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非但不是,还其的动起脑筋想亏空朔阳科技。”
她两排浓黑的眼睫如扇般上下扇了扇,笑着摇头。“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这种老掉牙的台词只适合六十年代的肥皂剧。”
吕游懊恼地弹了指。“啧,早知道就换别的词。”可恶,连这样也不行,真是愈来愈精明。“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好话坏话都说尽,我真的不适合谈情说爱。”
“男人女人,没有人不适合。”靳朔漠勾她回到怀中,捏紧她的下额,不容她巧妙的闪躲。“你也不例外。”
“我讨厌有钱的男人。”吕游哼了哼。“男人只要一有钱就不安分,满脑子饱暖思淫欲。”
“那勾宿怀、蔚星辰、齐明霁、夏子翔他们怎么说?你可是把最要好的姐妹交给他们。”她相信那四个男人却不信任他?思及此,靳朔漠觉得气恼。
“这票姐妹自己爱上的,我管不着,我只管得了自己。”
她的话连圣人听了都会觉得生气!“张嘴。”
“什么?”吕游开口,没料到一块黑不隆咚的不明物体就这么飞进自己嘴里,咕噜一声吞了进去。“咳咳!你给我吞了什么!”
“巧克力。”
她美目愕然一瞠,立刻转头看向刚拆封的礼物,果然少了一颗!
“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个巧克力……”
“我不知道情趣商品的效果如何。”靳朔漠邪笑道。“你可以试试。”
“你……”该死!隐隐直觉腹中一团火逐渐窜烧,吕游怒瞪罪魁祸首。“你竟敢忘记我们的约定!”
“我没忘。”靳朔漠扬起的浅笑有与她吕游相似的邪气,严峻的阳刚容貌变得像古铜色香醇可可般诱人。“我不会碰你、也不会睡到你的床,但我允许你来碰我,爬上我的沙发。”
“这沙发是我买的!”吕游咬牙嘶吼,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非常秀色可餐。
可恶!药效哪有这么快的,那只死蝴蝶,送这什么鬼东西!
“你不觉得客厅变热了?”靳朔漠不怀好意地问。
“没有。”吕游站起身,踉跄的走向厨房,灌进一口又一口的冰水,出来时还带了一杯,却看见靳朔漠脱下睡衣衬衫赤裸着上身。
“你干嘛!”她困难地咽进一口唾沫。该死!为什么觉得他看起来像极了她爱吃的乳酪蛋糕,晤……好想咬一口。
“我想睡,晚安。”
“你——”骗她吞了一块催情巧克力之后自顾自安然的睡觉?“你这个没良心、没道义、卑鄙无耻的大混蛋,故意欺负我!”渐渐被烧灼的热浪冲昏脑袋的吕游没意识到自己像个骂街泼妇。
“随你怎么说。”靳朔漠耸肩,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夜灯,躺回沙发。“祝你有个好梦。”
“你……”药效发作的她能有好梦才有鬼!“卑鄙小人!”
“欢迎你随时扑上来。”
没人沙发只露出两只挂在扶手上的大脚丫,靳朔漠说完这句话后就像真的睡着般不再出声。
“我要真的扑上去就不姓吕!”
狠狠一咬牙,吕游撑着意志转进厨房再出来时,一壶冰水随身带,经过长沙发走向卧室,重重甩上门板。
约莫十分钟后——
卧室门忽地被打开,冲出一道黑影迅速跳上沙发,缠斗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人。
一开始像野兽般的嘶吼怒骂,莫名其妙的在转眼间化成低抑断续的呻吟低语,就像煮得滚烫的麦芽糖,频频蒸冒份热绵腻的香气。
厮磨间,靳朔漠夹带暧昧热气的诱人低音回荡于压在他身上、极尽勾引色诱之能事的佳人耳畔……
“过了今晚开始想想,不姓吕,你要改姓什么呵!”
第七章
啊——这是不是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呜……为什么同样的手法会反作用到她身上?
这个死梦蝶,她不过送了两杯加料的咖啡,她竟回送她一盒加料的巧克力,这个死孩子!
低头看着手上的空盒,吕游欲哭无泪。
神智被激情冲击之余还有一丝丝记忆的功能,记得是自己抓来巧克力一块接着一块吃,还不忘塞进另一个人嘴巴里。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呜……她不应该太铁齿,无视这千年来的铁律。
外头的天空是大明大亮,可她却觉得自己跳进不见天日的陷阱中又深又黑,怨恨呐!
