中,懊悔与杂乱布满了胸臆。
唐毅脸色沉痛地看着她,缓缓地闭起了眼。
在他努力地使自己成长为一个可以守护她的男人时,她给了他答案;她的动作,划分了两人的分界,她将他当成弟弟,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亦是,永不可能改变。
明白了她的回答,而自己竟还对她做出这种不被允许的举动……
唐毅苦涩一笑,脸上的表情却是比哭泣还更哀伤万分的心冷。
他将她滑落地上的大衣捡起,轻轻覆上她,然后走上了楼,一步步走出他所执着于路羽晨的等待中……
第九章
“唐毅,开门哪!”杨书晴不住地拍着门板,急切叫唤,惹得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朝她看上两眼。
对于人来人往的诧异眼光,杨书晴丝毫不引以为意,还是用着嘶吼的声音大喊着:“唐毅,开门!"就在她打算要破窗而人时,门开了。
“羽晨去学校了,你来晚了。”神情阴暗的唐毅拉开了门,看清来人时,说完了这句话就要把门关上。
‘等一下!"杨书晴连忙从门缝中硬挤了进去,眼睛直盯着唐毅。“你真的要出国?”方才在社团从在学校工读的学妹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她立刻奔出校园,连公车也来不及等,跑过了三个站牌的距离,直冲到路羽晨家中。而唐毅居然还想把她关在门外?
“你知道了?”唐毅倚向背后的墙,用淡漠的眼神看她。
“社团学妹讲的,她说你昨天递上回覆函。”杨书晴气急败坏地问:“怎么会这样?你走了羽晨怎么办?”
“对她而言我只是个弟弟,之前我们从上了高中就很少见面,这十年她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在往后十年、甚至二十年,她更可以一如往常地度过。”唐毅看着她,浮现嘲弄的微笑道:“你何必为她担心?会有照顾她的人出现的。”
没想到,出国深造,一个他从未动过的念头,如今却成为他唯一的一条退路。父亲猜得没错,他是为了逃避事情而选择了出国,但他不得不,在感情已宣泄而出后,他要如何再去面对羽晨?
在一切希望都已幻灭后,他已经没办法再像从前一样,退回诱导守候的位置,再等待她的觉醒,因为他明白,那一天已永不可能到来。
"弟弟?”杨书晴睁大了眼。羽晨那小笨蛋又临阵退缩了吗?“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认为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唐毅摇了摇头。“弟弟,她用这个名词划下了我俩之间的隔阂,我永远也无法跨越。”
“羽晨她知道吗?”杨书晴问道。可别跟她说羽晨知道却默不作声,否则的话,她会先杀了羽晨再说。
“知不知道又能改变什么?”唐毅不答反问,眼中尽是沉痛。
“会有改变的!”杨书晴连忙肯定地直点头。“羽晨她只是不到最后关键不肯正视自己,你要给她机会啊!”
“怀抱着希望,再换来另一次绝望?”唐毅摇头笑笑,他已无法再去承受又一次的回拒。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杨书晴着急地想尽说词劝道:“别把一切想得那么悲观啊!”
“别再费心了,你说过帮我;而也已实现。”唐毅看着她,表明感激。“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帮我照顾我‘姊姊’。”
“唐毅!”杨书晴了解“姊姊”这个名词,代表了他的绝望。她难过地看着唐毅,不明白为何事情会走到这种地步?
看着唐毅那一脸坚决,杨书晴下了决定,她拉开门,快步地奔出了门外。
“路羽晨,你给我出来!”杨书晴虎虎地插腰站在图书室的门口,对着里头大嚷。来回跑了几近一公里距离的她,已没有耐心再到里头慢慢寻人。
大声嚷嚷的她立刻成了注目焦点,虽说寒假时留在校内的学生不多,图书馆里只有小猫两三只而已,可这种事情还是丢脸得紧。但是情势急迫,见没人反应,杨书晴又扯开了喉咙喊:“路羽晨你快出来啊!”
正当管理员已经准备出来制止这名喧闹人士时,路羽晨已从里头跑了出来,脸上挂满了尴尬。
“书晴,你干什么啦!”在和管理员致歉后,路羽晨不禁开口怨道。居然把她的名字在这里大声放送?想让她急速成名也不是这种做法啊!
“你还有心情做什么劳子报告?”杨书晴将她拉到走廊外头,严肃地看着她。“唐毅要出国了,你知不知道?”
“出国?观光吗?去哪里?要去几天?"路羽晨愣了一下,立刻反问。没听唐毅提起啊!
“观光?”杨书晴大吼,为了她的迟钝气到几乎脑溢血。“要是真的出国观光我就不用这样跑来跑去了。他是要出国留学,一去要去很多年的那种,你知不知道啊!”
这个消息像个巨大的炸弹,炸得路羽晨脑中一片空白,所有动作全都停顿。出国留学?为什么这件事她完全一无所知?
“还站在这儿干么……”看她还傻愣愣地站着,杨书晴急得用手推她,没想到才轻轻一推,竟将路羽晨推倒在地。“羽晨,你怎么了?”
她急忙弯腰相扶,却发现跌坐在地的路羽晨两眼空洞,眼泪不住地自眼眶汩汩流出,滑落了整个腮际。
“你又何苦?”看到路羽晨这样,杨书晴满腔的气愤也霎时化为乌有,她蹲踞在羽展面前,拂开她额前的发叹道。“你放了那么深的感情,却为何固执地不肯承认?”
而路羽晨此时已听不见杨书晴的安慰,兀自沉人深深的痛苦自责中……
她看见,当年弃她而去的唐毅,如今又将再一次地离开她。在游泳池旁那幅深烙在脑海中的景象,一直在眼前播放。路羽晨闭紧了眼,发觉胸口好病好痛,那股被遗弃的孤独感再次笼罩了她,而她却只能在这里啜泣着,无计可施。
在明白了唐毅对她的感情时,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保护者自居的长姊心态有多伤人!直到如今,唐毅将走出她的生命时,她才明白她对唐毅已到了无法分离的地步,而之前的她,竟还以逃避为方法,任意地折磨唐毅。
那一夜,她又怎么伤了唐毅,竟让他绝望地想离开这片土地?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残忍,路羽晨就心痛得无法自已!是她弄砸了一切,她逼走了唐毅,也逼走了自己的心……
“你去拦他啊!别做会让你们两个都后悔的事!”杨书晴的催促唤醒了思绪纷乱的路羽晨。
“他不会理我的;我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路羽晨摇头,硬咽得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