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烈炎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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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刚才的话题。如果宇文律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你无法确定自己对他的感觉?”

  “我说过我很迷糊嘛,所以不太确定这样的感情是不是爱;在没有确定之前就贸然告诉他,万一将来发现不是,对他不是会造成伤害吗?我不希望他受伤,虽然我没有保护他的能力。”

  “光是这样的想法就表示你爱他了,迷糊学妹。”洪行德改托为撑,一手把玩红酒酒杯,敬她一口。

  饮进一口红酒,咽下后她不敢置信的问:“是这样吗?”

  “你想保护他啊,迟迟不肯告诉他,是因为怕自己会表错情,怕因为自己的迷糊伤了他。”洪行德再多加提点:“学妹,你哪次做事会像这次一样藏头缩尾的?我记得你一直都很冲动、冒失,一打定主意做什么就啥也不管了不是吗?这次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是为了谁?这样的表现还不够说明他的重要性吗?”笨学妹啊!难得一次的谨慎却是会让等的人等到跳脚的迟钝,他忍不住为宇文律叫屈。

  “啊!对哦!我做事一向瞻前不顾后的喔。”

  “能把缺点讲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了不得的本事。”洪行德佩服地道。

  “学长,谢谢你的提醒!”爱他啊!她怎么会不爱他呢?真是笨啊I想了老半天,还比不上和学长的一顿饭。“早知道这样就先来问你了,也省得我想破脑袋还找不到答案。”

  “答案一直在你心里,只是,你迟钝地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是这样……奇怪?学长,这酒……酒精浓度很高吗?”头有点昏……为什么?她觉得昏沉沉……

  “还好啊,百分之十左右。”

  “那我为什么会觉得有点晕……”她的酒量还算不错,才一点点酒怎么会……

  他藏于眼镜下的一双黑瞳闪了闪,狡诈地笑出声:

  “你的迷糊还是一成不变啊,学妹。连问的问题,都单纯得惹人发笑。”

  “学……学长?”眼前的黑幕逐渐放大,渐渐遮住她所有视线。唔,还是不懂为什么一点酒,会让她……头昏……眼花……

  “抱歉了,学妹。”洪行德站起身,迅速越过桌面将她打横抱起。“这出戏若没有你,就不能继续下去了。”

  他笑了笑,期待另一场即将拉开序幕上演的戏码。

  * * *

  学长的父亲是人人称赞的官员,也是我们学校家长会会长,不过后来听说,他因为某些原因被人暗杀。我想学长会走上政治的路,八成是为了继承他父亲的理念,为民喉舌……

  该死!他为什么没想到!

  “白痴!”他狠狠骂着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

  洪行德,他姓洪啊!

  这个姓氏——如果当年他没有被绑票的歹徒丢弃在黑街,这个姓也会冠在他的名字之上啊!

  当所有的资料全指向黑街以外的人,他真的想不到,有谁能利用他绝世的设计来进行一连串的破坏,一步步玩弄他于股掌之上。

  会发现事实真相,完全是一个意外的巧合。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觉得懊恼的时候,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看见某电视记者正进行对洪行德的专访,这才不得不将他的脸看进眼底,愈看,心头愈燃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许久以前,曾见过一张和他相似的脸。

  然后他想到罗飞羽曾说过的话,又想起他始终不愿意承认的姓氏,经过调查之后,一切终算明朗起来。

  当年他受不了被一个中年人缠得什么事都做不了,不耐烦地将一叠炸弹设计图和化学方程式交给他,提供警界作为炸弹类型分析的对照,之后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交给警方,看来答案是否定的,不然洪行德不会用他做的东西回敬他。

  为了替父亲报仇吗?真是个孝顺的儿子!他讽刺地想。

  查清洪行德的住处所在,他立刻驱车前往,决心了结这件历经数年的恩怨。

  第十章

  “看来是我低估你的能力了,炎狼。”有点讶异宇文律突然光临的洪行德心想,将罗飞羽带回来是多此一举了。

  “废话少说。”宇文律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对面,没有一点来到别人家里的客人风范。“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我以为你没本事找到我,所以请飞羽到舍下作客,才正打算通知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他挟持她!压抑下想冲上前一拳打昏他的念头,宇女律强迫自己安坐在原地不动。“这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与她无关,放她走。”

  “如果我说,要拿你的命来换呢?”洪行德哼笑道,“你会愿意吗?”

