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瞧她那挑衅的目光,摆明就是来找碴的!
“你既然叫医神,那不管我伤的是心脏还是脑子,你应该都有本事医,不是吗?”她眼儿一挑,迎视他的火眼金睛。
不待他回应,她嘴角轻轻一扬,满眼睥睨地扫向他就差没瞪凸的眼,“要不你干脆改称庸医好了!不过在改称之前,请先将你一半的财产过继到我的名下。”她扬扬手中的契约,得意地望着他一脸的铁青。
“庸医!你胆敢说我是庸医!”妈的,看来她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策划已久的金光党,专门针对他的钱财而来。
“说你庸医总比叫你神棍好吧!”她轻蔑的瞟他一眼。
“神棍!”他鼻孔喷气地直冲着她咆哮,“你这该死的女人竟敢说我是神棍!”
“不是吗?空有名号,没有实力,不是神棍是什么?”
“你真该庆幸自己是女人,要不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拳头有多硬!”他朝空挥动拳头,发泄满腔的怒气。
“原来你不只是神棍,还是个崇尚暴力的莽夫。”
“该死的女人,闭上你的嘴,我保证不用到一年,一定让你亲口收回这些污蔑我的话。”所谓怫争一往香,人争一口气,为了她这些蔑视他到了极点的话,他跟她赌了,非医好她该死的毛病不可!
“就怕你没那种能耐。”
“咱们等着瞧。”他怒极反笑地道。
接下挑战的封见迅速地恢复冷静的思虑,眼中再次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一旦接下任务,就不允许自己出错,所以以往再难缠的绝症都难不倒他,相信这回也是如此。
“要等你自己慢慢等,我只等着接收你的财产。”
“用我一半的财产,换你一年的屈从,够了。”这回换他得意的压住她手中的契约,指着其中一项,“别忘了,在治疗过程中,你必须遵从我所有的指示,否则这个赌约就算你输了。”
“你不熊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做的事。”她努力压下阵阵的不安,勇敢的迎视他令人感到刺目的诡橘眸光。
“这是我的权利,你的义务。”他刻意拉近两人的距离,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颔,“当然你也可以不遵守,我还举双手支援你,支援你不战而败。”他瞥了一眼想挥开他大掌的小手,然后迎上她厌恶的眼神,冷厉的眼中满是警告,警告她三思而后行。
“你休想。”她努力咽下厌恶的感觉,不甘示弱的迎上他的眼,不让自己去注意他那令人厌恶的碰触。
“很好,希望你坚持下去,别让我赢得没有成就感。”
“我不但要等着接收你的财产,还等着看你承受失败的挫折感。”
“这是哪里?”一身黑衣的魏可人被眼前美丽的景致给震撼住了,疑迷地抚着门柱上的字——不懂幽默的美人。
“情妇社区。”情妇社区由五栋两层楼的双并别墅构成一个封闭的冂字形,是个极为隐密的小型社区。
“情妇社区……我是你的病人,不是你的情妇,你凭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魏可人对情妇社区所有的好感瞬间蒸散,一点也不留,还平添了分厌恶。
“这里的环境清静优美,很适合养病。”这栋屋子是他去年的诊金之一,本想废置不理,没想到这会儿竟派上用场了。“这儿只是名称耸动了些,其实跟一般的高级住宅区没什么两样,邻居老死不相往来,也难得看见有人走动,所以你大可放心,平日绝对没有人会来骚扰你。”
“算了,反正我只住一年,哪儿都没差。”魏可人重新打量起她必须住上一年的情妇社区。
她这才注意到,十间屋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微,就是屋子的大门门柱顶端都有一具专属的花形雕像,而门柱上还刻了各别的花语。
“是吗?我倒认为这是你要度过下半辈子的地方,所以你非得强迫自己喜欢不可。”
魏可人淡淡的瞥了封罭一眼,当他是在自言自语,懒得加以理会。
封罭一下楼便看见魏可人窝在双人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转着电视频道。
他们住进情妇社区已经一个月了。
