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个……他是怎么了?不是他的错啊,是她自己鸡婆爱逞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痛!”他抱得她的背脊好哺。“亚治……你抱痛我了,亚治!”
如大梦初醒般,他倏地松手。“抱歉。”
“没关系。”时瑞洁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走吧,到前面去和你哥会合。”
“老哥也来了?”她抬起头,又让亚治看到她肿了一大半的脸。“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大叫,又把脸埋在手中。
“现在藏起来有用吗?”亚治拉下她捂住脸的手,定睛看着她。“这是教训,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独断独行、制造麻烦。”他嘴里有气无力地训示着,发红的眼却无力得教人觉得黯谈天光。
“你怎么了?”时瑞洁盯着他的脸。“你的脸好红。”
“打架打累了。”气息紊乱,他知道自己剩没多少体力。“扶我起来。”
“噢。”时瑞洁乖乖让他环搭上她的肩膀.两人站了起来。
“走吧,瑞祥在前面等我们。”
“嗯!”
两人一起走到货仓前头放置货物的空地,时瑞祥一个人正对着十来个男人的攻击,一挡一出拳,没有一丝混乱。
“他的功夫还是那么好。”亚治在时瑞洁耳畔悄声道。
“当……当然。”好痒!她只觉得耳边一阵一阵的热气传来。“他是我哥嘛!”说着,她看到躲在角落的梁先,好呀!这死老头。
亚治当然也看到了,他侧过脸看了下时瑞洁,发现她也在看他。很好,现在她冲动前懂得先看一下他的反应了。“去吧,给他好看。”
时瑞洁做了个收到命令的手势,悄悄地往粱先那里移近,当场飞送他好几拳;之后架着他来到空地。
“你们还打!给钱的人都被姑娘我打得半死了,你们还打个屁啊!钱又领不到。”
十几个人听见她的话后全停了下来,只见她手下的梁先脸肿得跟发糕一样。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警鸣声,更是把一群人吓跑得千里远。
“啧!”吐了口血水在地上,时瑞祥不悦地皱眉。“妈的!警察永远是最慢来的。”
“老哥。”她把梁先推到时瑞祥跟前。“这个老王八蛋交给你。”
“你的脸——”
“我知道啦!”肿得跟馒头一样她怎么会不知道。“不准笑,你笑我就打你。”
时瑞祥只得连忙捂住嘴巴,唔……痛呀!
“瑞祥。”亚治慢慢走了过来。“我和瑞洁先回去。”他没有身份证,护照是托欧阳伪造的,面对警察无疑是多了个麻烦。
时瑞祥知道他的顾虑,点了点头。“瑞洁,亚治可是负伤加发高烧,你要好好照顾他,听见没?”
发高烧!?
她伸手模上他的额头,“你为什么不早说!哥,我们先走了。”不由分说,亚治几乎是被时瑞洁拖着跑的。
我的天!时瑞祥拍招额头,这个妹子——
他担心亚治回家时恐怕已经虚脱了。
回到时家大宅后,时瑞洁二话不说就将亚治拉进她的房间。
“你发烧为什么不说?”时瑞洁一边拧毛巾,一边问道。“既然生病就不要勉强自己来救我啊,你说我做事冲动,事实上你比我还冲动,你这家伙——”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被他从后头揽腰抱上他大腿。
“我好想你。”也许是脑筋烧糊涂,也许是真心话;总之,烧红的眼不再像方才那般黯淡,反倒是灼亮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我——”滑掉手上的毛巾,这会儿她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摆了。
“搞什么要躲我?因为我没告诉你我是假面,所以你生气,决定离开我?”
