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即使两人关系改变,风辽依然客气。
“不客气。”莫忘忧颔首回应,一如未发生之前那件事一样,甚至两人之间还因此显得比过去生份。
“忘忧。”
“是!”莫忘忧倏地从自己的冥想中拉回神,定了定,声音回复之前的平稳。“什么事?”
“有关靳朔漠这个人的资料,沙穆有回应了吗?”
“有。”她差点忘了。 “昨天沙先生就送来一袋资料,因为您下台中所以没有拿给您。”说完,她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不下三分钟就跑回来。“靳朔漠,朔阳科技总裁,二十八岁,拥有哈佛电脑与化工双料博士学位,二十二岁于美国自创小型软件设计公司,第二年其公司已拓展至软件研发中心,第四年开始邀入投资股东分发股权换取资金——”莫忘忧愈念愈是惊讶手上这份资料的详尽。“第五年,公司正式登录华尔街股市,同年十月,趁公司股价居于华尔街之冠时倾售股份聚集资金,半年前回台设立朔阳科技。另外一提,是资料上没有的消息,帝氏与朔阳由于上半年在电子界的互别苗头,事实上并不和睦,我想这一点有必要提醒您。”
风辽点头,手指甩玩着笔。“照这样看来,他刻意在公司鼎盛时期抛售股份其实是变相地结束在美国的事业。只是在结束之前仍不忘多带点美金回国。”股价奇高恐怕也是他蓄意操作的结果,他的目的在捞一大笔钱回台湾做他想做的事。
但是……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甘心放弃美国大有可为的事业,而回台湾从头开始?
风辽不自觉地眯起眼,焦距落在不知名的远方,脑海中突然跳出个陌生女子。
会是为了一个女人吗?
如果是,他佩服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佩服,也许是惊讶靳朔漠行事的诡异决绝吧,亲手创建一个事业后又亲手毁了它,这样的男人能当朋友是件好事,若当敌人更是个挑战。
想起宴会当时他对自己的介意和撂下的狂言,看样子是只有当敌人的份。可惜了。
“没事的话我先告退。”莫忘忧微一颔首,正打算趁他兀自沉思时离去,却还是被他叫住。“忘忧。”
“还有什么事?”
风辽离开办公桌来到她面前。“你说会有什么事?”他反问,兴致盎然地欣赏她微微喘气的模样。
“呃……”莫忘忧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掩饰自己的慌张,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回荡在四周,加速她的心跳、喷张她的血脉,轰隆隆的只觉得全身发热。“咳,沙先生似乎是搜集情报的高手……”她转移话题,试着让自己忘记他的亲近。
“他的确是。”他从未让她知道黑街十三太保的身份,如果她知道他来自黑街,甚至她所见的每一个人都来自黑街,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搜集情报是他的专长。”
“嗯,看得出来。”
僵硬的话题终止于这一刻,她不知道还要跟他说什么,也猜不出他要和她说什么,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成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风辽见状,不免深深叹息: “不要怕我。”她过去的伶牙俐齿到哪去了?“我们的关系有所改变,但那应该是更加深入而非反其道而行的生涩。你总有意无意地躲我。还是……你后悔了?”
“不!”天,多大的误会啊!“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黑眸勾勒出刺探的意味。
“我……我难为情。”莫忘忧不得不坦白:“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你才好。每当想到这一点我就开始烦恼,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风辽噗哧一笑,双手圈住她的身子。“原来我们的烦恼一样。”是他首先提出交往,但是不会与女人交往的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一个他决定与之深入相处的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你。”
莫忘忧抬起因羞怯而始终低垂的头颅看他。“你也是?”
