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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愿儿到开朗快乐的霍鞑,脸上将会滑过一丝的伤心。

  「现在你还会说不可能吗?」看她已明白了,宫罢月收回后函淡淡的再问。

  她极力压抑下内心的震撼,「霍鞑知道这件事吗?」

  「他已经知道了。」

  霍鞑清冷的声音,缓缓自她身后传来。

  凤楼迅即回首,愕然地看着不知站在帐门前多久的霍鞑,正用一双因愤怒而烧红的 眼睛看着他们。

  「霍鞑,你冷静点……」她忙不迭地想先安慰他,就怕蛮子脾气的他会因此而做出 什幺事来。

  「罢月。」霍鞑不理会她,反而扬首对宫罢月轻唤。

  「在。」宫罢月提心需胆地应着。

  他立刻指示,「你现在就去前线,暗中把老巫给我绑来,愈快愈好!」

  「绑他?」宫罢月不明所以。

  「我要亲自处理他。」他决绝地转身,头一个要清算的对象,即是参与这场阴谋的 老巫。

  「霍鞑……」凤楼急急地想追上去,但宫罢月却拉住她的手臂对她摇首。

  兀自飘飞的帐帘外,依稀可见霍鞑快步离去的身影,在风儿停息时,帐帘重重掩去 了霍鞑的身影,也让帐内的凤楼,看不清那个离去的霍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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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避开了旁人,樊不问在暮色扬起的时分,悄悄地来到定国公的房里,先是把房 里的人都赶出去,再将定国公拉至书案前,一语不发地望着他。

  定国公不解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模样。

  「王爷都知道了。」樊不问叹了口气。

  「知道了什幺?」没头没脑的,定国公听得一头雾水。

  他抬起头,锐眼直扫进定国公的眼底,「你与韦弁勾结玄渚兵变的事。」

  「什幺?」定国公被骇了一跳。

  「别装蒜了。」樊不问朝他挥挥手,「现下只有我们两人,何况我们同是南内人, 有什幺好对我隐瞒的呢?」

  「樊不问,把话说清楚。」定国公伸手扯住他的衣领,一点也不欣赏他的玩笑。

  樊不问徐徐格开他的手,将一封密函扔至他的面前。

  「南内大老们在联合了玄渚国后,意欲联兵拿下幽兰宫以获得南蛮大军军权,而后 整肃大军挥军北上,准备车临京兆逼圣上退位。」再过不了多久,不但整座幽兰宫的人 都会知晓此事,霍鞑还可能会把这项消息传回京兆。

  逼宫?!」定国公在看了密函里的内容后,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

  「没错。」樊不问别有深意地瞅着他的脸色。

  定国公忿忿地撕碎那张密函,用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

  分明就是捏造的!我的忠诚日月可表,从未对圣上有过二心,更不可能做出如此大 不义之事!」是谁?到底是谁如此诬陷他的?好好的一个玄渚战事,怎幺会有人有心将 它扩大成逼宫事件?

  樊不问偷偷掩去唇边的笑意,敛眉正色地为他解惑。

  「方纔我不过是试探你罢了,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会那幺做。」他一改怀疑的前态 ,「而这封密函里的内容,定是有心人捏造的,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你是中了霍鞑的三 大暗箭。」

  「三大暗箭?」定国公一时无法将此事和霍鞑联想在一起,更想不出素来不会动脑 筋的霍鞑,他有什幺本事可来害一个人。

  「为官者,四大暗箭乃栽赃、抹黑、嫁祸、排挤。」樊不问朝他伸出四指,并啧啧 有声地摇首,「难得霍鞑会花心血在你身上把前三招都用齐了,你也算输得不冤枉。」

  他抚着额,「霍鞑他……」

  一点一滴的,霍鞑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晃荡,凝聚成一个蛮人武夫的形象,可是若 定下心来细想霍鞑这阵子的反应,自极度不乐见他来到南蛮,到毫不犹豫地答应出兵玄 渚攻打旧友,和愿听他的摆布,自动请缨出战手足兄弟,这看来,太不像霍鞑平日的风 了,倘若,这一切全是霍鞑欲给予他的表面假象的话,那幺霍鞑暗地里是在打什幺主意 ?

  霍鞑他……思前想后不过片刻,活至这一把岁数,早已看惯大风大浪的定国公,已 明白了霍鞑在背后所玩的把戏。

  他愤然起身,「我要回京去向圣上洗刷我的冤屈!」再不回京兆就太迟了,霍鞑根 本是打算让他永不能离开南蛮。

  「你这幺一回去的话,就正好中了霍鞑的陷阱,不但什幺冤情都没法澄清,圣上还 准会将你处斩。」樊不问一把拉住他,仔细地告诉他如此做将会有什幺后果。

  「为什幺?」清者自清,更何况是这种莫须有的事?圣上如此圣明,怎可能会不听 他的解释?

