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吓人了,这根本是医院的检验报告。”她将手中的检验报告丢回桌面。“不过,我又没去过你的医院,所以这应该不是我的吧!你会不会是搞错对象了?”
“我有说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你干嘛丢给我?”
“因为要你帮忙跑腿。”
“你的医院什么时候服务这么周到了,竟然还特地帮病人送检验报告!”话才说完,她忽然以一种怪异的眼光注视着他,“你的医院是不是快倒了,要不然怎么连请个跑腿小妹的费用都要省呀?”
封罭闻言差点将还来不及入喉的茶水喷出,不过幸好他的自制力还算不错,所以才没喷到她身上,可却被呛得咳嗽不已。“咳!咳!咳!”
“你不用因为被我说中就感到不好意思,我不会因此看轻你,反而还会尽全力帮你,所以……”
“你说完了吗?”他没好气的截断她的话,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如果说完了,可以换我说了吗?”不待她回答,他径自接着说:“我的医院好得很,暂时还倒不了,不劳你费心。”他的医院生意好到每天排队的人潮比上麦当劳购买kitty猫所排的人龙还长上五、六倍,所以就算
他有意自动结束营业,恐怕还会有病人家属绑白布条去医院门口静坐抗议咧。
“既然那样,你又何必叫我跑腿,直接吩咐你们医院的小妹不就得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你邻居的份上,我会直接将那份检验报告丢进垃圾桶里,连吩咐都省下来!”
“邻居?谁呀?”
“水仙菖。”
“水仙菖?我跟她又不熟,而且我也看不懂那份检验报告,所以你还是等她自己上医院听取捡验结果比较好。”
她住进枸橼已经两年多了,却还没有见过水仙菖,只知道她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如果她会来,我还需要让你送过去给她吗?这份检验报告已经搁在医院快三个月了,她却迟迟不出现,摆明就是不想去听取结果了。”
“或许她最近比较忙,必须等过一阵子才能抽出空去医院,所以……”
“那也必须她有那个命等才行。”
“你那是什么意思?”
“她的胃部有许多问题,其中最严重的是出现一颗肿瘤,必须再追踪检验,才能确定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初步检验的结果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尽管跟水仙菖没有任何交情,魏可人仍关心的追问。
“恶性。”
“恶性能割除吗?”思及那对双胞胎灿烂无邪的笑颜,魏可人就无法自己的替水仙菖忧心忡忡。
万—……
那双胞胎岂不可怜?
“不知道。”他重新端起桌上的茶吸饮一口。
“你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呢?”魏可人不相信。
“若是三个月前,或许我还能回答,可三个月后的今天我真的不知道。”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假若她胃部的肿瘤是恶性的,那……她八成是没救了;但若是良性的,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即使是你,也救不了她吗?”在他成功的控制住九叶桔梗的病情后,她就对他的医术深具信心,承认他是名副其实的医神。
“我不想骗你,可你的眼神告诉我我必须骗你。”她一向冷情,可不知为何一遇上情妇社区里的女人就特别的热情,让他头痛不已。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不可能医她。”因为他今年已经为人执过刀,所以绝不可能再动刀了。
“就算我求你,也不行吗?”她一向倔强,求字难得出口,所以这一年多来只要她口出求字,他无不应允的。
“不行。”由于迟迟没为她举行婚礼,所以他对她难免心怀愧疚,因此凡是她所求的,他都尽量设法满足她,可她今天的要求与他一贯的原则相悖,他实在无法答应。
“是吗?那就算了。”知道撼动不了他,魏可人直接省下口水,不让自己再找难看,可双眼却明白的流露出受到伤害的神情。
她终究是敌不过他的原则!