这个月来,他表面上对她并未多加理睬,两人各过各的生活,可实际上他总在暗中默默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探究导致她矛盾性格的原因,可效果显然不彰,因为他唯一得到的结论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的感觉一样:她对人充满敌意,尤其是男人。
至于其余的,无论他如何套她的口风,她总是闷声不吭,以致他至今仍不知她从何处来,也不知她到底受过什么样子的创伤,仅能由她怪异的举止去抽丝剥茧,找寻些许蛛丝马迹。
既然被动观察再也找不出任何有利的切入点,他决定主动出击,设法突破她的心防,对症下药。
“你……你……噗呼!”封罭走到按发边才发现魏可人不是“窝”在沙发中,而是“坐”在沙发中,一时忍俊不住地失笑出声。
可在失笑的同时,他也瞥见魏可人瞪视的大眼,因此识相的立刻收敛笑意,清清喉咙,回覆一脸的冷然,仿佛刚刚那笑声不是出自他的口。
“笑什么展示你的牙齿白呀?”魏可人恼怒地质问摆明了在耻笑她的封罭。
“我今天总算明白何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了。”望着她那怎么看怎么怪异的坐姿,他差点忍不住再次失笑。
她那种双膝弯曲,一立一横的屈坐姿势若一般人坐来就叫做率性,可由宛如古代仕女的她坐来,就只有怪异两个字足以形容了。
其实难怪封罭会认为魏可人的坐姿怪异,因为仪态优雅的她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端庄宜人,可她偏偏为反抗过往教条而勉强改变已经定型的习性,完全不管自己是否适宜,硬是做出不符合自身气质的举止。那种感觉就活像把一头顽劣的猴子硬装扮成淑女一样的可笑,只不过她现在正好相反,硬是将优雅的自己变成可笑的猴子。
“你那是什么意思?”唯恐坏了好不容易才摆出来的姿势,浑身不自在的魏可人想动又不敢动。
“你几天没洗澡了?”封罭掩不住眼中笑意地直瞧着魏可人不住蠕动的身子。“身上长虫了吗?”
“你才身上长虫了呢!”浑身僵硬,又看不惯他戏謔眼神的魏可人整个人跳了起来,无意再让自己当小丑。“你小心眼睛扭到。”
“咳!咳!咳!”封罭再次清了清喉咙,强迫自己将视线走在魏可人的脸上,别往她的下半身看去,以免眼睛真会扭到。
她居然将两脚大张,宛若男人般的站立着。
只不过别人站得轻松优闲,她站起来却活像等着跟人干架一般。
“请你有点公德心,要咳到旁边去咳,别将病毒传给我。”她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以为他感冒了。
封罭闻言差些被呛着,“你站这样不会很累吗?”
“当然不。”天知道她的脚酸死了,可她仍是硬撑下去,不愿与以往的教条妥协。
他望着她倔强的神色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既然你这样站不觉得累,那我教你更性格的站法。”说着他便伸出长脚,将她的双脚隔得更开,让其中一脚打直,另一脚延长出去,“腰杆打直。”他用力的拍着她的背,助她的背挺直,并伸出双手捉住她的手,分别置于腰侧。“怎么
样,这样有没有更符合你所想站出来的姿态?”
望着她僵硬如石雕的姿势,封罭忍不住窃笑在心里,可表面仍然维持一贯的冷然,并采用他教她的姿态站立着,与之面对面地打量着她,好似在欣赏自己所调整出来的姿态。
魏可人满不是滋味地瞪着随便站随便帅气的封局,因为她心知肚明自己不论怎么看怎么怪,而且站起来还比“别人”累上七分。
可不愿认输的她就这么直挺挺的咬着牙与他对立,不愿承认自己不适合这种男性化的姿态。
唯恐她纤细的腰肢会承受不住她僵硬的身躯而折裂,封罭“好心”的再次开了口,“不错嘛!站得挺有模有样的。不过……”
“不过什么?”浑身僵硬的魏可人硬打起精神,不愿让他瞧扁。
“你的站姿是不错,可是坐姿嘛……就差了那么一点。”
“哪一点?”
“放不开。”话一落,他便示范性的往沙发慵懒地一坐,修长的双腿随便往桌上一放,那跷脚的姿态说有多性格就多性格;同样修长的手随便一搁,一手垂落在双脚交叠处,另一手则搁放在沙发椅臂上,支着头,盯住她的眼,逼她迎战。
“那还不简单。”不甘示弱的她也跟着往后一坐,坐上另一张按发椅,左移右移,好不容易才摆出一个满意的姿势,然后定住不动,挑衅的望向他。“怎么样?”
“不错啊……”封罭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不过就差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