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什么仗什么什么势的,过分!”妈的!
“是狗仗人势……”慢着!被她一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不会用成语就不要说!总之这件事交给你,听见没有?”
“我还能没听到吗?”可恶啊!时瑞洁气得把烟当作自己的老哥,狠狠的、用力的给捻熄在烟灰缸里。“说吧,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风声或小道消息的,给个提示省得我多花力气在无聊的事情上。”死老哥!臭老哥!
时瑞样当然知道她把自己当作烟灰,无可奈何的摇头。唉,这样子还有哪个男人看得上她呵?真担心她晚年会很凄凉。
他当然不是说这个妹妹不好,自小开始与其说他们是兄妹,不如说他们是兄弟来得贴切。从小打到大的感情当然比一般兄妹来得更亲,只是……他这个妹妹的个性常常让他忘了她到底还是个女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大概也不把自己当个女人看。
老实说,他挺担心她将来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反而兄弟、女朋友比谁都多。
他的众多女伴中也有不少因为心仪这个妹妹而被他甩掉的,这么俊逸不凡的脸实在不应该长在她身上。
“香港绝对没有人会故意买下‘血之杀戮’跟我们时家作对,如果我猜得没错,偷它的人会逃到台湾并且在那里出售。”台湾……令他想起了一个人。
“我现在追过去也来不及了吧,都隔了十二个小时,说不定早就被卖掉了。”
太好了,她不用去了。
“你以为赃物很好脱手吗?”真是天真的小笨蛋。“起码会等香港这边降温才可能卖出去。”
“Shit。”时瑞洁可惜的又骂了声。
“女孩子脏话少说,还不快去订机票到台湾。”
“喂。”唉,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了,没想到……她不情不愿的身子缓缓朝大门移动。
“还有——”这丫头能不能让他把话一次交代清楚?
“什么?”还有什么屁要放的?
“到台湾之后去这个地方:”他扬起一张名片,上头写了地址和“璀璨”两个字。“这是我们在台湾的珠宝分店,这家店的负责人是我的一个好友,他会负责照料你。”
“是,老大。”唉,离开香港不打紧,还得寄人什么下的.唉,她好可怜。
“还有,我不希望你将‘血之杀戮'被窃这件事告诉他,如果他问起你到台湾的原因,就自己想个办法搪塞过去,听到没有?”
“是,老哥。”罗哩八嗦的,要真担心她搞不定的话不会派别人去啊!
“有进展随时打电话给我,你知道该打那一个电话吧?”
“知道!”臭老哥!呵呵,我就天天在你出“夜间外务”的时候打,哼!
“如果你敢打电话耍我的话——”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你该知道我会怎么治你。”
时瑞洁惋惜地猛力一弹指,可恶!又被他捉到小辫子了。
她这个动作让时瑞样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o
“凡事小心点!”明知道她有本事照顾自己,但做兄长的始终会担心;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水火不容的个体,但其实他们除了平常交谈的时候会这么剑来刀去的之外,很少会真的付诸行动的。
事实上,在针对公事的时候,他向来欣赏妹子的公私分明,只是太懒散了点,要不然她不只是个珠宝设计师而已。
“知道了,老哥!”眨眨眼,挥挥手,这是她要离开每个地方时会做出的招牌动作。
待时瑞洁离开了一会儿后,时瑞祥拿起话筒拨了个电话。
“梁伯吗?我有点事想请教您老人家,麻烦请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他的口气里透着尊重与敬佩。
总之,三天前,时瑞洁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要到台湾探寻“血之杀戮”的下落,还有,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亚治。
水声治咎作响,顺着她光洁滑腻的曲线而下,不管脸孔与身高再怎么与男人相似,女性所拥有的柔细肤质、纤细柳腰、丰胸玉臀她还是样样具备,稍嫌烫热的水气将她熨烫成烧红的瓷娃娃——
爽!哈!她就是喜欢洗这么热的热水澡。
时瑞洁一边愉悦的淋浴一边哼着歌;等到她洗过瘾、关上水龙头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件糗事!
