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你现在应该在……”查里斯又惊又怒,他派在墓地的人明明告诉他冷晨星一身是血,被一脸凝重的伊斯带走,现在的他应该守在她的身边照顾才对,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很意外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伊斯看穿了他的疑问,嘲讽地接口。
查里斯还是以诧异惊愕的表情望着他,虽然很多人传说伊斯的体力过人,几乎是个不需要休息,也从未放松过的人,但他一直以为那是谣言。
“你……你少得意!”听伊斯的语气似乎不想杀他,而此时他更想起了自己还有筹码可谈判,于是态度马上转变,苍白的神情马上换成了得意的模样。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胆子杀我!你要是杀了我,那冷晨星怎么办?你忘了我下的催眠!全世界就只有我知道解除的指令,如何?”
查里斯松开了少年,粗鲁地将他往床上一推,顿时觉得自己并非处在完全的劣势,他将刀子扔在床边,随手围上一条浴巾,得意洋洋地开口道:“先前的两个指令怎么样?是不是让你非常惊喜啊?!”
“所以真的是你做的。”伊斯漫不经心的语调激怒了查里斯。
“你少得意!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想想看!向来高高在上、无人能匹敌的伊斯竟然有求于我!哈、哈、哈!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吧!”他狂笑出声,非常得意。“如果你现在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我或许会给你一点提示也说不定。”
“掳走我的妻子、催眠她,这些都是你做的?”伊斯缓慢、一字一句地再问一次。“没有错,就是我!”查里斯得意自满不可一世。
“那么,你已经替自己找到该死的理由了。”伊斯话一说完,手边已经多了一把手枪,准确地抵在查里斯的额前。
“你……你不敢杀我的。”刚才的得意顿时烟消云散。
“你可以赌一赌。”伊斯笑了,可是笑意并没有到达他的眼睛,他还刻意以缓慢的动作拉开了保险栓。
“你不可能……下得了手,我是唯一知道催眠指令的人。”查里斯的脸再次转为青白色,整个人开始发抖。
“你说呢?”“砰”的一声!查里斯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捧着血流如柱的左耳。
“不要!不要杀我!”他整个人跪坐在地,再无刚才风光的模样,一手掩着耳朵,一手无意识地拚命舞动着。
“我数到一百,如果你跑得掉,我就饶你一命,如果来不及,我就只好对养父说声对不起,让你早点下去陪他老人家了。”伊斯的枪再次抵住他的额头,以没有温度的语调开口道。
“你……你不能!难道你不顾冷晨星……”查里斯结结巴巴。
“1……2……3……”伊斯冷凝的眼始终锁着他慌乱的表情,开始计算。查里斯终于知道伊斯是再认真不过的,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围着身上那条唯一的毛巾,头也不敢回地往外狂奔。伊斯收起手上的枪,望着在床上猛打哆嗦的少年,不带任何情感地开口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忘了今晚的一切,否则下场可能会和他一样。”
不等少年有任何的反应,伊斯转身离开了房间。
“少爷!真要放查里斯走?”疾风永远不会离伊斯太远,他不放心。
“一个走投无路又受了伤的老鼠,只有一个去处。”伊斯眼中闪着狩猎者的残酷无情。“放走这只老鼠,让它带着我们找到它的窝。”
让晨星受了伤,查里斯早已失去活命的机会,现在只是让他多活几天而已,他想知道查里斯到底会到什么地方去,和他的同谋又是谁?是同样熟悉他过去的索瑞,还是另有他人,不过不管是谁,他都已经准备好应战了!
“派人盯着他。”当伊斯走到屋外,他下达最后的命令。
“是,少爷。”疾风迅速熟练地调派人手。
这只是反击的第一步,接下来的日子又要不平静了,在这场风暴将要形成的前一刻,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心中想的仍是躺在床上的晨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会不会因为没看到他而闹脾气?