以前敌不过,如今自甘堕落,没名没分的跟着他更是没立场与他的原则相抗衡了!魏可人自暴自弃的陷入自怜中。
“我也不想拒绝你,可是我有我的原则……”见她一下子失去了光彩,他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永远比不上你的原则重要,所以我不会再自讨没趣了。至于那份检验报告就如你当初的意思,直接丢进垃圾桶吧!”她试着用冷漠在自己的周身筑一道防护墙,防止
自己去关心别人,也拒绝让别人靠近。“反正她知不知道都得死,那不如不要让她知道,至少她可以活得快乐些。”
“想什么?”封罭由魏可人身后抱住正在淋浴的她。
自从他拒绝医治水仙菖后,她就又开始躲他,若避不过就端出虚伪的假笑敷衍地,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没什么。”她试图封闭自己的心。预防自己将来会受到伤害。
今天为了他的原则,他可以对他人见死不救,若有一天,与他的原则相抵触的人是她时,他是不是也会冷眼看着她死在他面前?
光是这么想,她就感到心寒。
会不会有一天他的无情将成为她当初不顾一切跟着他的报应?
“你怕我?”他明显的感受到她在他的身下颤抖。
“我不该怕你吗?”她回过身面对他。“如果有一天,我的命跟你的原则相抵触,你是不是也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尽管害怕知道他的答案,她仍强迫自己勇敢的面对。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是吗?”
“当然。
“你说你今年不会再医任何人了?”
“对。”
“记住你自己的话,不要忘记了。”她神情古怪的笑着,忽然向前一倾,使尽全力抱住他。“我爱你……”她绝望的吻住他的唇。
“你搞什么鬼,把话给我说清楚!”封罭被她决绝的神情乱了心。
“没什么。”
“妈的!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她的笑容含着古怪,令他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真的没什么……”话一落,她忽然整个人瘫软在他的身上,昏死过去。
“你到底怎么了?”检查不出所以然的封罭将魏可人压在身下,眼神犀利无比的盯视着逐渐转醒的魏可人。
“真的没什么。”她不过严重失眠,才吞了颗安眠药罢了,不过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Shit!算我怕了你,只要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我就破例救那女人。”
直到她昏死在他怀中的那刻,他才恍然明白她比他的原则重要多了。
“真的”魏可人眼睛一亮,心情蓦然开朗。
原来她在他心里还是占有分量的!即使他从不开口言爱。
“你再废话就变假的了。”封罭横她一眼。
“其实也没什么……”窃喜过后,她就有些心虚了,怕他一旦知道真相,会用眼光直接杀死她。
“长话短说。”他惩罚地啮咬了下她雪白的颈。
“安眠药。”她将答案含在嘴巴里,企图蒙混过去,可惜听力极佳的封罭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知道受骗了的封罭朝着魏可人大声咆哮,可始终高悬的心终于得以放下了。
自知理亏的魏可人可怜兮兮的捂住双耳,瑟缩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你在做什么?”封罭惜愕的望着魏可人将热水袋搁在胸前。
“热敷。”她忙着调好热水袋的位置,无暇抬头理会他。
“热敷?”望着外头高挂的太阳,封罭不禁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对呀,你不是嫌我不够丰满吗?所以我决定善加利用你先前提过的原理让自己更雄伟些。”
他欺压了那么久,她非扳回一城不可!魏可人偷偷瞄了他一眼,满意的发现他脸黑了一大半。
“你有没有脑子呀?我不过随口说说,你还真的照做!”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将他用来讥讽她的论点当真。
不过她也真够天才的,居然能想到热水袋这种东西。
封罭斜睨她一眼,不得不佩眼她的想像力。
“当然,你是医生,当然得尊重你的专业。”
“既然要借重我的专业,那你过来吧。”
她虽然满面的狐疑,仍是听话的朝他走去,在离他仅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坐在沙发上的封罭将她往下一拉,让她跌入他的怀中。
“你干嘛啦?”她按住他正准备解开她上衣钮扣的手。
“脱你衣服。”
“我当然知道你要脱我衣服,可你没事干嘛脱我衣服呀?”她噘着嘴睨他,暗怪他不懂得看场合。
“你说呢?”他拉开她的手,一把扯去她的上衣。
“哎呀!”她尖叫一声,连忙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胸部。
“你骗人啦,大色狼。”
“我骗你什么?”他停下动作,瞅着她绯红的脸。“你又以为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