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咱们才刚刚喝过合卺酒吗?"他不悦地拢起眉。
承蒙夫君不嫌弃,可是奴儿担心自己的丑颜会在夜半时分吓著您。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烧伤的右脸,丑奴儿黯然的写著。
"你现在才担心不嫌迟吗?"他嘲讽的睨她一眼,见她歉疚的低下头,才又道:"我早已经被你吓到麻痹,没感觉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被你吓死的。"恋上她身上的清香,让他决心拥她人睡。
见丑奴儿迟疑不前,楚殷扬不悦的沉下声立,"过来!"眼见他板起脸孔,她只得乖乖从命。
她的龟速让他不耐的伸长手,拉住她的小手,劲道一使,让她跌进自己的怀中。
丑奴儿惊呼一声,眨著如免般的受惊眼神凝望楚殷扬。
小小的床根本无法容纳两个人,所以她只能被紧紧的抱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的叠在他的身上。
"为什麽藏住自己?"他空出以只手,将她的发往右边拨,露出她绝美的左颊。"把理由写在我的掌心上。"他将空出的那只手伸向她。
见他坚持,丑奴儿只得以食指指尖在他的掌心上写著,保护自己。
暖玉温香在怀,加上掌心传来的微微搔痒,让楚殷扬难以集中注意力。
"我不懂。"他心有旁骛,能看懂才稀奇哩,不过不知情的奴儿却误以为他在追究详细原因。
红颜祸水,展露丑颜,可保自己不被侵犯。
哪个女人不想展露最美的一面给自己的心上人看?可为了留在楚家,她也只能以丑颜示人,否则公婆绝无可能容下她,但这理由不能说,她只好另找藉口搪塞。
"奴儿……"禁不起阵阵幽香的诱惑,楚殷扬情不自禁的吻了下丑奴儿绝美的左脸。
瞥见楚殷扬眼中的情欲,丑奴儿不禁羞怯的垂下脸。
两人成亲虽不过一年,可是两人的感情却极为深厚,因而他只要眼波一转,她就可以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想做什麽了。
他这会儿的眼神虽然不似当年他们恩爱时那般的灼热炙人,却也是差不多意思了。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爱则已,一爱便是倾尽心神的眷恋,所以这会儿她不免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可重获他的眷宠,忧的是他若因此冷落两位夫人,届时又是一场大风波了。
"唉……"想著想著,她不禁叹了口气。
"奴儿,你为什么叹气?"楚殷扬语气不善的质问。因为他以为丑奴儿排拒他的吻。
"难道你不喜欢我吻你?"羞人的问题惹得丑奴儿头垂得更低了,但也不忘摇头否认。
"既然不是,那你叹什麽气?"挑起她嫣红似桃花的玉颜,他再次印下深深的一吻。
为了安抚他不悦的心,她略略往他怀中贴近,让他感受她的依恋,并拉起他的手轻轻写下,奴儿是受宠若惊,才惊叹的。
"奴儿……"有了丑奴儿的鼓舞,楚殷扬的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
蓦地,奴儿在他怀中挣扎著,似要推开他,这才引起他的注意,抬起头望著她像在控诉的眼眸。
"怎么了?是我太粗鲁了吗?"心中顿时涌现的阵阵狂潮让他理智尽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不禁担心自己是否在无意中伤了怀中人。
她摇摇头,拉起他的手,别……尽管极想重得他的宠幸,可是她却不得不顾虑他的另外两位夫人。
他以前说过,他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所以若是与他圆了房,他势必会将心放在她身上,想必再也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到时……她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何应对公婆的谴责?又如何面对两位夫人?
"今晚是咱们的新婚之夜。"被拒的楚殷扬紧攒双眉,满腔不悦的瞪视怀中人儿。
奴儿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所以……
"这种事情是不用心理准备的。"他没好气的扫她一眼。
他不也完全没心理准备,却无端栽进她的温香里!