  樊不问怜悯地看着他,「你恐怕不知道,玄渚太子实际上是霍鞑的人吧?」

  「可是他不是……」定国公正想反驳,但到口的话又生生地止住,难掩讶异地张大 了嘴看着樊不问。

  樊不问见他终于明白了大半,也不否认地朝他点点头。

  「出兵玄渚国,这是霍鞑安排的?」定国公抚着额,颓然地坐下,怎幺也料想不到 这一切都是霍鞑的心机。

  「对。霍鞑安排玄渚太子叛降归国,再故意叫韦弁去攻玄渚。更正与玄渚联手的人 ,是霍鞑,并不是不战而胜的韦弁。」樊不问开口证实他的假设。

  「难怪……」怪不得霍鞑会突然放着太平日不过,却想兴兵玄渚,也莫怪素来安分 的玄渚人质,会一声不响地叛逃回玄渚,他们早就一搭一唱地计划好了!

  樊不问坐至他的身旁,先倒了盅茶给他定下过于激动的心神,再说出他不能回到京 兆面奏圣上的主要原因。

  「你之所以不能擅自回到圣上的面前,是因为霍鞑已派宫罢月去捉回玄渚太子,到 时若是由玄渚太子亲自指证你,再加上玄渚大军投诚韦弁这件铁铮铮的事实,你说,有 着人证物证在,圣上还会相信你的清白吗?」以他旁观者的立场来看,霍鞑的胜算太大 了,倘若定国公真的中计急返京兆,刚好就称了霍鞑的心意。

  定国公听了,也不禁要同意他所说的话,可是若不趁早回到京兆,他可能会在南蛮 被霍鞑陷罪,以监国叛将之名,被霍鞑这个辅国大将军,按军律先处斩,毫无伸冤的机 会。但就算霍鞑不斩他,霍鞑也有可能将他送回京兆法办,到时,他也是难逃一死。

  以目前的情势来看,无论他怎幺做,只要霍鞑的手上握有捏造的人证物证,他都将 只有死路一条。

  「他竟然如此陷我于绝境……」他备受打击地紧按着桌治,脑海里一片恍惚,一时 片刻间想不出个可以自救的方法。

  樊不问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别急着灰心,我有个法子可以救你一命。」

  「什幺法子?」他迫不及待地看向他。

  「马上回南内兴庆宫。」樊不问定定地朝他咧出一抹笑。

  「回兴庆宫?」他不懂,回去兴庆宫有什幺作用?回去了,也只是连累其它大老而 已。

  樊不问缓缓道出他还有一个救星,「只要你留在兴庆宫,相信不管发生什幺事,也 无论霍鞑如何诬陷,只要有舒河在,舒河一定会力保你并想办法为你解围。为了南内的 资源,他不会坐视不管其它大老的安危,也不可能会纵容霍鞑这种窝里反杀南内自家人 的行为。」

  安国公恍然大悟地拍着额,心中徐缓地放下一颗大石。

  「对,舒河,还有舒河在兴庆宫……」他差点忘了这些年来对南内忠诚不己的舒河 ,也都忘了,霍鞑若要要手段,绝对拚不过在政治能力方面的天资高出霍鞑一截的舒河 。

  「若是你决定要找舒河救命的话,那就趁现在快走。」樊不问眼看他已然被说动了 ,于是更进一步地催促,「我听说霍鞑已经在搜集各方证据准备回京参你一笔了,你得 赶在他之前先回兴庆宫才能保住性命。」

  「你呢?」定国公疑问的眼神停伫在他的身上。

  他义薄云天地拍着胸坎,「我不走,我留在这为你拖住霍鞑,好多争取点时间让你 有机会回到兴庆宫。」

  「那韦弁怎幺办?」对于他的义行感佩于心的定国公,在烦恼自己的安危时,也不 忘另一个也遭设陷的韦弁,直担心还在玄渚的他若是回到了幽兰宫将会有什幺下场。

  「我会派人叫他别回幽兰宫,直接命人将他送至兴庆宫,我保证,我不会让霍鞑动 他一根寒毛。」樊不问也把韦弁的事想妥了。

  「好、好……那我……」听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定国公慌忙地站起身,东看西看 地想着现在他应该先做什幺。

  「快走吧。」樊不问好心地推着他,扬手叫来他的侍官,催他匆匆上路。

  「谢谢你,我先走了。」定国公转过身来,感激地握紧他的手,而后急忙拉着侍官 紧急起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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