  宇文律取出藏在身上的枪,一掌重重将它拍放在双脚前的茶几,推向前。“让她离开。”

  洪行德拿起枪瞄准他。“这表示你愿意为她牺牲生命?”

  “如果你能扣动扳机取我性命,我就认了。”枪口下仍然轻松自若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宇文律显得相当有自信。

  “我手上有你的设计图。”

  “随你。如果你想继续制造动乱,请自便。”他扬手,举止依旧潇洒。

  “你比我想象中的冷静,也比我所想的要有感情得多。”洪行德像闲聊似的,语气平和,让人嗅不到一丝肃杀之气。“虽然人在黑街,但你没有失去人性,老弟。”

  一声老弟,让宇文律变了脸色。“别乱攀亲戚关系。”

  “母亲想见你。”

  “你设计一件又一件的爆炸,就只为了这件事?”

  “我有义务将你带到母亲面前。”洪行德笑道,“但在这之前我得确定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听说黑街的人向来心狠手辣,父亲的惨死就是一个证明;虽然他是心甘情愿为你挡下那颗子弹,但我不认为光是这样就能感化你什么,我必须确定当母亲见到你时,也能安然无恙。”

  “所以你一连串的设计,只是为了试探我?”

  “我得看看你在黑街学到多少,又留有多少人性;还有——”顿了下,他轻松地啜了口茶。“我对你个人很有兴趣,不瞒你说,这次请君人瓮的计谋,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满足我对你这个弟弟的好奇心。”

  “我警告你,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准你再攀亲带故。”

  面对他的警告,洪行德全然不以为意,反而以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你完全遗传到母亲年轻时的美貌。”

  “不准用那种字眼形容我。”

  “但那字眼才最贴切。”洪行德笑看同父同母的血缘兄弟。“你像母亲,而我像父亲。”

  “闭嘴!”

  “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洪行德双手交叠在跷起的膝盖上。“该回来了,洪立德。”

  “呵!”宇文律摇头叹笑他的天真。“你以为我该像肥皂剧里的演员一样,感谢上苍,让我通过你的试探,让我有机会认祖归宗?”

  洪行德挑了挑剑眉,淡淡说道:“我能理解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的心态,我会等你,母亲也会,她老人家已盼了你二十八年。”

  “我一开始就是个孤儿。”清楚表明拒绝的意思,宇文律笑看这个自诩为他兄长的男人皱起不悦的眉峰,不知怎的,看洪行德愈是生气,他愈是开心。“无父无母的孤儿。”

  “你是洪家人。”

  “不是,一辈子都不是。”他不承认,就像始终不承认当年为他挡枪的男人所代表的身份。“把飞羽还我,否则后果自负。”

  “我不相信你敢动手。”亲情是天生的,洪行德不相信睽违二十八年的弟弟会对他痛下杀手。“你身上流的是洪家人的血。”而他,在一年前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想,如何让弟弟回家。

  一家人热切的期待,如今却只得到他冷然的回应,仿佛被浇淋一桶冷水,让年长宇文律几岁的他不禁变脸。

  “我会让你后悔惹上黑街人。”宇文律冷哼,美丽的脸毫不客气地让他看见,真正属于黑街人专有的残酷。“你视黑街为犯罪渊薮,但对我而言,它是培育我长大的摇篮,我身上流的是黑街的血,而在你眼里,那大概是坏血吧!”

  “你不会。”

  面对他的固执,宇文律佯装无可奈何,还配合地叹了口气。“这世上总有你料想不到的事!”取出约十公分大小的黑色方盒,他笑问:“你应该看过它的设计图吧。”

  “液态炸弹!你——”

  “很不巧的,它就放在这屋子的某一处,如果你能乖乖合作,末届官职你还能做完。倘若不合作,玉石俱焚会是最后的结果。你不愿意见到这结果,我也不想。何不各退一步,让我带飞羽离开,别再打扰我们?”

  “母亲病得很重,她希望死前能见你一面。”

  “你的母亲病重与我何干?”宇文律只当它是个笑话,脸上写着疑惑。“你该做的工作是照顾她,让她安享余生,而不是无聊到动脑筋,骚扰我这个跟你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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