“我是。而且——”他眯起眼,视线直落在几乎快贴上他下颚的薄唇,最后终于克制不住地将自己的唇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突发的冲动。”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他有想……亲近的念头,忘忧是第一个。
“冲动?”莫忘忧抚上自己的唇。如果这就叫冲动——她不自觉地垂下眼睑,不知道自己失望的表情是如此明显地表现在风辽面前。
“你以为只有这样?”他托住她下颚,双眸凝视着他之前不敢深尝的甜美。“不敢躁进是怕你无法接受;但你的表情似乎对我的浅尝很失望。”
正如莫忘忧所担心的,一旦风辽开始真正在乎一个人,他会轻易地察觉到那个人的情绪波动,此时此刻正是最好的见证。
“啊?我?怎么会……”最后一个字消失在风辽低头贴近她的那一刻。
他从不认为在他的生命中会有渴望的时候,但当唇贴上温热的香甜时,才数秒,他脑中除却她唇上的味道外别无他物。伸舌强硬侵入她唇间,辗转反复几近野蛮地吸吮、缠卷她的丁香粉舌,将她细微的呻吟卷入四片唇瓣的缠绵之间。
微凉的手掌滑下她尖细的下巴转而抚上纤细玉颈,小指、无名指、食指……依序渐渐不满足地自颈间下滑,滑进略开的领口,随即往下轻触她敏感的锁骨,引发她一阵轻喘,来不及呼出声,又再度融化在强而有力的索吻中;她不知道一个吻会让人迷失,更不知道风辽对她有如此的……冲动,甜腻的激情令她忘情得连自己双手松开了原先拿着的资料改而抱住他颈项都不自知,本能地只想回应将她搂在怀里的风辽。
他享受着她回应的吻,享受着将她搂在怀中的甜美滋味,更享受着她忘情的双手不安分又不自主地在他背上收紧又放松的感觉,任由她的指尖掐入他的背脊。
她的热情令他振奋,双臂更加收紧密实两人的身躯,半抱着她移动步伐将她压贴在墙壁与他之间,一条腿更大胆地介入她虚软无力的双腿间,完全不在乎对面大楼的人会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看见他们的亲热镜头。他顾不了那么多,最重要的是她在他怀中,不断传递着温热暖和他阴凉的身体,更有甚者,火热他内外。
离开她唇上的吻下移至颈间继而又再度盘旋回她唇瓣,她不待他指示便自动开启双唇,任他的舌探进她口中深入、收回、纠缠、嬉戏,她刻意轻啮他的舌头,轻柔的力道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刺激他体内的激情窜升,当他意犹未尽舍不得却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唇时,他的双手早已分工合作,一手由她颈间滑入衣衫下的雪白胸脯,一手则从她后背直上,指尖抵住一侧的胸线。
“你好暖和。”他在她耳边轻喃,嘴唇有意无意地吸吮她白玉似的耳垂,舌尖舔过她耳廓直下肩颈,勾引出她更热烈的回应。
她的暖和彻底火热了他,随着每一次更进一步的接触,充实的不只是胯间的欲望,还有心灵空虚已久的孤寂。
“辽,我好热……”莫忘忧不禁呢喃呻吟出自己的感觉,双手更像有自主意识似的扯出塞进风辽裤裆里的衬衫下摆,由下而上边解开一排钮扣边探进他胸膛,感受他微凉体温带来的消暑及掌下精练的肌理,舒服的呻吟和风辽因她动作而起的粗喘同化入唇瓣交接的另一波激情。
当她的衣衫彻底敞开露出饱满的浑圆,他置于她双腿间的腿忽而顶着墙壁往上移,将她托高,逼得她不得不为空浮的双脚找个定点而环住他的大腿,他有力的双手捧住她的臀,将她向上抬起,让她离地的双脚得以交叉置于他腰背后。
她裸露的胸部几乎与他视线平行,当他轻启薄唇轻抿她一边乳尖时,她惊呼了声,双手绕上他的颈背,伸入他黑亮的发丝中纠缠,随着他的轻吮挑逗揪乱他服贴的乌丝;他轮流挑逗她的双峰,满意地听见她发出因他而起的低细哀鸣。她本能地驱使自己弓身向他,只知道自己愈贴近他愈能感受那一连串的震撼与他给予的清凉,她觉得好热……
风辽抬起埋进她胸前的头,望着眼前迷眩神智的美丽,她的激情全因他而起,她的温暖只为他所专有,她低声的呻吟告知对他举动所带来的情潮……隐约间,他似乎稍稍明白了所谓的“独占欲”,刚才他甚至想到“专有”二字!
抬眼凝视她绯红的脸,他不禁轻笑,原来她只有在这时才会坦然以对,也只有在这时,他才能看见她除去世故容颜底下深深埋藏的热情。
强迫自己深吸口气,他将她放下,当她闪动着不解又氤氲泛泪的迷惑眼神凝视他时,他的笑容明显饱含着矛盾的愉悦及痛楚——一双盈水的凤眼柔情凝视着他,敞开裸露的柔嫩细肤又在他眼前引诱他;而他,却得在这时候咬牙忍住深入她体内释放的冲动——笑得痛苦委实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