他并不是个重欲的男人,可就不知怎么一回事,一见到奴儿那半面似曾相识的脸,和她身上那股萦绕在脑中的阵阵幽香,他就忍不住热血奔腾,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直想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彻底属於他。
眼波一转,丑奴儿再次写下,奴儿今天确有不便,请夫君见谅。
"不便?有什么不便?"见她扭捏的模样似乎真有难言之隐,所以他的脸色和缓了些。
女人家的毛病。丑奴儿咬著唇,满脸通红的不敢面对他的逼视。
"你癸水来了?"他的问话一出,丑奴儿整个人都涨红了,什麽也没表示的低垂著脸,绞扭被子。
"好吧,既然你不方便,我就不勉强你,不过你依然得睡在我身边。"眷恋她身上的香气,与细滑的触感,他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见他坚持,丑奴儿只得乖乖的让他紧抱在怀,动也不敢动,以免刺激到他,他会不顾一切的将她吞了。
第四章
东方天空才刚泛起一抹白,习惯早起的丑奴儿便眨动眼睫,茫茫然的准备起身梳洗,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倏地吓醒三分,定睛一瞧,这才发觉自己的身子正被困在一双铁臂之中。
她用力的眨眨眼,好让自己能够更清醒些。
可环罩在她周身的气息是那麽的熟悉、温暖,让她直想继续沉溺其中,不愿清醒。
略略仰起了脸,望向铁臂的主人,她这才後知後觉的想起自己昨晚成亲了,所以她现在枕的铁臂正是她梦寐以求的那双,难怪令人依恋不舍。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麽让他环在怀中,永不分离,可是越来越亮的天色,让她不得不认命起身,以免落人口实,乐极反生悲。
轻轻地抬起他的铁臂,想在不惊扰他的情况下由缝隙中钻出,但费了好一番力气,却徒劳无功,反让她耗尽气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气喘吁吁。
既然起不了身,丑奴儿索性认命的窝在他的怀中,近距离的凝望他安详的睡颜。多少夜里,她只能以为他盖被的藉口靠近他,却每每让他惊梦,以致隔日精神不佳的对她瞪目痛斥。
柔情蜜意的抚上他英气的脸庞,丑奴儿心满意足的漾起笑容。
对她而言,只要能像现在一样,静静的凝望著他,便是一种幸福。
“啊……”初醒乍见丑奴儿丑陋的右脸,楚殷扬不禁倒抽一口气,惊骇得差点跌到床底下去。
虽说他已经被丑奴儿那张丑颜吓到麻痹了,但那也只限於昏暗的夜里,远距离的瞄到一眼的情况下,而不是像现在这种亮晃晃的白日,近距离的注视之下!
近观丑奴儿那张媲美鬼差的丑容,实在非毛骨悚然足以形容!惊魂未定的楚殷扬瞪大眼连续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缓下自己的心神。
丑奴儿咬咬下唇,掩下满腔的难堪,技巧的以发遮覆右脸,绝美的左脸勉强对楚殷扬扯出一抹笑,轻巧的退离他的身,下床稍微打理了下自己,将披垂的长发改移到左边,准备出房打水,好服侍他梳洗。
深吸了一口气後,楚殷扬浑沌不清的神智顿时清醒不少,因此丑奴儿眼中掩不住的伤感让他颇感自责,受惊吓的恼意顿时消失殆尽。
“奴儿,你要去哪儿?”空荡的怀抱令他有种心慌的感觉。
丑奴儿努力咽下差些夺眶而出的泪珠,稳了稳心神,才缓缓的转回身,对他做出要打水让他梳洗的动作。
见那头长发遮去那半面思绪透明的绝美容颜,也遮去了她真实的感受与想法,楚殷扬既是揪心,也是懊恼,可惜歉然的话说不出口,只好眼睁睁的见她转身推门而出,怅然若失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丑奴儿服侍楚殷扬梳洗的过程中,他不开口,她也如同往常一般,安静地为他换洗擦脸拭手的毛巾,没流露出任何情绪。
将拧乾的毛巾置於一旁後,丑奴儿由置衣架上取下楚殷扬的衣服,轻手轻脚的服侍他著衣。
她身上疏离的气息让楚殷扬再也按捺不住的搂住她的腰,将她围拢在自己的双臂间。
“你在生气!”
她低垂著头,微微地摇了下。
“给我时间,我会适应的。”挑起她的下颔,他保证道。
她直觉的伸手覆脸,不愿自己丑陋的右脸再次吓著他。
“奴儿……”他拉下她遮脸的手,眼中布满歉疚。由她的反射动作,他这才明白自己今天早上的态度有多恶劣,“别遮,我总要习惯的。”
丑奴儿垂下眼睑,躲避著他的眼神,以免在他眼中看见厌恶或怜悯。强压下想拨开她左边长发的冲动,他静静地将她搂在怀中,让她身上的清香之气冲淡他对她那张脸的排拒,进而适应它、习惯它。
看著看著,他忽然收拢双臂,拢起剑眉,“奴儿,你的脸是被烧伤的!”
她浑身细嫩平滑,不见任何烧伤痕迹,为何独独只有右脸惨遭火吻?若是大火让她来不及逃生,她不是该满身烫伤吗?若及时逃离了大火的肆虐,又为何会惨遭火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