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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会被恶梦惊醒吗?”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他一开口,便准确抓住她的思绪。“还有人在门外陪你吗?”

  “不!’潼恩直觉地回答,但看见他状似满意的微笑时让她气恼不已,她扬起媚笑出口挑衅:“我都让他进房里陪,就在床上,每一个夜晚。”

  冰冷的绿眸终于有了变化,碧绿逐渐深沉黝黑,仿若午夜坟场周围树林的黯绿森冷,间或夹杂难忍的血红,充分说明绿眸主人的愤怒。

  “你不该挑衅我。”他冷冷说道,强拉过她的脚铐上,手铐另一头则铐在床尾护杆,一边一个,让她双腿不得不大张开,狼狈地躺在床上。“一年前或许我可以吞下这口气任你刺伤:但现在——我不知道自己生气时会做出什么让你更恨我的事情来。”

  “不会有了。”眯起金眸,她毫不隐瞒对他的恨意,但眼波流转间却有更不为人知的意涵,只是那太过深沉,没有人能看透。“你已经是最恨的存在,还有什么比‘最恨’还直得恨的。”

  “你太低估我了,潼恩。”柏仲不知打哪儿来的匕首,银光冷冽在她面前晃动,金属的冰冷轻贴上她粉颊。“要让你更恨我是件再容易也不过的事。你以为我只是单纯和你叙旧而已吗?”

  “你……”潼恩哽住声音,对重新见面却已然陌生的柏仲当真起了一股惧意,打自内心深处涌上的恐惧。

  她不认识这个男人!

  冷光的银色匕首随着他所说的一字一句滑至她颈子,轻柔缓慢地挑开她领口第一颗钮扣,“我不该愚蠢地以为只要你心里有我的存在,哪怕是恨也好,无论你是否在我身边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错了,错估你对我的重要性,你的离开几乎带走我的一切,让我像行尸走肉般的过日子——”

  “住手!”她倒袖口气,被锁骨间肌肤接触到的微凉空气逗得直打哆嗦。

  “我怎么能这么胡涂地放你走呢?”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她。“我何苦克制自己想拥有你的欲望放你走?你明明就最根我的不是吗?既然如此,恨得再深、再久又何妨,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我何必在意被你憎恨的痛苦,反正你这一辈于是不可能不恨我,恨得再多也还是恨,天晓得当初我怎么会白痴到认为以退为进能够让你平心静气抛开过去回来找我?你根本不打算再见到我!

  黑色劲装在匕首的游走下敞开,裸露上半身姣好的曲线,阵阵的哆嚷袭身,逼迫她回忆起和他曾有过的一夜激情。“你……住手……”

  “我无法住手。”他索性丢开匕首,解下才方套上的手套,双掌抚上纤细的腰身,吻随掌至,炽热的温存流连于她突然僵硬的身子,他当然察觉到她的僵硬,但他选择持续轻抚的举止,强迫她僵硬的身子因为他的触摸及亲吻而忍不住战栗。

  “不要……”潼恩克制不住被他挑动的感觉,一阵阵战标残酷地冲刷她全身。陌生却熟悉的燥热随之而起,恐惧、期待、拒绝、逃离、亲近……种种矛盾的念头在脑海浮现,她决定选择拒绝、逃离,但被制住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亲吻自己的上半身、进而欺压住她无法动弹的身子。

  “我不曾拥有你,就算是那天晚上也一样。”他发疯似的狂吻触眼所及的白皙雪肤,吐气炽人。“若不是知道席拉的存在、我甚至以为自己从未拥有过你”

  “你的确从未拥有过我,这一辈子休想!”咬痛樱唇,她强迫自己在他的人足以迷乱她神智的亲密中清醒,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只想说话伤他,现在的她唯一拥有的武器就是一张能伤他的嘴。“只有我挑男人的份。柏仲,你还不够格入我的眼,放开我!”

  不够格?他一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要她瞧清楚他眼里的怒气。“你说我不够格!这一年多你让多少男人上你的床?说!”他的口气像极抓好的丈夫,惹得憧思怒意更甚。

  “数也数不清!”她出口回吼。“你满意这答案吗?放开我!”

  他为她紧锁一切感官、知觉整整一年多,而她竟出口如此伤人。柏仲气愤难当,即便明知道依她的个性不可能做出她所说的事,但他无法不气。一年多以来。她 的孤僻有增无减,仍然执意待在她的世界不肯让他踏进半步。

  她可以恨他,他忍得下:但他无法像过去那样无条件任凭她恨他。

  重重吻痛她的唇,他抬头,“你打算永远恨我?不改变?”