“这个……其实是因为……因为……亚治?亚治?”拍拍他的脸颊,发现他一点反应没有。
睡着了?!她错愕地瞪着枕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他竞然睡着了。
望了他好一会儿,时瑞洁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在床上、拉好被子,明明知道这房间除了她和他以外没有第三个人,她还是像贼一样左右看了一遍,才敢弯身低下头吻他额头一下。
半晌,她从浴室出来时,就地坐在床边,头枕在床沿看着侧躺的亚治,这张贵族般优雅的脸映人服帘,比在台湾时还瘦了些。
是因为她吗?抚上他垂在额前的黑发,她在心里自问,认识她以后,他似乎每回都得伤透脑筋才成;连现在受了枪伤还得从台湾飞来香港找她,发了高烧还得赶去救她。
“我总是给你制造麻烦,我不是有意的,可是似乎每 一次都有麻烦自动找上我,不只是你救我救得烦,我这个被救的人也觉得烦啊!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每次都扮演被救的角色,学了些功夫却用不上,我真的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本来回到香港是为了让心情好一点的,没想到现在更差了。
“如果你能自保,那我在你身边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床上人的声音突然窜进她耳里。
“啊——”一个天旋地转,她的背已贴在床榻上,整个人被压陷在比她高大阳刚的黑影底下。“你……你没睡?”
“睡了一下。”低下头吮舔她的唇,沐浴后的馨香隐隐透出,让他迷醉。“听见你的声音又醒了。”
“那我刚才……”
“全听见了。”说完,他整张脸埋进她颈肩,“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女人。”
“可是你之前一直说我是你的麻烦。”一边闪躲他的吻,她一边指出:“被Tina挟持的时候说过一次,Felix架着我的时候也说过一次,这一次虽然没有说,但是你心里一定有想过,既然这样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那么我改口。”拍起头,他扳正她的脸让她对上他的眼。“你是麻烦,但是我还是要你这个麻烦。”
“你!唔——”
“知道吗?你改变了我,你让我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性情,也让我找到如何宣泄残酷性格的方法,你是我的情绪控制钮知道吗?”感性的薄唇游移到她雪白的浴袍上。袍子下什么都没有,除了令他兴奋的雪白胴体。
“你……你受伤……还有发高烧……”他又——
“没有你,我的生活真的乏善可陈。”解开她浴袍上的活结,双掌将浴袍拉开,露出一大片乳白雪肤。“你的麻烦……可是我的生活调剂……”
“我……拜托!你的伤——”
“只要你不挣扎……”将她的双臂高举,环上他颈背,亚治放低身于贴近她,听见她倒抽一口气的微微呻吟,他轻轻一笑。
“亚治!”时瑞洁一声惊呼,他的手在她的——“不要!你……啊!”
“不喜欢吗?嗯。”低头吻进她的嘴里,挑逗她的舌上,这时的亚治像个坏心的恶魔,拿她当宠物逗弄似的。
“还是你喜欢这样?”
“不要!”
时瑞洁全身止不住的轻颤,除了弓身贴近他外,她找不到其他空隙闪躲。
“待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嗯……”意识迷乱的她,已听不清压在她身上的亚治向自己低喃些什么,微眯的双眼恍如置身于梦中。
“答应我,说你永远会待在我身边。”本能的结合时,他霸道的要求她的承诺。
“我……我答应……我会待在你身边,不离开……”她真的想陪在他身边,而且狂乱的脑子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任晕眩的热浪将自己焚烧——
清晨睁开眼,看见枕边人的脸后,满满的懊恼盈上心头。天!她怎么又敌不过他的“攻势”!
可不可以像上次一样偷偷溜走?下一秒钟,她立即轻手轻脚地滑下床,正想往衣柜走去时,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回拉,她又落进柔软的大床。
“你……你醒了啊?”
“是还没睡。同一种手法别再玩第二次,对我没有用的。”
“呃……为什么不睡?”转个话题,以策安全。
“因为你会从我身边逃走。”他将她更拉贴近自己,“因为我想看着你,想看你睡觉的样子。”
“你就这样看一整晚?”转过身,她在他身上看不见昨夜的虚弱,整个人好像完全康复了一样。“你不是在发烧。”
“你摸摸看。”他拉她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真的耶!可是昨天还很烫的呀!”
”大概是因为有‘运动’吧!”他的眼瞄瞄向她的脸,而后往下瞧进床被下的雪白。
“亚治!”他还要糗她吗?“我已经够丢脸了,你不要再糗我了好不好?”
“跟我上床很丢脸?”这太伤他男性自尊了吧?“想不到你这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瑞洁,你——”
“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起床的时候,我——哎哟!要我怎么说嘛!”她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更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亲热过后,第二天早上醒来会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她只是想,溜走正好可以避开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