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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萧。」料俏毫不犹豫的回答。

  「但……」当时她果然没看错,料俏的心果然早就飞至离萧的身边,只是,这不能 的:。…离萧和料俏的身分差了太多太多。

  「我和你不同,我才不顾忌什么身分地位。」带着一份甜甜的笑意,料俏勇敢地扬 高了下颔,「既然想爱,那就放手去爱,就算这会违背礼法,我也不怕。」

  「离萧他呢?他知道吗?」即使有满腹的无法赞同,她还是想知道料俏的感情路走 来是否顺遂。

  料俏不死心地握紧了拳,「他钝得像块木头,明示暗示都给他那么多却还是不通, 我看我得再多加把劲迫他才行。」

  看着料俏?爱不顾一切的模样,那嫣很是羡慕,也有点迟疑。

  该不该像料俏一样,放手去追逐想要的人事物?但那此后果呢?倘若她真放开手了 ,那些留待到后来最终还是要面临的后果又该怎么办?他们每个人,都是被错置其位的 卒子,一旦过了河,就没退路了,因此在过河之前,能不停下来想想吗?她一点也不想 看到卧桑因此而身败名裂的情形出现。

  「你就大方点接受卧桑吧。」料俏重重拍着她的肩,并很自怜地咬着唇,「?了你 ,卧桑在你身上可是很下心思的,虽然……他的手段是很不讲理,动不动就把我的名字 亮出来威胁你,害我老是害怕万一你不顾他的威胁我该怎么办。」

  「你知道他在威胁我?」那个不守信的男人,亏她还那么相信他会遵守承诺。

  料俏翻翻白眼,「司棋和离萧也都知道,不过我们都很配合卧桑的期望,全都有志 一同的当作不知道。」卧桑瞒那嫣,那嫣瞒众人,众人又瞒那嫣……他们太极宫里的人 ,统统都在玩谍对谍的游戏。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能讲吗?」说到这里她更是有苦无处诉了,「我要是不识大体的话,卧桑说他 会把我踢出太极宫,然后想办法把你留下来让他一人独占,所以我就很识趣的闭上嘴, 乖乖的把你让给他,总好过损失一个表姊还落个被踢出宫的下场。」

  那嫣难以相信地抚箸额,「没想到连你也被他给带坏了,竟会耍心机瞒着我……」

  「卧桑教的罗。」料俏洋洋洒洒地背出卧桑教过的至理名言,并且说出她肩负的使 命,「他说过,爱情是种手段游戏,远在天边得不到的,那就用点手段;近在咫尺却也 得不到的,那也用点手段。而我现在是他最新的一个手段,他派我来让你这个爱追根究 柢的人弄明白。」

  「弄明白什么?」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场四人骗四人的骗局,都已经被 清楚的揭开来了,往后,怕是他们都不能再躲藏了。

  料消一手指着她的心房,「他选你的原因。」

  那嫣沉淀下所有的思虑,全身绷得紧紧的,好想知道但更害怕去知道。

  「是什么?」不敌内心的召唤,她还是?口。

  「你的宝贝簪子。」料俏随手指着簪在她发上的玉簪。

  「簪子?」

  「就是那根害你追进宫来的白玉簪。」料消点点头,而后再歪着头提醒她,「你不 记得那根簪子是怎么来的了..」

  「它是……」

  它是怎么来的?一时片刻间她想不起来,只知道,它跟着她很多年了,无论家境再 怎么窘迫,她也舍不得变卖它让它离开她身边,只因为,她对它有着某种回忆,就连它 被盗了,她也追进宫来想拿回它。

  回忆一层层地浮现,有道熟悉的人影,在她的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那名少年…… 「卧桑赠的。」料悄在她还没忆起时,直接帮她温习起她遗忘了很久的记忆。

  这根簪子是他赠的?那个人是他?