她忘记带浴巾进来!忘记带浴巾也就算了,她甚至连衣服——也给丢在亚治借给她的房间里。
“笨啊!”敲敲自己的脑袋,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偶发的迷糊;“亚治!亚治!”不得已,她只好拉开门大喊。
听到浴室传来叫自己的声音,亚治不疑有它的从客厅移师到浴室门前。“有什么——啊——”生平第一次大叫从他喉咙里发出,一出声连他自己都被吓到。
“你:你你你你……”两只眼睛火速撇向别处,不敢再往浴室看去。“你你你……”
“不要你来你去了。”他在干嘛啊?“帮我拿条浴巾来行吗?我忘记带进来了。”受不了。时瑞洁搔搔头,摘不懂他一个大男人没事干嘛乱叫,之前她还以为他非常gentle,想不到现在一点gentlemen加的样子都没有o
“你……”亚治猛一甩头,才得以让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等一下。”
说完,他赶紧走向储物间拿平日供预备用的浴巾。
天!他眼花了不成?
竟然在一个男人身上看见——
“我是女的,拜托你不要那么紧张好吗?”一边擦拭头发,时瑞洁一边试着消除坐在她对面那个人凝重的脸色。“要不要我拿护照给你看,我真的真的是个女人。”
这家伙真是够侮辱她了:她好说歹说了这么多通,他的表情还是跟刚刚看见她没穿好衣服时一样。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如果她早说,他会为她另找住所,不会把她往自个儿家里带,更不会看到……
他不敢再回想那个画面。
“老兄,有人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会说:‘你好,我叫时瑞洁,我是个女的。’吗?我的天啊,他明明看起来没那么笨的嘛!
“那你至少在我们谈了那么多话之后也给个提示,这样我就不会……冒犯到你。”
“你没有冒犯到我。”都什么年代了。“而且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女的,你如果有疑问应该先问我嘛!”
“呃……”她说得没错,他没问是他的错,现在他有什么资格用质问的口气对她:“抱歉,我并非故意对你提脾气。”
“你有对我发脾气吗?”这下于换她疑惑了。“看不出来你有生气的样子。”
还是她在她老哥的熏陶下神经愈变愈粗,愈来愈钝了?
“这个……呢……”他没有吗?亚治自己也挺疑感的,他觉得自己有口气不顺的地方,可是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反倒被她弄胡涂了。
“放心啦!大家都是哥儿们,管它有没有生气。不要想了,愈想头愈痛。”她做人一向惰懒,实在不怎么想花脑子去想些似是而非的事情,那很无聊,对她而言。
“哥儿们?”亚治对上她俊逸的险,实在很难想像这张脸会是一个女人所有,当然,再细细一看,那柔细的肤质的确是一个女人才会有的,只是……真的很难想像。
“哎.不是哥儿们是什么!”经过刚才的事情后,时瑞洁决定拿他当兄弟看,没办法,他实在比自己的亲哥哥好太多了,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又有丰富的内涵,除此之外还非常的谦虚有礼,这么好的哥儿们到哪里找去?
“你向来都是这样?”他看着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将她彻底打量评估一番。
“你一向都喜欢和别人称兄道弟?”
“是啊!”她将浴巾丢在一旁,顺手拿起亚治替她冲泡好,却早已冷掉的咖啡就口。“我什么都少就是兄弟、朋友和仇人多,当然,还有些不长眼睛老以为我是男人拼命倒追的牛皮糖。”
“看来你的人缘不错。”他终于又回到刚开始她看见的那个带着温文笑容的亚治。“交游广阔。”
兄弟朋友仇人多?亏她说得这么高兴。
“看样子的确是这样没错。”时瑞洁没有理由的扬起笑脸。“太好了,您老人家总算是笑逐面开。”
“是笑逐颜开吧广他纠正道,这才明白她方才为什么会突然笑了起来。
“是是,是笑逐颜开。嘿嘿,我的成语老是不到家,常常挨老哥的骂。”时瑞洁吐吐舌诉苦道:“其实也不能怪我,实在是中文成语太难了。”
亚治笑着摇头,拿她没办法。“瑞样有你这么个妹妹的确需要大伤脑筋。”
“你说这是什么话!”时瑞洁故意哇哇大叫,跳上亚治坐的长型沙发,伸手掐他的脖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有我这妹妹才幸福呢!什么事都有我帮他跑腿,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在香港做他的时大少爷,多好命啊!你还这样说我,气死我了:”她哇哇大叫,存心和他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