“我们回去吧!”折腾了一夜,唯一让他想躺下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就是有晨星在的地方。
当他抵达罗马郊区的房子,已经快要天亮了。伊斯先在楼下的房间冲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来到晨星的房间。
晨星仍旧沉睡着,平稳的呼吸声显示她一切安好,伊斯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将她温暖的身子轻轻搂了过来,望着她恬静如天使般的沈睡脸孔,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她完整美好地在自己的怀中睡着。
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美丽的晨星对他来说有着超过生命的意义,不管他在多远的地方,内心的渴求都会领导他再次回到有晨星的地方,她拥有让自己平静的力量,无论如何,他会一直守着她。
“伊斯……”睡梦中的晨星发出不自觉的梦呓。
“我在这。”他朝晨星温暖的娇躯又贴近了几寸,柔声回答。
她咕哝了几句他也听不懂的话,再次沉沉睡去,他把头抵在晨星柔软的颈项间,也闭上了眼睛,允许自己的意识逐渐放松。
他的确如传闻所说,是个不太需要休息的人。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唯一会放松休息的时刻,就是在晨星身边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他可以闻到晨星身上特有的淡香,听到她发出有如小猫般细小的呼吸声,就是这些足以让他得到平静,也是唯一可以让他真正放松的秘密……
戏,总有落幕的时候,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如今冷晨星已回到你的身边,我知道再过不了多久,就是我和你面对面的时候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了解你,也相信你的能耐,对于敌人,你绝不会有半点的仁慈,不光是我,就连整个组织也会因为你的报复而完全被歼灭,但那已经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整整十年不见,伊斯,你要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如果说上帝真的有慈悲心,祂不该让我遇见你。如果没有遇上你,那么我的心终其一生不会被撼动,我会甘于我的命运,学习、成长,当上组织里唯一的继承人。
但是,你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出现,彻底颠覆了一切。
愚蠢的人们开始把我们放在天秤的两端,想看看到底谁才是最优秀的,却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我想站的位置到底在哪里?我想,就连你也不会明白,自始至终,我想要站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在你的身边。
第八章
又过了两个星期左右,晨星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只等医生前来拆除缝线了。自认体力和精神都已恢复的她,这段日子中最痛苦的莫过于躺在床上。
当疾风负责守着她的时候倒还好,因为他总是会屈服于晨星委屈的眼神,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她下床走动。
要是换成伊斯就惨了,他简直把她当成易碎的娃娃,不管晨星如何软硬兼施,他就是有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找她下棋,或是以不经意的语气聊起他的过去,他明明知道她无法抗拒这些,于是用这个法子将她吃得死死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再不下床,可能连如何走路都忘记了。再说一直躺着对骨头不好。”晨星不住地抱怨,第一百零一次想用脆弱的眼神打动伊斯。
“我会吩咐医生多开一些钙片给你。”他并不上当,坐在床边以身子挡住她。“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欺负疾风的事。”
“我哪有?是疾风也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康复了,所以他才会让我下床走动的!”她大声抗议,当疾风敲门走进,告诉他们医生已经来到这里的时候,还遭到晨星一记警告的眼神。
“我什么都没有说!”关于这两人之间的事,以疾风多年来的经验,就是来个一问三不知,这是明哲保身的最高原则。
“不要淘气了!医生马上就来了。”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发,笑着开口。
走进的医生和上一次为晨星动手术的是同一个人,他知道眼前美丽的女子对伊斯有多么重要,所以在折线之前,还格外费心地检查了她全身上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恢复得很好,我想留下的疤痕也不是太大。”医生小心地为晨星折线,一边解释道。
“如果到医院做个两次整型手术,应该就可以完全消失了。”
“谢谢你,医生。”晨星对拆完线的医生淡淡一笑,感谢他的细心。
“我已经完全康复了,可以和平常一样活动了对不对?”
“没有问题的,只要不是太剧烈的运动,其它的都可以。”医生被她脸上的笑容传染,心情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