  时光急速在那嫣的脑海里倒退,她记得,从前岁月的某一天,某一天……卧桑曾在 她的记忆中出现过。

  那个午后,有位年轻的官家子弟,由两名中年大汉伴着,私下来到她父亲的酿厂, 在一阵令人害怕的刀光过后,她曾经!她曾收下他的簪子。

  「从很久前我就在怀疑这根簪子的出处了。」料俏?首端详着那根差点被她偷去变 卖的簪子,「像这种雕有龙形的玉簪,平常人家是不许造的,而上头又能雕有仅次于皇 帝的八纹龙,那代表它本来是由太子拥有」

  就连落雪的音律彷佛都在空气中消失了,茫然中,那嫣什么也听不清,在她耳畔荡 的净是那日卧桑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我选的是你,从很久前,我就选定你了。

  「表姊。」她伸手轻推,「卧桑等你很多年了。」

  那嫣恍恍地回过眸来,「等我..」

  「这些年来他常在夜里去探你,总是躲在暗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可是碍于身分, 他始终不能接近你,?了等到一个能让你进宫的借口、?了能有今日,他可算是煞费苦 心。」她的表姊已经被人监视兼保管很多年了。

  「难道说……」那嫣恍然大悟,「皓镧的事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料俏直点箸头,「是卧桑特地命人偷走皓镧,再把皓镧被窃的消息 散布到我耳里,吸引我这古玩迷去把皓镧偷来,然后再用取回失物的借口把你引进宫。 」当然是刻意安排,不然天底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的声音显得很幽远,「为什么他不样自告诉我?」不老实的男人,这么爱藏秘密 ,就连这事,他也要藏着。

  「当然是怕你不相信他」料俏也很?卧桑叹息,「他或许可以强迫你任何事,可唯 独信任这一点,他强迫不来。」

  那嫣怔坐着,满心想着这些年来的夜里,都有着一双眼在跟随着她,近在眼前却无 法靠近,那是种什么感觉?被身份局限着的人,原来还有他一个。也因此这些年来,他 的心,那么难,而她这个后知后觉和的人,现在才能体会支他的感受。

  莫怪他老是爱拥着她,总是爱拉着她的手,或时而伸手碰碰她这样他也能感到满足 ,她还认为他的迷恋没什么理智原由,他只是等待了太久。

  料俏的声音不知是何时消失了,回过神来的那嫣想寻找她,的?首,不见料俏的身 影,却见隔开她好一阵子的卧桑,远站在殿门内看着她,在他眼底,写满了多日来的相 思。

  在他的皮眸下,她像个圆穹现,再无掩藏也无退路的人。

  迟疑地,卧桑朝她伸出双臂,停留在空中静候着。

  她有些懂,明白他在等待的是什么,她知道这个善于等待的男人一直在等着她。

  搁下手中的缕衣,那嫣笔直地朝他走去,愈走愈快、愈走愈急,直到奔进他的怀中 攀住他的颈项,压抑不住地吻上他,他怔了怔,还以更甚的热情将她掩没,结实的双臂 收拔压紧她,将她揉进身体里索讨更多,那迟来的吻,怎么也停不下来,而他们只是任 由它渐渐地失控。

  缠吻中,那嫣仿佛看见了好多个卧桑,有温柔的,压抑的,自由的,热情的,无论 是哪一个,也无论黑夜白天的真假太子,她都想紧紧捉住,不让他再离开。

  倘若陷落爱情里,最终只有两个下场,不是全部赔尽,就是全赢。那么,她愿赌, 只要有他陪伴,她愿放弃所有陪他赌下去。

  「开宫?」

  正在煎茶的那嫣讶羿地搁下手中的茶碗,?首看着突然作出这个决定的卧桑。?

  「我已复元得差不多了,再瞒也瞒不过太医,非开宫不可。」卧桑挨坐在她的身畔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身后长长的发丝。

  她垂下眼睫,「那……你又要主政了?」他又要回去过那种日子了?又要劳累地坐 在御案前燃烧他的心神精力了吗?

  「不一定。」他拿走她手中的茶碗,一手将她圈进怀里,「这要看西内肯不肯罢手 。」现在就算他想拿回摄政权重揽朝政,只怕还有一群人不答应。

  「刺王是打算稳坐摄政王之位不还位于你?」难道西内的人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头… …来个刘备借荆州?

  「不。」卧桑笑得很诡诈,「铁勒是有回京兆接位,但他一知道我没死,他就把摄 政王之位让出来虚悬而不去主位,所以西内的人也对他很有怨言。」就算西内的人强行 要留下摄政权,但只要铁勒不去接任,任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为什么不主位?」她没想到那么多人想抢的摄政王,刺王居然不想要?

  「铁勒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若没死而他还接下摄政王,这样朝中的明刀暗枪少不 了会冲着他去,所以他宁可让大伙去猜测也不来膛浑水。」他那个弟弟哪有那?笨.. 现在的摄政王之位可是个烫手山芋,接了有坏处、不接也有坏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 让出来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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