听闻隐然含有得意的脚步声接近,吕游更是哽咽。“呜……你欺负人……”
“假哭骗不过我。”擦拭一头湿发的靳朔漠将一直以来当床用的沙发让给还不打算起身的她,坐在单人沙发上。“我并没有违反约定,是你扑过来碰我,不准抵赖。”
“你骗我吃巧克力!”她控诉。
“那只是普通的巧克力。”靳朔漠叹息,可以想见不久之后,知道真相的吕游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假哭乍停,她抬起的眼一滴泪水也没有。“怎么可能,那明明就是——”
“今天早上的留言你先听完就知道。”他打断她的话如是道。
纵欲过度、睡得像只迷你猪的她根本不知道今天电话响了几回,众多留言中有一则对他而言是好消息,但对吕游来说却不一定。
他等着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什么留言?”吕游拉起被子裹身,想站起来又觉得四肢酸痛。“我走不动,抱我过去。”
似请求又像命令,靳朔漠最后还是拗不过她,依言抱她到电话旁。
一道又一道的留言听过,直到她听见姐妹淘熟悉的声音——“是梦蝶。”她打电话来做什么?
“大姐,跟你说一件事,千万不能生气喔!其实送给你的巧克力是瑞士莲的苦味巧克力啦,因为……因为本来打算拿来送你的巧克力不小心被……我和子翔吃光了,昨天接到你的电话又来不及去买新的,所以……就拿家里现成的巧克力代替,你放心吃吧,那只是普通的巧克力,还有,虽然迟了一天,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靳朔漠只手撑额,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发作,看她如何收拾这残局,再对他说她不爱他、不需要他等等排拒的字眼。
青白两色交错在吕游不施脂粉、显得分外清秀的脸上,凌乱的发顽皮地垂落在脸上,乍看之下很容易勾起人的同情心,只要忘了她恶魔般的行为就行。
抬手整理她的乱发,靳朔漠叹口热气。“找不到方法可以自圆其说吗?”
可恶!一切都只是她的心理作用,巧克力不过是个引子,惜机勾起她平日对他的欲望。
噢,她要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吕游在心里哀号。
现在好了,她在他面前什么都扮不成,只能担纲狼女这个角色。
天,她真的这么好色?不过是普通的巧克力呐,呜……丢脸!
“吕游?”
“我在想要怎么说,才不会让你误以为我,呃,那个……”破天荒,牙尖嘴利的吕游竟然有词穷的时候。
“爱上我?”他替她接下去。“吕游,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你不爱我。”
啊?吕游讶然瞪着他。
“没有爱就不会有欲望,你跟我都是这一类的人。”唇压在缠绕他手指的发丝,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只是不敢爱我。”
“就算我是不敢爱,也足以证明我不适合谈情说爱,你可以死了这条心。”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逼你爱我,不是吗?”温热的柔软滑舌舔过细致的耳珠,微沉的声音在耳畔洒下绵密的低语:“我们赌的是我在你身边的权利,你赢我离开,你输我留下,无关你爱我不爱,我要的只是留在你身边的权利。”
她不跟人,尤其是男人太亲近,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有非凡的意义,深知这一点的他要的也只有这样。
十年的时间足够他去探寻自己所爱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她是头任性使泼、爱恶作剧的野猫,也是只伤痕累累、惹人怜的小猫,聪明慧黠也防人、喜欢和人相处,却因为深知人性的真实而常常陷入自我矛盾中;总是嬉笑怒骂带过真实的情绪,高傲得不愿让任何人分享她的悲和愁,说她冷漠?不,她只是骄傲得不愿向任何人求助,让别人知道她的脆弱。
他爱上的吕游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恶劣难缠却很可爱。
“你不必爱得那么辛苦。”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爱得这么悲惨、这么弱势,他何必作茧自缚?“我相信外头有更多女人等着你青睐。”这一回,她是真心这么说的。
“这种台词说多了一点新意也没有。”靳朔漠说罢,抱她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准你休假一天,我要准备去公司,晚饭我会带回来,你只管休息就好。”
“朔漠!”吕游开口,叫住走到门口的男人。
他回头。“阔别十年,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吕游曲起双膝,额尖置于膝上,朝他直笑,“你变成一个好男人了。”
“满分?”
“几乎。”她两指隔出约一公分的距离。“只差这么一点点。”