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算他做不到,B.S.L.也会负起照顾席拉的责任,这是他们欠我的”消灭美东军火线不单只是对黑街有利,连带也给盘据美西的B.S.L一个向美东市场进军的机会,这个顺水人情既然他们硬要扣在他头上又何必浪费
“我告诉你事实的那一晚,你是不是也想过——‘死’这个字?”趁着他停顿的空隙她插入问题,令他为之愕然。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件事?”柏仲爬梳垂落的金发,干笑道:“这个问题也未免太……”大突然了。
压根没想过她会有顾及他的一天,所以对于自己的情绪、想法及种种他根本没有向她说明,或希望她能与他分担,唯一想做而真的去做的就是让她知道他爱她,至于其他的他没考虑过,就连自己的心请他也彻底忽视。
南宫适之所以对撞恩没有好感也正是因为这原因——他实在是爱得太没有骨气、大没有原则了。
“为什么?”从他的反应不难推敲出答案,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一时的怯懦。”可以避免的语他绝对不想谈这事,但是他似乎避无可避。“会从你的口中得知自己被憎恨的原因我可以理解,但我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那一瞬间真的有种干脆完成初次见面你便执意进行的猎杀的想法;但是后来——”
“后来怎样?”她急忙追问,对这整件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迫切。
想了解他、想知道他更多更多……不知为何,有股意念催促她探索有关他的一切。这念头来得又快又猛,让本来的理智也无法减低这样的念头一分一毫。
他压低上半身在她眉心重重一吻,如释重负般的暧昧笑道:“舍不得了?没想到你会有那么突然的举动”
“突然的……”意会出他话中的涵义,她几乎是立刻的跳离开舒服的枕头。
“是啊!”他吃吃笑着。“就是你那突然的举动让我忘了这件事,只想活着想你、爱你。”他伟岸的身影如一张紧密的网笼罩住她,反衬她的娇小、双臂彻底将她纳入自己怀抱。“你拉回我的求生意志救了我。”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觉她说话时语气的娇开无力,但他察觉到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救了我是事实。”
“我”
“不用说了。”一根手指突地向上直指,成功地阻断了她难得的辩驳,只因为手指的主人不想错过一番奇景。
“晤?”
“看上面。”
潼恩顺着他的话朝夜幕仰首望去——森罗万象的天幕灿烂得教人舍不得眨眼。“这是……”
“在纽约很难看见这么多星星。”说着说着,他就地双手为枕躺卧在草皮上。“难得碰见不妨看个够,你想看吗?如果觉得没意思我们就——”
“不。”她压下他准备起身的动作,跟着躺在他身边,金瞳映上满天的银光,金与银交错着醉人的神韵。“这样看比较舒服对吧!”
“嗯。”他茫然答道,着迷于映射银光的金瞳中,完全忘了提出观赏夜空的人是自己。
“那我们就这么看吧!”
繁星点点的夜幕下,一个决心投入黑暗的男人和一个已在黑暗生存的女人仿如脱离一切枷锁的闲人雅士,悠然仰望这一片自然美景。
何妨,何妨——
就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汽车急速驰骋下突然紧急煞车,外加猛地回旋造成的尖声嘎响,为繁忙的大街注入难得的意外紧张气氛,这种场面通常只有在电影院才看得到。
漆黑不见底物的车窗摇下,露出枪口朝目标射击,然而目标实在太狡猾,左闪右躲下,只有殃及店家门面的玻璃,目标轻易地躲过射杀,投入汽车无法通行的窄巷。
柏仲与潼恩气息微乱的相互传递着有些急促的心跳,躲进暗巷的两人正思索着该如何准确无误摧毁向他们索命的飞车。
“这是第几次了?”危急时握思仍有闲情问起与情势无关的问题。
“十几二十次了吧。”正确数字他也算不出来。
“你觉得该怎么做?”
“杀人者,人恒杀之,每个杀手都该有这份认知。”
“你也有?”