  “我恨不得一枪杀了你!”这是她的回答。

  “好,很好”柏仲连连点头。“要恨随你,但我要你付出代价!”话语完结时,她的黑色长裤在他双手拉扯下应声撕裂,露出仅剩的底裤与两截白皙玉腿,模样好不狼狈。

  “……”潼恩倔强咬住唇,别过脸不看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没有话跟我说?”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于是他双掌探上她胸前,解开胸口的胸衣,情欲氯氟的绿眸刻意盯在她脸上,注意在他压上胸口时她倒抽口气的反应。“真的没有话跟我说?说你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说你的身子除了我以外投人碰过,你真的没有话要跟我说?”一个问题一个吻,将问题问完时,他的唇已来到她颈边,“潼思,你不擅长说谎骗人。

  粗糙的手掌像极行刑的工具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故意挑起她无法自主的反应,未染上笑意的眼虽带情欲,却仍有办法冶凝地看进她的挣扎与克制。“你还是要固执之前的答案?”他抬起上半身,慢条斯理解下自己的衣物,但如果潼思够细心的话,她会看到他的手指正微微发颤,仿佛现在正面临令他紧张失措的大事一般,只可惜——

  她别开脸,什么也不想看、只是忍受身下如稻穗来回轻抚的麻痒和被引燃的欲望,坚决不回答。

  “潼恩——”呼唤她名字的声音精懒亲呢,仿佛将两人拉回一年多前,她还是未经人事的潼恩,他仍是拥有连阳光都为之失色的笑容的柏仲。

  但这错觉仅止一瞬;当他轻轻挑起她底裤一角忽而猛力扯下时,之前的记忆仿佛如同泡沫,立即消失无踪,只换来她一声怒吼与另一波更猛烈的挣扎,连被铐牢的皓腕也因挣动而摩擦出血,但她却不觉任何痛楚

  她扭动,想躲开他直往她下身探去的手掌,但四肢被制让她无法如愿,直到他掌握她的私密处,有如探囊取物般轻易挑动易感的核心,强迫她被一阵不甘愿却无法抵挡的快感冲刷,她终于在心里承认自己敌不过已然改变的他。

  他不再是体贴的柏仲,不再是对她抱持愧疚之心的柏仲,而是——向她索讨、要她付出代价、毫不留情的柏仲。向她索讨什么?他能向她索对什么!

  “啊——”突兀的存在感硬生生插入体内,潼恩时无法适应地痛呼出声,绷紧全身咬牙承受他粗鲁的对待。

  相对于强势的侵略,吻上她的唇却意外的温柔,轻轻的,像羽毛似的流连在她的唇、鼻、眼、耳,渐渐带走初时的疼痛,彻底攻陷她所有理智。

  当理智荡然无存,剩下的便是网卷旖旎——

  “你有过不少男人?”柏仲讪笑的口吻对上拥在怀里却始终背对他、任裸背呈现在他面前的潼恩。“潼恩,你说谎。”

  潼恩无语,疲累的身体已没有再多力气和他硬碰硬,听进的嘲弄只能逼自己将其视为耳边风,锁死一切情绪不去感觉,即使身边人的体温有着她最熟悉的热度亦然。

  “你不该说谎骗我。”面对她的不吭一声,他只顾着自言自语,“虽然明知道你不可能容许任何男人接近你,我还是被你的谎话激怒。你可以了解我在乎你的程度吗?潼思。”

  潼思依然无语,在疲累与懊恼中坚持不肯在他身边入睡,她怕会像那天夜晚一样无意识地——不!她绝不允许!

  无动于衷!他几乎快要在她的冷漠下锻羽而归,相仲哀痛暗忖。她的无动于衷比恨还来得具有杀伤力。

  在她背后无可奈何地仰起颈子,他发现那两截皓腕的血污,他立刻跳下床,毫不在意自身的赤裸,马上踏出房门张罗伤药。

  不到三分钟再度出现时,他手上多了瓶瓶罐罐,脸上淡漠的表情早被忧心取代,扳过她身子、解开箝制她手腕的手铐,担忧的话忍不任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说?”他竟如此粗心大意伤了她而不自知。

  视线掠过他的脸、他的身影,漠然落在后方的墙上,明白表示绝不再理会的意念,她淡淡开口:“与你无关。

  “不准再说这句话!”上药的动作加重力道,但早 习惯大伤小伤的她已浑然无觉,未习变过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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