她回以一笑。“不能期待每一个猎物都是耶酥化身不会报复吧。如何存活,考验的就是一名杀手的本事。”
“那么你有何高见?”对于大街上不时来回徘徊的黑色宾士,其实他是有疑问的,为什么当街开车狙击的人总是开一台黑色宾主?难道他们不觉得一点新鲜感也没有。
“把他们诱进能让汽车进入的死巷。”说话的同时,她取出藏在大腿内侧的左轮手枪。“一枪结束这种没有新意的追杀手法。”
他点头。‘“不错的提议。”说完,他在她颊边留下一吻,冲出巷口前丢下战场地点,“十六街见。”
黑色宾士在看见猎物后立刻一个大回转追逐,不再浪费子弹胡乱射击,而是有计划的追杀——至少在他们自己看来是如此——打算将他追进死巷再慢慢解决。
十六街是条死巷,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是最近的死巷,宾土车一个右转,轻而易举将猎物追进死巷内,车上的人想必正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机智吧!
柏仲一鼓作气冲至死巷尽头,眼睁睁看着跟进的轿车突然加快速度朝他直冲而来,他几乎可以听见车里两个人正高声尖呼猎物入网的欢欣鼓舞声。
但这未免也太早了吧!相仲有些同情地想道。事情还没有个定局便自得意满,这样能成大事才教人惊奇。
就在轿车一阵紧急煞车后又加速的引擎嘶呜声之后,黑色的车体以疾速朝他冲撞而去;不到三秒光景,当车里的两个人满心以为即将完成任务之时突然听到金属撞击声,当他们意会到何事发生时、眼前只剩一片轰隆巨响的火光,车体已被炸离地心引力的控制飞向半空,重重落地后只剩火光连连的车体和两名杀手的尸体。
熠熠的火光与浓烟密布,一道人影从这浓烟密的火幕中慢慢走来,在火光的照映下,宛如古希腊的月神雅典娜般,脚下踏过一片火般的战场,火焰非但没有损及她一丝美丽,反而衬托出她一身属于残忍美学的绝艳姿色——炫目得教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般的冶艳、这般的从容,让柏仲只能呆呆地看着她朝自己走来。
他怎能不呆?最妖冶的潼恩是在黑暗世界中为求生存而激战的潼恩。她为什么汲汲于黑暗中不转向光明的原因,他终于明白了。
她,本身就是黑暗的组合体,在光明下只会让她日渐萧索,终至神形俱灭。
就在怔忡之间,潼恩已经来到他身边,“怎么了?被炸出的碎片弄伤了吗?”她伸手,轻抚他颊边一道浅而细长的血痕。“痛吗?”
他摇头,抓下她关心探询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忘情说道:“你好美。”
“咦?”潼恩皱眉,没头没尾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我还是做对了。”他自愿重新投向黑暗的这个决定总算是对了,从今天这事来看,她绝对无法适应光明的生活,幸好地选择让自己沦陷。
由他沦陷也好过让她神形俱灭。要是南宫适知道他这个想法,肯定又要说他爱得没尊严、没原则了。
“幸好我做对了。”他笑着,无视燃烧的车体零星爆出的小火花,温柔地拂去沾上她长发的灰尘。
“柏件?”潼恩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自言自语的话意为何。
“失败?’纽约某幢建筑的地下室内突然出现一阵暴怒的吼叫。“‘又’失败?!你们还有脸在我面前说‘失败’这两个字!’
“菲佛先生,其实我们光要避开被柏件发现的危险就很不容易了,现在播朵拉又在他身边,而且这次的失败该负责的人也已经死在现场,我们只是负责监视这整个行动的人,又不是……”
“闭嘴!”他吼断手下的诸多借口。“你们就不会见机行事、就不会乘机偷袭吗?一群饭桶!”
“菲佛先生,我们——”
“够了!我不想再听见任何藉口”他挥手挡去手下的话。“该死,没想到潘朵拉还活着。”这下可好,一个柏仲就让他想尽办法、散尽财产聘请杀手助他复仇;现下他身边又出现潘朵拉这个毁他家园、杀他妻儿的该死女人——他要怎么做才能报仇?才能报毁他事业的仇、报杀他家人的仇!
“该死!”他不停咒骂,召来身边部属。“就你所知,有谁杀得了他们两个?多少钱都无所谓,我要亲眼看他们死!”
“这……”部属擦擦额前的汗,有点为难地艰涩道:“柏仲的身手加上死神潘朵拉,这两个人的组合实在很难对付。属下以为除了B.S.L.杀手组织风部负责人Ron外,就只有台湾黑街的死神冷抉才杀得了他们;您很清楚,R0n、冷抉、潘朵拉,他们是黑道上大家公认有资格冠上死神之名的三个人,我想只有他们才能胜任这件工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